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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抹晚霞缓缓露出了边,绯红而明艳,也映衬着船板上,显得同样绯红的少女。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住了,连风都被这一幕给吓得静止,湖泊上不起一丝波澜。
赫伯特先生单手斜倚着长枪,寒光闪闪,刚一切断蛛丝,就听到了“嗤啦——”的声音,是很美好的那种,皮衣撕裂成两半的声音。
就在大脑即将反应过来的前一秒,赫伯特先生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刚刚摔倒在甲板的玫瑰身上,一幅修长的白莲画作映入眼帘。
——“主人!不要看!”
玫瑰的脸竟然微微泛红,平时里还是漠然得毫无表情,如今也是,闪过一抹羞怯的神色。
其实,赫伯特先生还是挺关心玫瑰的安危。他的目光才落在她的身上,就立刻意识到,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玫瑰正卧在那里,上半身的皮衣已经全都撕裂开来了,偏偏是胸口处,正剧烈地起伏着,两只可爱的大白兔调皮地跳了出来。
若干年后,赫伯特先生又问玫瑰:“为什么当时撕得那么恰到好处,该挡住的一只都没挡住……”
玫瑰躺在洁白的床上,撇撇嘴,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大概是主人想看的,都要给主人看吧。”
“……”赫伯特先生无语地看着她,眼角却是突然之间湿润了。
——这是后话。
然而,此时此刻,玫瑰可怜巴巴地望着赫伯特先生,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遮掩哪一边的胸……
“拜伦,擦一下鼻血,背过身去。”
赫伯特先生忽然冲着旁边的,某个正在看风景的家伙说。
殊不知,拜伦早就已经识时务地转开了,一双眼睛望着对岸的杉木林,全然没有回头,更谈不上有鼻血什么的了。
“老大,我没……”
拜伦懵了,刚想为自己辩解,却正撞上赫伯特先生的目光,灼热而窘迫,仿佛在说,快走!再不走就坏了!
他于是会意,点点头,说:“老大你先办正事吧,我来望风,记得要速战速决啊……”
听到这话,赫伯特先生一下子脸都绿了,两只拳头都攥在了一起,心里都绝望了,让你快走的意思,不是让你一个人走,是带着我一起走……
拜伦还以为自己很聪明,还冲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抬起脚就要走开,那微妙的眼神好像在说,老大,兄弟就只能帮到这了。
“不……”
赫伯特先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想挽回他,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连忙停下,然而声音已经出去了,所以落在玫瑰眼里,就好像赫伯特先生正一脸虔诚地冲她喊了一声“爸”。
“主人……”玫瑰嘤咛了一声,小声地说,“您刚才,在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
赫伯特先生这才看见,玫瑰还露着上半身,暴露在渐凉的空气中,于是立刻走上前去,脱去自己的天蓝色燕尾服,为她披上。
玫瑰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却见到赫伯特先生的目光躲闪,似乎仍然在避讳着什么。
她微笑了一下,竟然一把抓住了赫伯特先生的手,一种温暖踏实的触感从冰凉的指尖传来,说:“没关系,反正主人早晚都要看的……”
“不。”赫伯特先生顺势扶着玫瑰站起身来,也扬了扬嘴角,说,“以后我还要帮你找个好人家呢,最好也是王公贵族什么的,不然可配不上你。当然,玫瑰也要喜欢才行。”
玫瑰怔住,定定地望着赫伯特先生的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读到了另一人的影子,也映衬在她的心里。
她收起眸子里的失落感,仍然勉强着微笑,开玩笑似的说:“那,主人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把我给送出去哦。”话语间,洋溢着浓浓的醋意。
——其实……那个女孩子,玫瑰也见过的啊。
——为什么要说,是为了我呢……
——在玫瑰看来,再好的人家,也不如跟着主人住在山洞啊。
她的余光一瞥,却发现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不见星月,晚风习习,吹动着水上庇护所,缓缓前进。湖水微凉,落在心上,都是不敢声色张扬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
……
赫伯特先生默默无言,搀扶着玫瑰,才刚一松开手,她就一个不稳,险些又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他皱了皱眉,立刻出声问道。
玫瑰摇了摇头,说:“没事。”
于是又站起来,想要走开,却是连一步都没走出去,就又重重地歪倒在了地上,一双白皙的大腿在夜色中晃来晃去,看起来还流血了。
玫瑰咬了咬牙,似乎又要坚持着站起来,却被一双手给摁住了。
“……别动。”赫伯特先生低垂着眼帘,毫不犹豫地俯下身,轻轻揽起她的腰肢,斜抱在身前,在玫瑰的耳边说,“脚踝都被木头给划破了,回去擦点药,如果伤到了骨头,记得来找我。”声音很轻。
“嗯。”玫瑰也是应了一声,心里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难以捉摸。
……
深夜。
水上,篝火,渐渐升起一条烟雾。
赫伯特先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
他正夹着一只生锈的烙铁,在火焰中烧得发红了,发出“滋滋”的声音,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他眉头紧锁,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烙铁,一边冷声说:“刚才你的那一箭,应该是命中了才对……”
“老大,这是我的错。”
拜伦坐在一边,低下头,很是抱歉。
赫伯特先生摇了摇头,仍然紧紧注视着那只发红的烙铁,说:“不是你的原因。”
“那……”拜伦一时语塞。
“是那个施魔法的家伙,应该还没走。”
赫伯特先生寒声道,抬眼便是杀气,身旁长枪寒光凛然,似乎也在无声地发怒。
拜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自责地说:“我也觉得,那一箭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射中,却就是偏离了那么一丁点,唉,不然玫瑰也不会受伤了。”
“不说这个。”
赫伯特先生一直盯着那只夹着烙铁的铁钩,看准了火候,一下子抬手就拿开,忽然间火星四溅,一部分落在了湖里,惊起了不少白雾。
“帮我个忙,”他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忽然掀起了衣服,露出了结实的后背,说,“用这块烙铁,烫我的后心,十秒钟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