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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是花季,是人一生中最珍贵最美好的年龄。
那是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年纪,也是拥有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的一年。那一年如同花儿一样享受生命的乐趣,如同流云享受天空的蔚蓝。
那一年的芊芊也是16岁。
正所谓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16岁的芊芊便是如此。
可是也是造物弄人,芊芊的出生对他的父母来说是一种幸运,却又是一种不幸。因为芊芊是一个阴命之人。
所谓阴命之人,就是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尤其芊芊是个女子,更是纯阴之体,极易招惹妖魔鬼怪,更易有阴邪上身。
不过好在虽然芊芊是纯阴之体,在其成长过程中,虽然常常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不过其父母乃是当地一个富商,不时的会请一些道士和尚来家里做法,因此并未遇到什么大灾大难。芊芊也就平静的度过了自己的幼年时期,如今更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幸运。不过,也因为芊芊体质的原因,虽然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却迟迟没有人上门说媒,一些人听闻她家发生的种种怪事之后,更是避而远之。这也让芊芊父母苦恼不已。
莫玉香,倾城颜,那一世的天荒地老,轻轻弹开身上的烟雨,淡墨的画笔为你书写这一世的尘埃。芊芊依稀记得那年也是春分时刻,因为那年的月季花开放的极其美丽。花苞陪衬绿叶,是绿叶的柔情,有是花苞的美丽。而他就这么不经意间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你在桥上看风景,而我在桥下看你。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身穿白衣白袍白甲,犹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措手不及。仿佛就像前世已经相识一般,她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她痴痴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说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只是心烦意乱,便自己偷偷出来就走动走动,不想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河边,被这里的盛开的月季花所吸引,便顿足不前。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喜欢这种在春天光彩夺目的盛开的平凡的花,从小便对这种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或许是它的那种艳丽而且平凡是她一直可遇不求的吧。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呆呆的注视,也就不在说话,嘴角微笑着回望着她。刹那间她只感觉天地万物都失色了,不是那一笑足以倾倒众生,而是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温柔的笑容,一瞬间她只感觉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刹那间被触动了。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问问他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等晚上回到家后,知道了经过的丫鬟摇头叹息道。
而她只是在那里傻傻的笑,并不是不想问,而是自己是个苦命之人,不想连累他。如果做个朋友,就算连累的话,她心想。
丫鬟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又何尝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哎,自家小姐就是她善良,什么都自己承担,可是结果却苦了自己。
再与他见面已是三天后。那是个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日子。
念此生,朝朝暮暮,执手红尘,风烟流年,凝为爱字。坐在她家的正厅里,她坐在他的身旁,他对她低语道。正厅之上,张灯结彩,一片红红火火,这是她家迎接贵客的礼数。而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一身的戎装,换上了一身红衣。他为提亲而来。
“莫将军可是四品的中郎将,此次他平定叛乱有功,这可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和你们家小姐那可是门当户对……”媒婆已是喋喋不休,而她的父亲早已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好。本以为自家闺女可能要屈身下嫁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就来了一门如此好的亲事,自然没道理不答应。
可是她却只是依旧回以礼貌的微笑,并没有什么表态,即使她的心中早已一波涛汹涌。
“爹爹”突然,她打断了媒婆的喋喋不休,并避开他诧异的目光,说道:“我不嫁。”便起身走出正厅。幸福,此刻她已经感觉到了,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而这就已经足够了。只是虽然脚步依旧沉稳,泪水却已经顺着脸庞缓缓流淌。她只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女罢了,也需要人疼,需要人理解,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而伤害他。
她的决绝使得他看起来不知所措,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在战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他,居然为因为一个女子的拒绝而不知所措。两相依,如花眷恋,你是我独守的暖,不离别,繁华春雨依旧。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夕阳西下,庭院之中,一对男女,并排而坐,看着不远处争艳相开的月季花,默默无语。只不过男子表情略显紧张,而女子确是一脸的幸福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的停留。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紧张的问道。
“知道,你是当年那个小沙弥。”她还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其实见他的第一面,她就认出了他。
小时候的她,是个任性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别人玩,或者说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玩。因为父母都是善男信女,所以每每她就把这种气愤发泄到寺庙里的一个小沙弥身上。并不是真的为了出气,只是想博取大家的关注。
每次去寺庙,主持都让他去照顾她。自然而然他就变成了她首选的欺负目标。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欺负他,他都只是呵呵的傻笑。使得年幼的她极其没有成就感。时间长了,欺负慢慢变成了倾述。他也就成为了她童年唯一的玩伴。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各种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她都会一一告诉他,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她一直渴求的关心和爱护。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慢慢的,倾述变成了一种依赖。
她记得那也是一个月季花盛开的日子。“长大了,你娶我好不好?”她满怀期待的向那个正在念经礼佛的他,问道。当时的她自然明白小沙弥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她还是对他怀着一点期待,即使她知道结果是不可能的。
甚至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因为对她来说,相知就已经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那时的他听了她的话,手中的木鱼声突然就停了下来,也是这样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曾经的信仰为了你而改变,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守护。
可是她看到他的不知所措,她只感觉到心中微微一疼,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追问?她哭着跑出了寺庙,留下青灯古佛前不知所措的他。
之后,她再也没有来,只剩下寺庙之中月季花旁一个孤独的身影,抚花叹息。
一个月后,寺庙的僧人在小沙弥的僧房内,发现了一张纸条,而小沙弥却已不见踪影。纸条上写到:尽的几世佛前愿,寻得今生未了缘。
“你知道了啊?”他傻傻的挠了挠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恩”她抿嘴而笑。我早就知道,她心里想,心中十分甜蜜。
“那你还愿意嫁给我么?”他紧张的望着她,轻声问道。
“我……”她看了看那盛开的月季花,微微犹豫,随即坚定的说道:“嫁。”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耶。”他一个鲤鱼翻身,跳跃到月季花中,大声的喊道,开心的像个孩子。如果让那些陪他征战沙场的士兵看到他们的铁血将军这个样子,恐怕会大跌眼镜吧。她看到他的样子,也是痴痴的笑着。
夕阳西下,余晖照耀着大地,在这月季花海中,两个相视而望的目光,会心的望着彼此。这一刻的记忆,永远留在她和他的脑海里。
情切切,意绵绵,情结系,印双心。待我高头大马,许你嫁衣红霞。他以最隆重的礼数前来迎娶她。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唯一的守护。
相思泪,天涯苦短,一缕叶落秋风残。苦海无边,回头怎是案?过尽千帆,怎可回首。空悲切,独望千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她已在洞房里等待。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早已命丫鬟将洞房的窗户偷偷打开一丝缝隙,二人在窗帘后面偷偷的打量着在座的来宾和他。因为官职的关系,不时的会有人前来给他敬酒。可是他向来是来者不拒,不多时就已经喝的醉眼朦胧了。
帘后的她看到这一幕,暗暗恼怒,这个小和尚怎么出了佛门连酒也喝上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因为自己,他才出的佛门,不由得又暗暗嗤笑起来。缘来是你,如何阻挡?
正在这时,突然间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僧人打扮的人,还有一个公公模样的人。只见公公打扮的人表情十分生气,如同什么宝贝被人抢走了一般。而僧人模样的人确实一脸淡然,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丝阴谋得逞的阴霾。
公公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圣旨,愤怒的说着什么。她依稀听到,圣上,公主,休书等字眼。冰雪聪明的她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叹了口气,微微的笑着看着醉酒的他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撕碎了公公手上的圣旨,然后不顾一切的推开众人,冲到她的身旁。
“你都听到了?”他一脸柔情的看着她,故作轻松的问道。
“恩!”她点了点头,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他低下了头,一滴眼泪随风而落。既出佛门,便要叱咤红尘,给你最好的美丽。
“我不怪你。”她轻轻的替他拭去眼角的泪。傻瓜,我怎么会怪你,能遇见你便是最好的美丽。
原来战功赫赫的他,获得了圣上的召见,多次准许进去皇宫。此间获的了公主的青睐,虽然他一直是拒绝的态度。可是听闻他要娶亲之后,公主大怒,恳请父皇下旨,制止他娶别的女人,并要求迎娶自己。本来圣上并不同意,可是在公主的一再恳求,又在国师的极力劝说这下,最终同意了,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这件事他早已听说,可是他心意已决,不会因为这个改变。可是这件事牵扯甚广,他不可能抛弃他和她的父母双亲,自私的带着她远走高飞。但是公然违抗圣旨,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敢触天威者,杀无赦。
思考再三,他决定……
“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样一个婚礼了。”他苦笑着,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毒酒。抗旨之罪,他只能一个人承担。幸福来得快,去的也快,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好。”她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件事和她无关一般。
看到她的表情,他微微失落,或许一直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守护她吧。
正当他要把手中的毒酒一饮而尽时,她突然抢走了他手中的毒酒,然后转身便跑到大堂之上。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柳芊芊不再是莫心的妻子。”随即,一把将手中的毒酒一饮而尽。既然你想保护我,我便会用我的方式来保护你。
“你怎么这么傻。”他抱住已经嘴角发黑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你休想……丢下……”她已经气若游丝。这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一瓣柔软所堵住了。他当众吻了她。
她微微一愣,本想反抗,却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并不是当众被亲吻感觉害羞,而是不想让这酒中的毒扩散给他。
而他不为所动,就这么当众亲吻着她。仿佛过了好久,在这亲吻之中,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而他?当众人等的不耐烦时,上前将两人分开,发现他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一把匕首赫然插在胸前。而他也早已气绝。既然不能陪你红尘一梦,那便陪你共赴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