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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村。
夜的墨色已是褪尽,东方的朝阳伴着几声鸟鸣徐徐升起。
几缕初升的晨芒,照进张彻家偏屋的窗子,打在了张彻的身上。
张彻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下意识的便望向自己的对面,待看的真切,张彻心里却是有些失落。
“走了吗?”
就在昨夜的后半夜,瓢泼的雨终是歇止了,于是,一大早,牧野家的一行人便离开了,离开时并未与张彻打招呼,或许是怕扰了张彻休息吧!
……
醒来的张彻,一时间不知做些什么好,坐在哪里出神。
三年来,清净是这间院子的印记,少有人前来叨扰。就在昨日,尘封已久的沉寂却是被打破了。本不该放在心上的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借宿,却是久久不能释怀。
“罢了,或许我也该走出这里,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了。父母已故,自己终究是要好好活下去。”
言罢,张彻自顾的好生整理了一番,换上了一套洗的泛白的长服。之后,找来了纸钱,又拎了一壶酒,向着村外走去。
汉口村北面,草木丰茂,一座座小土丘如气泡般在这村北的土地上凸起。
其实,这一座座小土丘都是三年前因那场巨变,而亡故之人,被掩埋于此地的坟堆。
穿过错落的一个个坟堆,张彻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坟堆前,然后跪了下来。
空气中,酒香弥漫,纸钱的灰烬也是于空中打转,好似在听闻着张彻的诉说。
良久。
张彻起身,离开了父母的坟前,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坑旁边,只是刚靠近此处,张彻心底,便毫无征兆的发毛。
近而视之,一处土坑映入眼帘,土坑边缘尽是焦土,若是由此下望,只瞧得黑如碳墨,好似无尽的黑洞,深不见底。久之观探,那黑的无一丝杂色的坑洞,摄人心弦,深感不安,显得尤其可怕。
这口坑洞是那场巨变之下遗留下来的,至于何种原因才出现这样一个坑洞,从未有人知晓。此处的坟地算是因这口坑洞的存在,而被掩埋在此处的。
很多年后,这口坑洞一直未被填补,算是留作缅怀或是祭奠吧,而这坑洞也被人称作‘天坑’。当然,这是后话。
……
伴着缕缕青烟,汉口村的人已然陆续起床。
而此时的张彻,已是从坟地回到家里,之后又背了一个包裹出来,朝村尾走去了。
眼看张彻便要走出村尾,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是,是张彻吗?”
听闻不知是谁在喊自己,张彻回过身来。定睛一瞧,竟是自己同村的玩伴,张明馗。
“原来是明馗啊,怎么?许久未在一起玩闹,识不得我了?”
张彻打趣道。
“不是,不是,我怎能忘了小彻你。只是你这三年来,要么足不出户,要不得就是醉醺醺的满村乱逛,再加上你穿的脏兮兮的。今日,你却一改前貌,让我突然有些不敢相认而已。”
叫做张明馗的青年有些着急的向张彻解释道。
这张明馗与张彻是从小玩到大的,年长于张彻一岁,两人的交情算是村里很要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互相分享。
“同你说些玩笑话,你瞧你还急上了。”
“小彻,你这是?”
“是时候放下了,不能再这般活下去了。我是打算去外面瞧瞧,总是呆在村里,眼界、胸怀也只是局限在这小小的汉口村罢了”
自从昨日见过那些人,还有哪位牧野姑娘之后,张彻心里便觉得,要出去瞧瞧,不只是想要追逐什么。
“也好,出去走上一遭,顺便放松一下。”
“就到这吧,明馗,你若是以后也想出来,可以去找我,到时,咱们一起游历这天下。”
说罢,张彻又回身继续走去。
“这,,就走了吗?是不回来了吗?”
“你我何时再能相见?”
张明馗在身后大声的喊到。
听到张明馗大喊的声音,张彻行进的步伐顿了一下,接着,又重新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扬起一只胳膊,只是朝后摆了摆手。
……
离开汉口村的张彻,一路走走停停,口若渴了,寻得一处河水小溪,痛饮一番。若是饿了,能有幸碰见一只小野味,那是再好不过。若是碰不到,在这山涧野岭也是有着香瓜野果可吃。
时间如流水般,从指尖不经意的流过,转眼便是过了数十天之久。
走了这些天,终是在第十三天的时候,瞧见了一个村子,张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抚平衣折,迈步走进了村子。
进入村内,张彻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村子和汉口村的布局应当是别无二致,只是看上去,显得有些破落。村子里也少有行人,反倒增添了几分冷清。
这时,从一村户家里,走出一个醉意涛涛的瘦弱青年。青年的年龄不大,却是肤色病态,整个人邋里邋遢的。
“哎呦…,何人不开眼,撞了本大爷我。”
“啊!山匪!啊,不是,不是,胡二爷,对不起,对不起。”
这邋遢青年是这附近胡涂山的,胡涂山上有一窝山匪,胡老大-胡涂掌权,而这邋遢青年便是胡老大的弟弟胡然。这胡然倚仗哥哥胡涂的威势,时常下山寻乐,成了胡涂山周遭的一害。
“对不起?对不起就能撞我了?你活。。。”
“呦——,这谁家的姑娘,姿色不错嘛!走,跟胡爷我上山瞧瞧去。哈哈…”
“胡二爷饶命,胡二爷饶命。求求您放了我吧。救,救命啊!”
那撞了胡然的女子拼命求饶,见胡然不肯作罢,便是喊起救命来。
不时,村子里闻声而来的人日益渐多,赶过来一瞧,是一个青年在欺负自家村的小姑娘,便想上前阻止。只是,待瞧得真切,唉!!!这,这不是胡涂山的胡二爷吗。
本是人满为患,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墙,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是向后退,甚至还有人偷偷溜走了。
再看场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头。只见那老头跪在地上,不停的向那胡然求饶。
胡然一向跋扈,哪里会理会这老头,一脚便是把那老头给踹了出去。
“胡爷我说的话,从来还没有变过,你想让我违背自己的信誉吗?老不死的,再来我踹死你。”
而那老头,听了胡然的警告,竟是真的不在上前了,就那样瘫坐在地上。
胡然恶狠狠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而众多村人也都吓的立刻往后退去。之后,胡然便要拉着那姑娘想要离开。
在这段时间里,张彻目睹了一切,他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想又想不通透。
整个村里的人都来了,为何对一个喝醉酒的人表现的唯唯诺诺,避之不及?自家村里的姑娘被外人抢走,所有人却都无动于衷。尤其是那貌似这姑娘父亲的老头,被那青年踹了一脚,恐吓一番,竟是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这让张彻有些不解。
胡然拉着那姑娘愈走愈远,心底高兴的同时,还不忘鄙视那些村里的众人。
蓦的,一声叫喊传进了胡然的耳中。这让胡然愣了一下。而那村子里的众人也都是猛然一个激灵。
“放了哪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