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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东岩回到家时,爷爷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
“爷爷,以后做饭,能不能都带点肉?”
吃饭时,李东岩看着桌上的两盘素菜、一碟腌制咸菜,挠头说道:“最好是牛肉羊肉……嗯,我最近锻炼身体,要补充能量。”
他的炼体计划已经开始,以后强度还会逐渐增加,随着体质的改善,食量肯定会大增,尤其需要肉食来补充消耗的体力。
爷爷和妹妹面面相觑,神色间都有些黯然。
“天天吃肉,你还不吃腻了?这样吧……以后咱们三天吃一次。”
爷爷说着眼眶微红,暗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让孙子多吃肉,实在是因为家中拮据,不得不算计着过日子,如果像孙子说的,顿顿要有牛羊肉吃,这个家可就撑不下去了。
李东岩三下五除二扒完碗里的米饭,接着又盛了一大碗,笑着道:“爷爷,家里没钱是吧?这个没问题,以后我来想办法挣钱,你负责买肉做给我吃就行。”
老爷子一怔:“你一个学生去哪里挣钱?”
“东岩,咱们家虽然穷,但要穷的有骨气,绝不能做那些歪门邪道的事!”老爷子肃声道。
“放心吧爷爷,我不会做坏事的。”
吃了饭,妹妹去洗碗,李东岩和李老爷子坐在院中聊天。
“爷爷,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家里珍藏的那些古医书,对针灸推拿方面有些明悟。我觉得用针灸辅以推拿之术慢慢治疗,你还是很有希望重新好起来的。”
片刻后,李东岩蹲到爷爷身前,观察着他的脉搏,缓缓说道。
“嗯,家里那些古医书,看看没坏事。不过我这病……唉,是治不好喽!那么多国内名医都说不行……”
老爷子摇头摆手,语气之中充满伤感。
“爷爷,闲着没事,我来给您推拿几下,您看看我的手法怎么样。”
李东岩说着绾起衣袖,双手在爷爷胸前推按起来。
“我觉得我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哦,我说的是中医,我的针灸推拿都是自学成才的……爷爷,我以后想和您一样,在县里开家中医馆。您看怎么样?”
李东岩边给爷爷推拿边道。
李老爷子低头看着孙子给自己推拿,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后来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孙子的推拿手法,完全不像是个新手,而像是一个有着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中医,揉捏推按,手法纯熟,只可惜自己的双腿没了知觉,无法感受到他推拿时的轻重力度,是个遗憾。
“你这真是自学的?”
老爷子看着孙子,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了似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爷子知道孙子在医学院学的主要是西医,想不到他居然自学起了中医,这对出身中医世家的李老爷子来说,欢喜之余,又多了几分感慨。
李东岩点点头,笑道:“爷爷,我这推拿手法还过得去吧?”
老爷子道:“过得去!过得去!比我都强……如果你轻重力度拿捏的好,开个推拿馆倒是真没问题!不过……”
他话音一转,正色道:“还是好好学你的西医吧,开中医馆的事就不要想了……唉,如今的中医已经末落,学得再好也没什么出路……我就是个例子……”
李东岩也没争辩什么,从自己房间里找出昨晚翻到的那盒银针,把爷爷的裤腿卷到膝盖以上,说道:“爷爷,您再试试我自学的针灸术如何……”
老爷子看着孙子把消过毒的银针一根根扎到自己胸脯上,忍不住笑骂:“好小子,你这是准备拿我的身体做试验啊!行,反正我的胃也废了,你就随便折腾吧!”
李东岩下针极快,认穴精准,眨眼间,银针已分别刺入方刚的曲池、合谷、中脘、足三里等穴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好,看你的施针手法,针灸术也比我强了。好小子,真是难为你了。”
对于孙子展露出的针灸推拿术,老爷子赞叹不绝,这可是一些行医多年的老中医都望尘莫及的。
“如果孙子真的开家中医馆,我们爷孙一起上阵,说不定生意会很好……不过,方白他妹妹一定会反对的……唉……”
老爷子正悠悠出神,忽然感到一道细如针线般的热流没入自己体内,并迅速窜行到自己胃部坏损的神经处。
受到那道热流的刺激,李老爷子只觉自己的胃部突然间如过电流,竟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很轻微,而且是一过性的,但却让老爷子欣喜若狂。
“爷爷,刚才您是不是感觉到胃部有点热、有点暖?”
“嗯。”
见孙子手捻银针,正冲着自己微笑,李老爷子突然间泪流满面。
李东岩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激动。
数月前那场导致爷爷生病的事情发生后,家里钱没少花,医生也没少找,希望爷爷能够重新好起来,然而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几乎所有医生都告诉爷爷:你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爷爷一开始还不信,但尝试过各种疗法后,胃部依然毫无知觉,终于彻底绝望。
可是现在,自己只是用了几根小小银针,就让爷爷在时隔数月之久后,再次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麻痛感觉,他怎能不喜极而泣?
作为一名行医多年的老中医,李老爷子知道,自己胃部有了知觉,是个极好的征兆,说明自己的双腿还有治愈的可能。
“爷爷,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为您推拿针灸,也许三、五个月后,您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见爷爷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李东岩收起银针,抹去额头汗水,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一番针灸推拿,时间虽然不长,但李东岩的精气神却耗费极大,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浑身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你们爷孙俩这是干什么呢?”
妹妹李妍忙完厨房里的事情后走到院中,见哥哥蹲在爷爷身前,两人一个哭一个笑,不由大感奇怪。
老爷子接过孙子递来的一条湿毛巾,用力擦了把脸,然后如释重负般长吁了口气。
“孙女,我以前不相信这世上有天才,可是现在……我信了!”
“神神叨叨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哥哥就是天才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
“你哥哥如果转学中医,毕业后开一家中医馆……”
“打住!爷爷,我不会让哥哥走你的老路!学什么,也不能让他去学中医!”
“中医怎么了?中医有希望治好我的病……”
“你的病?等等……究竟怎么回事?”
“嘿嘿,你哥哥啊……”
爷爷和妹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李东岩大概能猜到,不过他却没有心思去听了。
他转身进入自己房间,在床上躲下,运转“鬼式般若功”进行调息,开始恢复耗损过度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