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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疼疼疼。”房梁抱着手背皱着眉。
“还好伤口不是太深,等你回去的看看屋里有没有碘酒,白酒也行,擦擦就好了。”文若只是略微看了看房梁手上的伤口就示意让房梁安心。
其实房梁根本没有把手上的伤当回事,只是这种大面积划伤又没大伤口的情况实在是将疼痛感发挥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就算手里还有不少鲁达车上的五粮液他也不会用在手上消毒,他觉得太奢侈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不理智的一面。”文若找了个离房梁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经过几天食物上的“相处”,这个文弱护士显然已经对眼前这个胖子十分信任。而相同的,房梁自打末日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三个半美女。文若,郭晓佳,金杯小姐,至于那半个,则是通过王进民手机看到的王进民老婆。
抛去王进民老婆不提,房梁好感度最高的同样是文若护士,郭晓佳功利心太重,她也没能逃过“卖笑”来获取食物的潜规则。不过听说最近已经成为了文若小组的领导。具体她和“教导组”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房梁还不得而知,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金杯小姐又太独立,尽管房梁看来“金杯”这个名字很浪漫很后现代,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包括所有人在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名。金杯小姐就是这么一个独立又十分有原则的人,她宁可忍受饥饿也不会为了食物去和别人说说话笑一笑,甚至于知道房梁藏物资的地点,却很明确的知道这些东西不属于自己。而且在得到房梁的馈赠之后,她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帮房梁打扫卫生缝补衣服,甚至睡前主动把自己的蚊香放到房梁的屋里窗口——这很暖心很贤惠很让人想入非非不是吗?
可是当房梁看见金杯小姐那完成任务似的眼神,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知道金杯小姐把自己和房梁摆在了一个“雇佣关系”的层面上。房梁负责提供金杯小姐一些额外的伙食,而金杯小姐使房梁的末日生活更舒适,仅此而已,是的,仅此而已。她们两人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
在这样混乱的末日,这样一个女子,却有一个教科书似的“钢筋”三观,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愣什么神呢”文若用地上的树枝轻轻戳了戳房梁,俏皮的说,她对于房梁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不过也仅限于朋友之间在极端环境的依赖和苦中作乐。小女生的想法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而且相信你。
(没办法,咱们的主角并没有那种一见面就让别人爱上的硬件条件,对不起读者。)
“在这里拖下去迟早会被这群狗东西活活拖死,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改变现状。谁能想到,之前的人命纠纷能闹个十年都不稀奇,现在上午死个人,一顿中午饭的事儿下午就没人记得这个人了。”房梁抢过那根树枝,在地上画着整个驾校的轮廓“这个驾校占地面积这么大,可就一个出口入口,现在护栏外的丧尸也不少,巡逻队每天都要巡查护栏加固护栏,我们要逃出去太难了,一般的车玻璃连十分钟也撑不住就让丧尸给抠破了,更别说那种爸爸级别的丧尸了,普通玻璃跟纸一样,两三拳的事。”
正当房梁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鲁鲁却从远处跑了过来,等到了两人面前。鲁鲁叉着腰喘着气面红耳赤的对着房梁和文若说“梁子哥,文若姐姐。大广场那边要杀人了。”
两人谁都没想到也谁都没懂什么意思,一边让鲁鲁带着他们走一边听鲁鲁说“有几个劳作组的人去食堂仓库偷东西吃,被郝所长的人发现了,现在把他们抓到大广场要处死他们。”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副所长姓郝啊,这是房梁心里第一个想法。
事情就是这样,作为监督组的一员。房梁知道劳作组的工作强度,而且也知道劳作组饿昏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忍受不了每天少量伙食的供应,决定去食堂仓库偷点吃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可他们却要因此付出生命。果然末世里,几条人命不如一捧稻米。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位局长不只是滥用私刑,简直是滥用死刑!”文若虽然是最早分析出所谓的救援是不可能存在的,可她的思维还是停留在过去的秩序时代。现在在这片土地上,大概也没有什么“私刑”和“公刑”之分了,拳头大的就有权利用刑。
“作为领导,在非常时段把确实犯了错的人在众人面前处死,确实可以吓到很多人。而且现在就像你说的,缺医少药,处死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打伤打残的话,他们也失去了劳作能力,在病痛之中饿死确实太痛苦了。”房梁的脑回路很明显和文若天差地别,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他遇见突发事件后,都会把自己放到一个不相干的位置,不带个人情绪的理性分析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和影响。
旁边的文若看了一眼房梁抽了抽嘴角却没有说什么,房梁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和他自己一众人不相干的。他此刻心里突然想起一段话: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此后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这句话的原版本出自德国牧师马丁尼莫拉的《忏悔诗》。诗中的“他们”指实力强横的纳粹,房梁觉得用来形容郝副所长太合适不过。可是末世之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一个特别大的社会问题。房梁觉得如果他去“团结”劳作组的人一起反抗。劳作组的人转手就会把房梁告发换得一顿饱饭。
房梁绝对不会傻到认为自己的说辞比四条人命还有震撼性。
而且这明显不是马丁尼莫拉的社会背景,那群有信仰的人太可怕了,而这群没有信仰的人,也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