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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生殿内正坐着两人,一个身着蓝灰色衣袍,那白花花的胡子竟编成了小辫儿,不大的眼睛却甚是有神,整个一个滑稽的小老头,另一个则是偏年轻一点儿的,身穿紫色勾蛇袍,脸色严肃却不失仁慈,谈吐很是规矩。两人正为掌门师兄出走争论不休。突然怀抱孩童的师兄,行色匆匆的闯入,两人急忙走上前。
“师兄!这是何人?”那紫袍真人,一向眼睛锐利,一眼便看到了师兄怀中发着红光的男孩儿,抱着男孩儿的仙人不语,那白胡子老头,盯着那男孩儿,不禁蹙眉,心中不住的震惊!
“此男童非等闲之辈,有妖象!师弟莫要轻心啊!”那白胡子老头心觉不好,警告道。
?????“此事容后再议,救人要紧!”说着那仙人便抱着男孩儿往后山走,紫袍真人和白胡子老头,紧随其后,三人相继抵达后山,来到了一个山洞前,紫袍真人赶紧念起咒语,结界瞬间化解,三人走了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池子,池子中央浮着一个冒着寒气的冰床。那池子里长着银白色的荷花,像是铁筑的一样。
仙人将男孩抛入空中,迅速以手画弧施出了法术,那金黄色的真气光束将男孩儿下坠的身体,托了起来,慢慢的向着冰床移动,很快那浑身通红如火的男孩儿便躺在了池中央的冰床上。
“他这红光像是魔气,若是不压制怕是会引来魔兽啊!”那紫袍真人不禁担心道。
“下面我来布封魂阵,你们来做引。”话语间那仙人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罗盘状的东西。
“师弟,此阵极耗修为,你旧伤未愈不可啊!”白胡子老头急忙阻拦,却还是迟了一步。
仙人已将那罗盘状的东西抛置空中,它飞速得旋转,顷刻间一个巨大的封闭式的阵将男孩儿笼罩,紫袍真人和白胡子老头,赶紧输以真气引这那强光刺入男孩儿的心脏,男孩儿停止了哭声,看着上空奇怪的图案,眨巴着他清澈的眼眸,盯着看。
随着真气不断的输入,男孩儿通体的红光开始减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红光消失了。仙人飞速收回那宝物,瞬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师兄!”
“师弟!”
“无——碍”那仙人低声道,“我今日在昆仑脚下救下他,自是有缘。就让他拜入我门下吧!”他深出了一口气,继而从怀中陶出一块残玉,那玉温润剔透,毫无杂质,一看便知是非凡物。
“墨师兄,你拿着这残玉,带着他去找无尘,我怕是要闭关了!”
“好!”那白胡子老头应声道,“你就安心闭关修养吧!”
那仙人临走时,看到那男孩儿已安然无恙,才放心离开了,
本在云外飞行的烛阳,被突现的红光所引,飞身下来,却只看到了一堆大火燃尽的灰烬。他抬起右手轻挥,刚刚发生的一切竟如真一般,重现眼前,他突然有些惊喜,竟是火决!
烛阳寻迹追去,一路他的内心不断充斥着千年前的画面。或许她没有死,可她为何不来找我,或许她真的死了,可她的异禀“火决”怎会出现?他越想,便越渴求答案,他急速追到了昆仑山下,那踪迹一路上也是越来越弱,定是有人故意掩之。抵达昆仑结界处,那踪迹便消失殆尽了,烛阳不想贸然闯入,引起怀疑,便打开“神眼”向山内窥探,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和一个中年的道人在对话,其中头发花白的老头的怀中抱着一个包裹类似的东西,正当他要一看究竟时,一个不温不愠的声音响起,
“神君来访,何不入派,而在此自行窥探?”
烛阳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转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头银发自由飞舞,一身青衫瘦骨,左臂弯处还勾着一道拂尘,整一个不入俗尘的仙人,他不禁有些惊讶,千年来,他竟是这般模样。烛阳故作镇定的微微敛眼道:“今途经山下小村,发现异象,寻迹而来,到此便消失不见了,想来是你将其藏匿了吧?”
正准备前往闭关的扶摇子突感结界有异动赶来,便发现在此偷窥的神族之人,忽觉不妙,拦之,听到质疑,扶摇子坦然道:“无异,不过一个不慎妖化的小生失控,害了人家。”
“怕是不仅如此吧?”烛阳挑眉看向扶摇子,继而道,“扶摇子,居神界也有千年,想不会不知此象为何吧?”
说着烛阳便抬脚离开,走到扶摇子身边时,他挺住了脚步,缓缓提醒道:“此象绝非一般,要生昆仑,此小生不得再现也。”
弹指间,人消失不见了,只留扶摇子在清风中,迟迟迈不开脚,想到刚刚烛阳的话,他忽觉这六月的风竟这般刺骨。他已脱离神界上百年之久,怎会还有人记得?还有凡生的妖象究竟是何物?为何神君说我知道?种种疑问让扶摇子眩晕不及。
“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前往闭关。
铭生殿内,墨方怀抱着一个男孩,皱着眉头道:“苍师弟,这娃娃不同啊!”他不住的摇头叹道,一旁的紫衣真人眼盯着他怀中的男娃,深思不语。
倏尔,一只体型娇小,全身雪白的鸟飞来,紫衣真人用余光便已督见。
“是鸸鹤!”他急忙伸手,那鸟缓缓的落在了他的掌心,墨方猛然抬眼,将耳附了过来。
“墨师弟,今日所救之人,非凡人,来日许是大祸,务必交于无尘,另行定夺!”
“是师兄?”紫衣真人询问道,“可是说那男娃?”
墨方抬身,点了点头,没说话,下意识的看向怀中的男娃,却见了一副安详的睡样,粉嘟嘟的脸蛋儿,随着那鼾声颤动,一脸无害,甚是可爱!
月色入户,六月的微风自云中吹入了昆仑山脉,室外的花香阵阵飘入屋中,那檀木精雕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儿,他瘦小的身体,团包在被子里,阵阵鼾声与清澈的月色相融,可梦中的男孩儿并不安稳。
“娘亲——”
“凡生!快走——”
熊熊大火中,不断传来男孩儿的哭喊声,紧跟着是一个男人抱着男孩在拼命的奔跑,其后有有无数对绿色的眼睛在穷追不舍,男孩儿不停地啼哭,终于男孩在睡梦中哭醒。
“爹爹——娘亲——”男孩儿哭喊着坐起,却发现空无一个,突来的恐惧感让他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梦中的画面不停地闪烁,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无声的滑落,终于他在疲倦中昏睡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厚的怀里,很熟悉,他一抬头,便看到白花花的胡子,是昨天一直抱他的老头,他探着小脑袋环看了一圈,发现他们正与白云同肩,他惊奇的瞪着黑溜溜的圆眼看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清新的竹林,里面长满了灵芝和木槿,老头抱着他一直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用竹子搭成的屋子,老头抱着他走了进去,只见屋中陈设简洁,却偷着一股仙气,那屋中只有两把椅子,一个桌子,桌子上只放了两个杯子,和一个茶壶,但只有一个杯子里有茶,这一切就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样,老头将他从怀中放下,自行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他一直不敢动,就呆呆的盯着那白胡子老头。
卒然,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何事?”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白色月牙袍,一头墨发如瀑垂尺,随风轻扬,脸如刀刻般精致的男人出现在门前,男孩儿被突来的声音惊到,猛的回头,便看到身材修长,面容精致的男人,竟看呆了,男人的那双无情的眼像是能看穿一切一样,让人生惧。
坐在椅子上的墨方看到来人,赶忙跳起,凑到男人身边,装作严肃的说道:“你可回来了,老头子我可有要是嘞!”
男人没理会他,径直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面无表情,甚是冷漠。
墨方也不恼,督了男人一眼,压低声音与其耳语道:“昨日,师兄救回这男娃,其通体红光,仿若妖象,师兄启动封魂阵,为其盖之,且因而闭了关,师兄说让我务必来找你,将这交于你,你便会知晓。”
说着,墨方从袖中掏出了那半块残玉,男人抬眼便看到那半块色泽发亮的残玉,脸色微变,将玉接过,继而抬眼向门口呆滞的男孩儿看去。
良久……男人突然发力,一道强光从白玉中射出,直击男孩儿的胸口,旋即,男孩儿被击出了竹屋,墨方见状急忙飞身而出,接住了落在半空的男孩儿,大吼道:“冰坨子,你不要也不用下杀手吧!”男人并没有回答。
待落地后,墨方才发现,那男孩儿并为受伤,一把脉,竟有了一层内力,他不禁哑然了,随即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呀!冰坨子开窍了,你收啦?”
墨方不由嘿嘿的乐呵道:“快叫师父!”
说着男孩儿便被他按跪在地上,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师父!”男人没有应声,仍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着他,一挥手将那半块白玉挂在了他的项间,拂袖将他带离了竹林。
眨眼间,他们站立在了昆仑的后山上,那半面山的岩壁上刻着字,但男孩儿并不认识,在他恍惚间,男人冷声问道:“叫什?”
男孩儿猛地回神,结巴的应道:“许…凡生”
男人二指合并瞬间化出一把气剑,只一刻便削下一块石雕,上面赫然刻着“凡生”二字,男人将其佩戴在了男孩儿的腰间,便化身离去。
从那日起,男孩儿便知道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师父,连掌门都惧他三分,他将自己禁足在这不大的后山,从不同自己说话,也不传授他法术,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听每日送饭的师兄说,师父叫“无尘师尊”,他每日都看着岩壁上的字发呆。
后来他惊奇的发现,岩壁上的字会莫名其妙的刻入脑中,一旦他记住,岩壁上的字便会立刻变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岩壁上的字换得越来越快,他脑中的字也越来越多,可他从未觉得有任何异样,他从不知后山外面的世间,也没有任何伙伴,只有后山的鸟儿,花草与他为伴。只是每日都会有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师兄给他送饭,师兄总会说些派里有趣的事儿逗他开心,可他却从没同他答过话,也从不笑。
??昆仑派中也无人知晓,从不收徒的无尘师尊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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