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的话，苏暖居然无从反驳。
　　半晌，她只能闷闷地开口，“我……真的有那么差劲么？”
　　之前去民政局领证结婚都能被程琳一口咬定是去离婚的，她真的那么差劲么？
　　“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莫言琛？”
　　见这边苏暖的声音开始低落了起来，橘子才意识到玩笑开过了头。
　　她轻咳了一声，“和你开玩笑的。”
　　“兔子，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可要想好了。”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莫言琛，还是只是因为他长得帅，因为他优秀，崇拜他？”
　　苏暖抿唇，“我不清楚。”
　　“你要弄清楚。”
　　“还有，莫少对你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因为他的记忆告诉他，他喜欢你，这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这两点，你一定要弄清楚，现在只是领了证而已，还没举办婚礼，等婚礼举办了，你就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靠在花廊的柱子上，苏暖叹息了一声，“我现在脑袋里面乱乱的。”
　　“我知道他是因为那些记忆才喜欢我的。”
　　“但是我似乎对他……拒绝不了。”
　　她可以干净利落地拒绝容礼芳要她和莫言琛在一起的请求，却无法拒绝莫言琛本人……
　　“那么帅那么优秀的男人，是个女孩子都拒绝不了的。”
　　橘子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兔子，你要想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确定，莫少三年前的那些记忆，这辈子都只是你的小说么？”
　　“三年前他有没有朋友？被小说替代的那些记忆里面有没有深爱的人？”
　　“还有，万一他以后再出了车祸，大脑把你的小说删除了，他还会和你在一起么？”
　　橘子的一系列问题，让苏暖顿时哑口无言。
　　之前在苏家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父母逼得紧，他又一直追着她，她也拒绝不了，所以就迷迷糊糊地和他领了证，确定了这段关系。
　　但是现在，橘子的这些问题抛过来，她才发现，在决定和莫言琛结婚的那一瞬间，这些问题，她都没考虑过。
　　“你啊。”
　　电话那头的橘子叹息了一声，“太冲动。”
　　“你自己好好想好我之前的问题，再做决定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挂断了橘子的电话，苏暖坐在紫色的花廊里，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地蹲在地上，双臂默默地抱住双腿。
　　她很清楚，她和莫言琛之间的距离和差距。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会介入他的生活。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只是……
　　“想什么呢？”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苏暖下意识地抬眸，看见的，是莫言琛那张在夕阳下矜贵的脸。
　　“苏暖。”
　　莫言琛半蹲着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的苏暖，“你知不知道，你其实长得很娇小。”
　　苏暖皱眉，迷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半晌，男人才轻咳了一声，“你长得这么小，在这里抱成一团，让我很想找个沙盆，把你当成盆栽养在阳台上。”
　　苏暖皱了皱眉，“你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你很珍惜我，还是你觉得我是一朵水仙花？”
　　莫言琛揉了揉她的脑袋，“单纯想养一盆多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