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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绿油油的僵尸群,绵延几里,远远望去头颅攒动,仿佛一片恶臭的森林在移动。
塔兰特仿佛火星撞地球般的从天而降,猛然落在尸群的中心,直接将几只毫不知情的僵尸压成了碎肢,黑血凝固,沾了满身。
“赫伯特,这么高摔下来你还能不死?”
塔兰特的脸率先着地,于是错位,已经没有人形了,可是,他两手一抓,就将脸型矫正了回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本身是否还是个活人。
他面前的黄土里,出现了一个大坑。
大坑之中,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天蓝色的西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破,就是赫伯特先生。
“运气不错,居然还留了个全尸。”塔兰特呵呵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可惜呀,年轻人,就这么死掉了,“孩子们,把他撕碎吧。”
身后的数十只僵尸跃跃欲试,突然扑上来,准备饱餐一顿。
赫伯特先生已经昏迷了,毫无反抗的力量,这次,确实不是装出来的。
天空中几只鹰盘旋着,似乎在低低的悲鸣。
就在一只绿油油的爪子即将碰到赫伯特先生的胸口时,突然一声狂躁的咆哮声传来,声波宛若实质,险些将塔兰特的耳膜给震碎,天地都仿佛在颤栗。
“发生了什么!?”
塔兰特捂住流血的耳朵,痛苦的嚎叫着,往一旁望去。
只见两个巨大的影子缓缓走来,出现在视线之中。
这它妈是什么东西!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天老爷,两头长着獠牙的棕色长毛象?
两头!都有几十米高!
所有的僵尸都茫然了,抬起头望着两头狂躁的猛犸巨兽,空洞的眼珠里都愣了,这两个大家伙,嗯,打不过的。
它们相视一眼,又从同伴的眼珠里读出了一种肯定,嗯,打不过的。
它们又同时看向塔兰特,老大,跑不跑?
塔兰特无奈了,却感到有一双眼睛看着他,抬起头对视,一张令他几乎要暴跳的脸映入眼帘。
“你好,我还是那个过路人。”
拜伦哈哈一笑,身骑猛犸,怀中抱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大笑道:“我老大累了,给你面子才就地儿歇会,把你这一大帮绿毛怪赶紧弄走,别搅闹了他的清梦。”
却是心里有点后怕,他妈滴,要是晚来了一分钟,老大就直接天葬了,天上一群鸟还看着呢。
珍撅了撅嘴,大声的说:“喂,你们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干什么,人已经找到了,这里还有好多僵尸,快来!”
拜伦一头雾水,挠了挠脑袋,低声说:“媳妇儿,咱们哪还有人啊,不就咱俩吗……”
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脑子,我早就把消息散出去了,就看能来多少人了……”
话音未落,突然喊杀声四起!
比刚才的两头猛犸巨兽吼声还要惊人!
整片山林都在颤抖!风声都安静了!
“总算赶上了,大姐头你快看,老大躺在那里呢!真是奇人,大敌当前睡得如此之香,必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不愧是我们的老大……”
“马洛尼闭嘴!回去老娘非得撕烂你的嘴不可!”
“啊哈哈哈,我米什卡新研制的指南针,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这么快就到了南国。”
几百只僵尸被锅碗瓢盆砸翻,然后就发生了踩踏事故,上千人踩着它们的头颅浩浩荡荡的来了,将赫伯特先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拜伦和珍相视一眼,都是一阵暴汗,这都是从哪蹦出来的一大帮刁民土匪……
塔兰特阴沉着脸,手中仅剩的一柄弯刀寒光一闪,朝着赫伯特先生的脖颈砍去,管你是不是还活着,先给你补上这最后一刀,不死也得死!
这一刀,快到极致,杀意凛然!
“敢动他,你在找死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冷得让人发颤。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独臂的高大身影就这么凭空出现,轻轻松松化解了这必杀的一刀,然后轻描淡写的一脚踹出去,塔兰特直接飞出好几米,吐出一口老血。
“啧,老骨头。”
拓瞥了他一眼,见没了声息,干脆利落的冲上去,又补了一刀,眼见着塔兰特的脑袋骨碌骨碌的在地上滚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黑巫师……不过如此。
所有的僵尸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主人!”
一道蛛丝穿透树干,将一条直线上的僵尸都给串成了烧烤,黑血四溅。
玫瑰急急忙忙的飞掠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昼之女皇!昼之女皇!”
……赫然便是地下竞技场的一群战斗员。
“杀。”
拓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由哑然。
这样的一股力量,虽然松散,但随便一股只要在此地,塔兰特都是必死无疑,赫伯特先生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然后望了望那个躺着昏迷的家伙,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这人比自己想象的本事还要大。
且不说面前的这两头猛犸巨兽,还有眼前这个会操控蛛丝的女孩,以及跟着的一大帮地下竞技场的战斗员,只靠着那一帮杂牌军土匪,就足够将这些僵尸打得抬不起头,连默城的门也别想看见。
若是我鲁珀的女王,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守护神……
他苦笑两声,看了一眼南国的方向,他怎么能不知道,当年在和平之城的夜会上出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如今的南国女王?
“凯利德将军,你有个很厉害的后人呢。”
拓一剑劈翻迎面张牙舞爪的一只僵尸,如是想着。
……
那一战,惊天动地。
没有人知道,那如潮水一般的僵尸群,是怎么消失的。
它们一夜间出现,一夜间消失了。
只有后来的一片森林,充斥着浓重的血腥肃杀气息,仿佛在警示着后人,这里发生过一场让天下为之心悸的战争。
拓,没有参战,他自从断了一臂之后,再无战绩。
西瑞丝,米什卡,马洛尼等人,乃是山间土匪,不会纪录在案。
地下竞技场,那是个逍遥法外的组织,更不可能大肆宣扬。
至于玫瑰,有这么个人吗?
拜伦,早就在和平之城的第二次守城战中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至于他的遗孀珍,只是个疯了的女人,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一传十,十传百。
竟然变成了赫伯特先生一个人独占十万僵尸大军,全歼的战役。
可是,王国的历史就是这样写的呀。
公爵大人就这么离开了南国,还带走了女王养的绒球葱的一片花瓣。
听说新上任的女王是个爱哭鼻子的女孩,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竟然没有哭出来。
她呀,也已经长大了。
……
故事应该这么结束吗。
绒球葱,真的只是一种普通的花儿吗。
哈哈,谁知道呢。
古籍上记载的是,它极具观赏性,不仅可以下菜吃,还可以让心中有爱与责任的人,扭转所有的遗憾。
不过……传说不可轻信。
至于遗憾,谁说赫伯特先生有遗憾呢?
或许有吧。应该有吧。谁知道呢。
他回到鲁珀王国之后,仍然不肯见女王大人,只是领了一些花种,就跑到边疆去了,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总之肯定不在北方的那片领地。
哦,那片领地是坟地,主位埋葬着公爵大人的弟弟,是个叫蒂米的年轻人。
偌大个坟地,后来多了个守夜人,是个独臂的男人,狠厉而孤僻,每天只对着风声说话,有人说,他曾经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埋葬在这里。
拜伦和珍去了乡下,幸福的生活了下去,偶尔会跑到鲁珀王国的都城科特玛尔里看一看,去见见女王大人,每次都有人能从王宫里听到一声愤怒的“你是我妹夫?”,然后拜伦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猪头,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
王国和平了,却元气大伤,此后的几十年里闹着饥荒,所幸问题不大,本来毫无来往甚至不知道存在的南国,突然与鲁珀交好,两国女王常常见面,亲如姐妹。
喂,年轻人,故事讲完了。
我这个老头子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走神了啊。
小子!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