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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私下拜师普智后,张小凡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不用再提心吊胆着哪一天会突然断裂。
之前张小凡在人前一直表现得比较活泼,贪玩。这是张小凡来到这个世界后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毕竟穿越前他已经17岁,穿越后人生却要从一个婴儿开始,平时的言行举止当然要符合当前年龄的正常表现。
但是却无人知道,张小凡在背地里一个人的时候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这种压力既不能对人言,便只能一个人默默去承受。可以说这几年张小凡心里活得有点累。还好他一向性子比较看得开,要是换个人怕就要得抑郁症了。
转眼间冬天来了,天地间一片寒冷萧索。草庙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但还是阻止不了寒风从缝隙中侵入。大白天的路上难得看到几个人走动。
村东头的草庙,却异常的热闹。只见一帮孩童聚在一起玩耍嬉闹,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冷得手脚直打啰嗦。尽管一个个脸蛋冻得通红,还是玩得乐此不彼。
另一边的屋檐下有两个孩童并排坐在一处挡风的地方,伸出双手在前面的火堆上方取暖。
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长得眉目清秀的少年开口道:“小凡,你真的想好了?”
“嗯,惊羽,明年三月初三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参加青云试吧”
原来这两个少年正是林惊羽和张小凡。林惊羽比张小凡要大两岁,个头也高些。但对这个问题显然一开始没想过,所以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就在张小凡感到不耐烦的时候,林惊羽才回道:“我也想去,不过还要经得父母同意才行”
“那好,等你好消息”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张小凡八岁了。一个雨后的清晨,草庙村口,两个少年背着行囊如约而至。和他们同行的,除了不放心张小凡一个人出远门的张老铁外,还有一个叫林惊雷的年轻人,是林惊羽的堂兄,今年二十岁。是个性格直爽的小伙子。当时张小凡落水时正是被他救了上来。
各自和家人一番告别后,四人坐上了去往河阳城的马车。这辆马车是林家从镇上的亲戚家借来的,平时主要是帮店铺拉货用。
河阳城距离草庙村有五十里地(作者注:按现代换算为25公里,1里=0.5千米),是中原排名前十的大城。居住人口过百万。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每隔三年,青云门都会选择在河阳城云天宫招收入门弟子,只要年龄不超过14岁都可参加,不分男女,每次招收数十人不等。一旦通过青云长老的相关测试,即按成绩高低择优录取为内门和外门弟子。
作为当今天下正道的三大门派之一,可以说青云门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关注,三年一度的入门弟子考核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开始接受报名之后,很快就成了河阳城中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城中百姓有适龄子女的无不送往参加,许多人更是以入青云为荣。由此可见青云门在世俗中的影响力有多大。
一路无事,中午一行人抵达河阳城外。此时天色昏沉,风势渐大,看起来将要下雨的样子。只见城门口排着十几个焦急等待进城的百姓。
张小凡和林惊羽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此时初次见到如此巨大的城池横亘在自己面前,心态上免不了有点乡巴佬进城的感觉,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
当然张小凡定力要好很多,毕竟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并没有太多惊讶,更多的是以一种游客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一切。
望着前面百米高的厚重城墙,张小凡还是忍不住赞叹不已。在一个没有科技的时代,人力终有穷尽时,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正感叹着又想到这是个仙魔世界,对于眼前的一切便变得释然起来。
张老铁和林惊雷都是来过河阳城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平时显得拘谨了一些。这时候大家都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等待前方队伍通行。
城门旁边有一个茶水摊,可能因为天气原因,生意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两个男性食客相对而坐,边喝着茶水边聊天。
面向城门这边的男子一身锦衣打扮,国字脸,约摸三十岁左右。
此时不知对面男子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谈笑间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群,随即似乎是见到了什么相识的人,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咦,这小孩怎么跑河阳城来了?”
虽然笑容不减,但一看便知心神已不在刚才谈话内容上了。
见此情形,对面的男子回头看了眼外面,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于是不解问道:“唐兄在看什么?如果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妨说出来给小弟我解解闷。”
“呵呵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刚刚看到了一个熟人,有点意外而已”
“哦,如此能够引起唐兄关注的人想必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孩童罢了,去年下山遇到便聊了几句,谁知他说想上山学艺,我看他资质一般,就想劝他放弃。怎知他真的来河阳城了”
原来该男子正是去年在草庙村和张小凡有过一番交谈的青云门中人。其实男子的真实身份是通天峰的一名执事,姓唐名伯羽。
和唐伯羽相对而座的男子叫李常来,这个人的身份也是不简单,来自河阳城三大世家之一的李家。其兄长正是现任李家家主李常欢。
坊间传言,李家主现年四十岁,平时不苟言笑,行事低调,膝下有一女,虽年幼心气却比天高。有一胞弟,三十而立,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可谓名满河阳。
不过此时看来,这个李常来好像也没有传言中说的这般好啊,起码从相貌看就比不过旁边的唐伯羽,至于才华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来。不会是虚有其表吧?
这时唐伯羽继续说道:“不知为何,刚才再次看到那个小孩时,我忽然有种预感,这次青云试他必定能通过。”
李常来听到这里似乎来了兴致,好奇道“怪哉,你之前不是说他资质一般么?也并不看好他。为何如今又改了口风?”
“其实我也说不上是为何,只是心血来潮的一种感觉而已。嗯我一向对于自己的感觉还是比较自信的,李兄要不要来赌一把?”
“哈哈哈哈既然唐兄有此雅兴在下要是扫兴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愿赌服输,奉陪到底。我赌他不过,赌注嘛,下个月的金满楼贵宾席一桌”
“一言为定”
不远处的张小凡正在跟旁边的林惊羽聊天,完全不知道刚才有人在自己身上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赌注。就算知道,以张小凡的心性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此时队伍还在往前缓慢移动,这时后方突然冲出来一个车队,只见几个护卫打扮的彪型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拥护着中间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马车由四匹骏马拉着,看起来很是非凡。
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来到城门口也不见减速。呼啦啦直接冲了过去。吓得排队的百姓一阵鸡飞狗跳。
其中一个穿着普通的老人家可能耳朵不太好使,反应慢了一点,要不是后面的张小凡看到及时拉了他一把,后果不堪设想。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敢怒不敢言。
没看见城门的守卫都不敢出声阻拦么?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更是不敢说什么了。
太嚣张了!等车队通过后,众人才敢小声发泄着心中不满。
“听说这是李家的人,看到那辆豪华马车了吗?估计里面坐着的是李家嫡系。三大世家的人,都惹不起,怪不得这么霸道”
茶水摊旁,唐伯羽和李常来都目睹了事情经过。
李常来的面色不太好,连带着说话口气也不那么友好了:“你们李家的人在外面都是这么嚣张霸道的么?”
“呃,这……”
李常来觉得自己挺冤的,我也没招谁惹谁啊。但是又不好辩解什么,毕竟刚才出风头耍威风的是自家人没错。
于是只能扶额作苦恼状:“这是我那侄女的随从,你也知道我那个侄女是什么性子,无法无天的主,我可管不了她”
“这样下去迟早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我这也是提醒你,让你侄女以后出门收敛一点,须知人外有人”
“唐兄说的是”
河阳城李府门口,一队车马停了下来,只见从中间马车上走出两个衣着华丽的美丽少女,一个作丫鬟打扮,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李府,一路上下人遇到纷纷低头礼让。
李府一处幽静的庭院,园中花团锦簇,假山流水应有尽有。凉亭下,一对中年男女坐在石凳上说着话。几个丫鬟守候在一旁。
这时一个侍女从院外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亭中的两人禀报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嗯,你们都去外面侯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外人进来”
“是”几个下人应声退下。
“爹娘”人未到声音已先至,“我回来啦”不一会只见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快步走了进来。
坐在凉亭中的男人叫李常欢,正是李家当代家主。坐在一旁的女子是李常欢的夫人金巧儿。夫妻两个今天是专门在此等候女儿回来。
“静儿,快过来坐娘亲旁边”
金巧儿笑吟吟起身向李文静招手示意,等女儿坐下来又好生端详了一番。
“这段时间在学院过得可好?看我的静儿都瘦了”
家常里短过后。开始说到大家关注的话题。
李常欢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样子:“静儿,我们让你今日从书院回来,想必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李文静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小口,发现不好吃又放回原处。一双好看的眼珠子滴溜溜在桌上转了一圈,随即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边吃边回道:“是想让我参加青云试么?”
“其实这也是为你好,我相信以你的资质一定可以入选内门弟子,当然我们希望你能拜某个首座为师。这样不仅对你,对我们李家的未来都有莫大好处”
“但是书院那边……”
“我会亲自跟院长解释,你安心考青云试就好”
“好吧”
虽然李文静内心有些抵触,但想了想反正对自己也没有坏处,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李文静今年十岁,是个性格要强的小女生,虽然平时在外面行事有点高调,给人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在父母面前,和别家的孩子其实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