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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只感头皮被炸得发麻,他猛然回过头去,发现楼顶入口关上的木门正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顶开。当门扉的间隙渐渐扩大,微弱的光线从中透了进去。余年瞳孔猛地一缩,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个东西余年很熟悉,因为几分钟前他才见过。加之刀面那些没有干涸的血迹,刀刃钝口还未抹掉的肉渣,种种细节更是令他心惊胆颤。
“oh,s.h.i.t...”
“s.h.i.t!”
“s.h.i.t!!”
“s.h.i.t!!!”
此刻余年在心中不断地狂吼着,混杂着名为恐惧、愤怒、绝望的情绪瞬间塞满余年的脑海。破旧的木门被完全打开,一个黑影从一片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脏黑的衣物,驼拱的后背,还有一把不停晃动的柴刀。余年很清楚,现在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因为自己的疏忽,也算是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才被发现了踪迹。当一个凶手对一个目击证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吧?杀人灭口!这是余年所能想到的最为合理,也最为绝望的理由。关键的是自己现在还身处楼顶,真是逃都没地方逃,除非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但八楼可不是闹着玩的!余年只有强撑着发软的双脚与拾荒者对峙,不敢露出丝毫的破绽。
既然这个拾荒者找上门来是要杀人灭口,那为什么不直接提起屠刀直奔余年?原因很简单,余年不是一个不能反抗的尸体,更何况余年的精神状态和行为意识也没有崩溃到失去反抗的地步,还能与之对峙就是很好的证明。但现在的情况还是很糟糕,从各种意义上都是。余年此时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由地发抖打颤,额头冒出的冷汗也顺着鼻梁滑到鼻尖,然后缓缓滴落到地面。
余年向拾荒者看去,但是却看不见他的全貌。邋遢油腻的杂乱长发遮挡住了拾荒者从鼻梁以上的上半张脸,只给余年留下了一个极度扭曲的诡异笑容。看着全身透着怪异疯狂的拾荒者,余年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拾荒者的身高仅有一米六左右,并且驼拱着的背部使他看上去更加的瘦弱矮小。
人的恐惧源于未知,第一印象效应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余年,毕竟砍头这个血腥无比的场面对于余年精神上的冲击还剩很震撼的,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吐了一地。不过当余年对拾荒者的认知逐渐增加的时候,自己内心的恐惧阴影也会相对减少一分。当恐惧感减少到一定的阶段后,余年的理智重新占据主动权,开始冷静地面对现在的糟糕情况。
一米八和一米六相对比,两者所产生的身高差还是挺显而易见的。毫无疑,余年在身体素质各项机能方面是占了优势的。且不说这让余年找回了信心,至少让他不那么绝望,不过那柄柴刀的确让他很绝望。拾荒者挨上余年一拳头最多不过痛那么一会儿,但余年要是挨上一刀......这买卖不是亏大了?
察觉到余年心境上的变化,拾荒者原本脸上诡异的笑容戛然而止,上翘的嘴角渐渐放平,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冷哼,然后谨慎的提着刀缓步朝着余年走去。
内心的恐惧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克服的,当余年发现拾荒者挪步朝着自己走来,顿时就慌了神,一时间手足无措。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种事情完全脱离了正常生活,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一个样,余年没被吓得屁滚尿流就已经很不错了。余年开始本能地往后退,但退了几步之后,已再无退路。余年没有了退路,但拾荒者还能继续前进,两者的间距已经缩短到了十余米。
“怎么办?怎么办!”
余年在内心不停的询问着,很显然他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现在能回应的只有他自己。
当人被逼入绝境后,每一个人的反应都会不同,这是根据当事人的性格、人生经验和当时的外界环境来影响判断。有人会反抗命运的安排,有人会因为危险困难从而屈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余年当然是前者。
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亦或是两者皆有,余年满是冷汗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和拾荒者一样的诡异笑容!这让拾荒者本人都没有预料到,从而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就是现在!”
说是迟那是快,趁着拾荒者失神的瞬间,余年立马侧身朝着距离自己二十米开外,另一端楼顶边缘的地方冲去,因为那里的地面上放着一根半米左右的生锈钢筋!这根钢筋是以前余年从某个工地路过顺便捡上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或许还能成为余年的救命稻草,也仅仅是或许。
之前突然露出笑容是余年故意的,与其说计划好,倒不如说是赌一把。反正自己都已经处于绝望的境地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不幸中的万幸,余年赌对了。正如前文所述,如果没有排除不稳定的因素,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万幸中的不幸,余年只赌对了一半,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发展。
余年距离生锈钢筋接近二十米,拾荒者的间距却只有十余米,余年的几乎要比拾荒者的多一倍。之前余年也不是没想过尽量朝着钢筋移动,但拾荒者一步步的紧逼让他别无选择。加上拾荒者较为瘦小的身躯给了余年信心,他只得放手一搏。
余年再一次被事物的表象所欺骗,拾荒者不但不慢,而且还很快!虽然余年更快,但是两者的初始距离终究还是相差太多了。当余年距离目标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拾荒者已经一手指着余年,一脚踩在了钢筋上......
“嘿嘿...”
这是余年第一次听见拾荒者说话,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那生锈的铁片门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