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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
“一招。”
“你眼花了吧,这种话谁会信。”
为了不张扬,孟昶特地挑了天黑前人最少时候,张小鱼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很配合的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他们以为没人会知道这场比斗的情况。
可是有一个人却看清了整个过程。
他是个混混无赖,没人要的那种,经常混在赌场里,钱输光了就去偷,赢钱了就拿去喝酒。
比斗发生的时候,他刚好赢了点小钱,醉倒在附近。
“我跟你讲,我当时就是眼花了,我根本没看到那个人是怎么动的。”
“那个人就好像忽然消失一样,然后又忽然出现,我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杀人的,反正等到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那个人的手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把刀,刀上还有血。”
说完,那个人就开始喝酒,喝得滋滋的响,不要钱的酒总是格外的香。
送他酒的人也举起了酒杯,喝完后放下,“一招就灭了铁头,看来城北又多了一个狠人哪。”
……
小雨。
苏元撑着伞走到一座小院前。
城北这样的房屋其实也不少,但能住在这种地方的都不是一些简单人。
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二十几个人立即冲上来把他围住,手里的刀沾上了雨水,迷乱了屋檐下的灯火。
一个人负手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自信。
一个人再强终究有限,他能杀一个人,杀得了五个人,那么十个人呢,二十个呢。
个人的武力终究还是要倒在人数面前。
至于那些更强的。
他摇了摇头,这样的人是不会出现在城北这种地方的。
对于今晚的结果,他已经稳操胜券,脸上甚至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群人的刀几乎要砍到苏元的额头时,他扔掉了手中的雨伞,手中的刀一闪而没,再次出现时已经插在一个人的脖子里,拔出刀顺势从身后一人的喉咙滑过。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下了。
血瞬间染红了雨水,混在地上的积水中,流向不知道的地方。
苏元缓步向前,就像走在自家的花园里。
手中的刀握得很稳,每一次出现时都会划开一个人的喉咙,这些平时只斗狠拼蛮力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一无是处。
二十几个人很快倒下,连丝毫兵器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小院子里被几乎被血覆盖,浓浓的血腥刺激着鼻腔。
苏元又重新撑起伞,缓缓走到屋檐下。
屋檐下的那个人笑容几乎冻结在脸上,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滚落。
看着苏元缓缓而来的背影,死亡的威胁带来的巨大恐怖拍面而来,身体变得僵硬,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屋檐挡住了小雨,苏元收起伞,斜靠的墙上,而后走到那人面前,看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没有杀过人。”
那个的嘴角动了动,发出含糊的声音,“没……没有。”
“屈服吧。”
过了很久,那个人缓慢而坚定的摇着头。
苏元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枚银币。
“我给你个机会。”
银币高高弹起,在空中不停的旋转,最后落在苏元的掌心里。
“猜猜看。”
那个人死死盯着苏元的掌心,瞳孔紧缩着,像是要穿透手指看到银币的图案一样,随后他闭起了眼睛,给出了一个答案。
“正。”
苏元摊开手掌,那人刚睁开的眼睛又紧紧地闭上。
撑着伞独自走出小巷,一群人在小巷外等着。
看到苏元出来,张小鱼立即带着人冲进了那座院子里,他们专门负责处理尸体。
在城北,每人都要失踪几十到上百人,这些人失踪的原因有很多种,但结果却差不多,城主府早就知道这种情况,只要不出现尸体,就算有人来报案,一般也懒得过问。
孟昶看着苏元潮湿的衣服,勉强笑着说:“你身上已经全湿了,撑着伞还有用吗。”
这么多人的死和他扯上关系,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苏元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有必要这么做吗?”
孟昶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他忽然叹息一声:“为了震慑。”
……
“一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
“为什么?”
“你觉得这份名单里有几个人会服你?”
朱昌沉默了。
孟昶却毫不留情地说道:“一个都没有,包括张小鱼。”
“可是张小鱼……”
“不会杀张小鱼,他有点蠢,但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想取而代之,别的人却不一样。”
孟昶说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样。你觉得有多大把握能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话?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命令,绝对不会愿意去服从。更何况把他们留在身边,谁知道将来是谁主事?”
朱昌再次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了头,咬着牙说道:“所以只有杀干净,我们只要地盘,至于人……”
孟昶接着道:“城北还会缺吗?”
……
少了一个人,苏元便问道:“朱昌呢?”
孟昶答道:“有点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无法接受?”
孟昶摇着头,“接受了,但还没想通。”
“这个要靠他自己。”
“嗯。”孟昶说道:“不过估计也快了,毕竟他也是这里的人。”
旧河沟里的臭虫对事物的接受能力总是让人惊叹的,生活给他们太多的苦难的同时,也造就了他们格外的坚韧。
就在两人结束对话没多久,朱昌就冒着雨跑回来了。
他的衣服全部湿透,头发粘在脸上,身上很多地方都沾上了灰泥,看起来很狼狈,可是他的眼睛是格外坚毅的。
“苏元。”
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道:“我想跟着你去杀人。”
苏元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孟昶,等着他做决定。
到目前为止,他和他们之间,只能算是一种合作关系,他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花费过多精力。
孟昶也清楚,所以他认真了想了想,最终点头:“和那边决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
对于长时间生活在城北的人来说,处理尸体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烧成灰往洛水河里一扔,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河水冲得干干净净,连一个旋儿都不存在。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可能会在旧河沟或者青山脚下找一块看得过眼的墓地。
跟着来处理尸体的都是张小鱼手底的人,刚一进门,扑面而来血腥几乎堵住了鼻孔,让他们难以呼吸,战战兢兢将尸体整齐地摆好,那一道道几乎不可见的伤口,有如一根根冰针刺入身体,让他们顿时感到刺骨的寒冷。
死人已经见得多了,再凄惨的也见识过,对着一具头已经成了烂西瓜的尸体吃豆花的事情,也曾做过好多次。
可是对着眼前如同艺术的伤口,张小鱼却感到头皮发麻,一双手颤抖到现在都停不下来。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城北。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出现在城北。
尸体已经摆好,浇上油就可以烧了,所有人都聚集在张小鱼的身边,目光纷纷朝他看来。
如果不是张小鱼……
如果不是张小鱼……
此时他们感到无比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