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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虽然在广州等地经营码头,但对朝中的事还是比较关注,所以在大辽与女真开战的时候,刘玄以为朝廷必帮助大辽消灭女真,但让他失望的是,朝廷并没有出兵,反而有点像女真讨好的意思。
女真族边境,大宋商人正在一个小镇上聚集,虽然现在三国都无大的战事,但商人都做事比较谨慎,而市井中流传准备开战的消息也让这个原本热闹的小镇变得安静很多。
刘家商队,一位年轻的商人正盘点着账目,时不时的抬起手将数字记录下来,在他旁边,站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身材佝偻,其貌不扬,但身上的衣服却是上好的丝绸,想来在商队中地位怕也不低。
大概过半柱香的功夫,那年轻人才伸了个懒腰,而后端起茶水大喝一口笑道“连老,账目已经全部清算完毕,这次分部货物出售的情况虽然不太好,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盈余”。
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吴浩的大儿子吴云,为了锻炼吴云,刘玄特意让他来边塞协助连老,打探金国的情报。
“恩,战事一起,这次做完,怕是很难在来这里做买卖了,家主让我们暗中调查金国的动静,派出去的人已经三天了,可还是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是何原因”。
听了老者的话,那年轻男子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随后道“连老,这金国做事极为谨慎,若想在他们商人里面的得到消息,怕是很难,我想我们应该想其他对策才行”。
“哦,不知道吴公子有何好的对策,不妨说来听听”老者面色恭敬的问道。
“在女真族的商人中,有一位胡商,他的姐夫是金国的重要官员,若是我们以重金收买他,让他给我打探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位叫做连老的老者惊讶道。
“恩,这次我来就是刘大人专门嘱托,要好好利用这人,您也是刘家的老人了,我也不用瞒着您,那人就是穆罗”。
“穆罗,就是那个爱贪小便宜的穆罗?”连老惊讶道。
“对,就是他,就是因为他爱贪小便宜,所以才有利用的价值!而且我听说,连老与那穆罗经常有生意往来,想必要见那穆罗应该不难吧?”
连老给刘家管理商队已经二十几年,也算是刘家的元老级别人物了,当初庞家势大,邀请连老给庞家办事,连老没有答应,最后刘家商铺被收购,连老也就回到家乡养老,庞家被查,刘家再次兴起,刘玄才找人请连老继续出山,所以对这位连老的忠臣还是绝对的信任的。
“恩,我的确与那穆罗经常往来,原本我以为穆罗能够掌控一只商队,应该是当地的贵族,但却没想到,他和金国官员竟然还有那等关系”连老手抚花白的胡须而后继续道“那个穆罗虽然爱贪小便宜,但是做事很谨慎,若是没有重金的话,怕是很难收买他”。
连老和女真族商人打交道,已经有十几年,所以这些商人的秉性,他还是知道一下。
“这个连老放心,刘大人说了,女真的事连老见机行事,不用像他汇报”吴云笑着道。
“呵呵,家主既然这样信任老夫,老夫就姑且一试,那穆罗昨天还邀请老夫和他一起喝酒,我不如今晚就去见见他”。
“如此甚好,大宋若能得到重要情报,连老当属首功”吴云拍案道。
夜色渐沉,一个马车吱呀吱呀的行驶在泥泞的街道上,马车的门帘上写着一个连字,这正是连老的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而后在一个府邸面前停了下来,因为在边塞,所以府邸都不是很豪华,但也不差,里面生活所用一应俱全,算是这个镇子上最好的府邸了。
府邸中,一个面色蜡黄,身体消瘦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女子,口中说着一些让人听了有些目红耳赤的话。
“美人,今晚怎么伺候穆爷?若是伺候的好,穆爷有重商”男子手在女子身上不停的摸索,惹得女子面色绯红,口干舌燥。
“公子,连老拜见”。
就在穆罗准备去拖女子身上那件薄纱时,一个穿着虎皮短袍的男子急匆匆的禀告道。
“这个老家伙,上午请他喝酒,他说没时间,现在跑来坏我的好事,真是扫兴,带他进来吧”。
“宝贝,你先下去,我先见见这个连老头”穆罗色眯眯的一巴掌拍在女子的翘臀上,同时还不忘狠狠的捏上一把。
“穆爷,你可快点,奴婢等着你”被穆罗这么一拍,那女子不仅不生气,反而显得有些沉醉,这让穆罗看的更是口水直流。
“你个小妖精,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穆罗咽了口口水,坏笑道。
连老弓着腰,杵着一根拐杖,看起来像是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但在这个地方确是没人敢小瞧连老的实力,不仅是因为连老掌握的商队资源,还有他那精明的头脑。
“穆罗,就知道你又在行鱼水之欢,哎,年轻真好啊”人未到,连老洪亮的声音却是已经传到了穆罗的耳里。
“哈哈,我说连老啊,我还得感谢您卖给我的大补丸呀,不然我怎么能如此骁勇?”穆罗哈哈大笑的走到门口,脸上尽是讨好之色。
“恩,那大补丸虽好,但也伤身,你还是保护好身体,免得不到五十,就变得和老朽一样”。
连老倒是极为随意的高阶穆罗,同时自顾自的向着大厅走去,像是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连老说的是,不过连老,你这大半夜的跑来,应该不是为了老高阶我这个吧?”
穆罗虽然好色,但他不傻,知道连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心中正在思量连老此行的目的。
“恩,你说的不错,我来呀,就是要送给你一桩大买卖”连老自顾自的坐下,穆罗的仆人急忙恭敬的递上茶水。
一听说是大买卖,穆罗顿时来了性质,当即搬了个凳子坐在连老面前,笑眯眯的道“连老,我就喜欢听这话,什么大买卖,快说给我听听”。
见对方这般猴急,连老却是不再说话,只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下边的那些仆人,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穆罗见此,当即明白连老的意思,急忙让手下全部退去,而后才再次问道“连老,你快说,这次什么货物,能赚多少钱”?
“没有货物”连老老气横生的道。
“没有货物,连老,你不是玩我么?”穆罗先是一愣,随后不高心的说道。
“呵呵,我切问你,我们相交多少年了?”连老问道。
“大概十几年了吧,自从金国和你们大宋通商,我们就认识了”穆罗不明白连老的意思,随口的说道。
“恩,十几年了,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我来,就是要请你帮我个忙“连老压低声音道。
“帮忙,什么忙?”穆罗小眼睛一转,有些戒备的问道。
对于穆罗的戒备,连老假装没看见,只是再次小声道“帮我打探金国的情报”。
连老的话一出,穆罗吓了一条,当即站起身喝道“连老,两国通商,只行商,不参与国家大事,这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此话”?
“哈哈,穆罗呀,虽然我们是行商,但行商是在什么基础上?还不是在两国稳定的基础上,你说若是打仗了,我们还能行商吗?还有那么多貌美的女子愿意伺候你吗”?
穆罗没有说话,还是一脸戒备的看着连老,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连老已经知道自己的姐夫是金国的官员。
“我打探情报也是为了早点有应对之法,况且你也不想给自己留条活路?你金国族有辽,高丽,大宋,三个国家的牵制,你认为你们能平安无事多久?我劝你早点给自己找好退路,免得那天战事一起,白白做了倒下之鬼”。
连老说的语重心长,穆罗脸上的警惕也慢慢消失,他觉得连老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战事一起,能做什么,现在不趁未起战事时给自己找到退路,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和你说的买卖没有啥关系吧?”穆罗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我只是让你帮我留意,看谁在金国朝廷有关系,若是能得到情报,我自当重金奉上!当然这也是我给自己留个逃命的机会,你若是不想做,我自当去找别人”连老说完站起身,做出一个就要离开的架势。
“连老留步”。
果然如连老料想的那样,自己若要离开,这个穆罗定当挽留。
“你揖让不想做这个买卖,难道还不让我找别人不成?”连老有些怒意的说道。
“那个,连老啊,你别生气,坐下说”穆罗此时满脸讨好,伸手将连老扶着坐下。
“连老啊,既然你话都说出来了,那我也应该帮这个忙,不瞒您说,我在朝堂还真认识一些人,以前没说,那是怕影响我们的关系,现在连老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瞒着了”。
“哦,穆老弟不会是骗我吧?你要知道,这情报若是有假,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何况我也不会用你这一条情报”连老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连老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就会有我的办法,我负责给您传递情报,那酬金是多少?”
“十两黄金”连老毫不含糊的说道。
“连老,这贩卖情报,可是杀头的大罪,才十两黄金,是不是太少了?”穆罗摇头道。
“呵呵,穆罗啊,我说的十两黄金是一般的小情报,若是遇到两国准备开战这等重要情报,那酬金可是高大百两黄金,这还少吗?”
“此话当真?”
“当真,只要我还活着,这话就当真”连老眯着眼睛依旧笑呵呵的道。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穆罗心中一横,对面诱惑,还是终于下定决定。
连老顺利完成了刘玄交给他的任务,并且在不久后,就给刘玄传达了消息,说金国准备拉拢高丽,而且不让高丽和大宋往来的情报。
当然情报都是在第一时间通过信鸽传到刘玄这里,当情报传达后半个月,金国才会有所动作,毕竟要对付一个国家,兵马,粮草等都要调度,所以也没那么快实施。
至于在大辽那边,刘玄也通过一些途径安插了眼线,随时给他汇报情况!至于西夏那边,因为近年来连年征战,西夏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加上自身人口,粮草,资金匮乏,所以很难再有大的起色,所以对于西夏,刘玄只是让商人多留意,一有动静马上汇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