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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九州,中杨两州边境,有一个举国人数不过十万的国家—月国。
月国很小,但月国人修炼的功法十分诡异,加之月山这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使其在九州百国战乱中,依旧享有与世隔绝的桃园生活。
春耕秋收,夏至冬末,月国人的生活,悠闲而安逸。
然而,有一天,月山之巅忽然来了一个外族人,这外族人,身材魁梧威猛,身穿一套黑色战甲,手持一柄巨大的烈焰重剑,其妆容与气势,给人一种威风八面,万夫莫敌之感。
月国殿王军是月国最强的武装能力,只有二十八人,但个个英勇神武,拥有以一敌十的战斗力,可那外族人,在殿卫军的包围下,神色不改,镇定自若,反而还出言道:“臣服朝歌,免月国不灭。”
面对外族人的这句挑衅,老月王默不作声,身旁年轻气盛的小月王则立刻拔剑相指。
“来者何人,竟敢在此呱噪。”小月王一吼,月国殿王军自然跃跃欲上。
“子辛。”外族人道出姓名,旋即提剑一辉,一道烈焰剑气,自剑尖迸出。
老月王一眼便看出这道烈焰剑气所蕴含的恐怖毁灭力,抬手一挥,硬生生将迎战剑气的小月王拉回。
“你已天人之境,我月国心悦臣服。”老月王尽管古井无波道出这句话,但内心,却如暴躁的东海,波澜起伏。
九州人族,盛行修炼上古九州遗传下来的练体功法,虽说各国功法层出不穷,但其境界却是相同。
功法九重天,一重一天地,而九重之上,便是天人之境。
老月王的冰青决,一直在八重天徘徊,间隔数十年,仍然没有向九重天迈进的迹象。
而那外族人,看上去和小月王一般大小,却拥有了九重天之上,天人之境的等级能力,这如何不令老月王心生震惊,九州人族沃土,天人之境,他只见过此人。
“老头子,说笑了,我这离天人之境,还有一步之遥,等真到了有战天人的能力,说不准,我还真想去天界看看。”外族人似乎说笑的一句话,瞬间缓解了周遭紧绷的空气。
虽不是真正的天人之境,但还是让老月王心中一惊,如此年纪,便能达到九重天巅峰,如此天资卓绝之辈,假以时日,必能踏入天人之境。
“恕老朽眼拙,你身上的战甲,莫非是人王遗留下来的战甲?”老月王将目光投向帝辛的黑色战甲。
“正是。”子辛回答得很干净。
老月王闻言,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动容。
“那你手上的剑,为什么同时会有神剑轩辕,蚩尤妖戬的气息?”老月王疑惑不解。
“把两把武器融合在一起,于是,就有了两者的气息。”
“你竟然把它们融合了!”老月王的声音明显在颤抖,“你是怎么做到的?”
“去趟鬼门关,借用黄泉路上的地狱火。”子辛说着抬头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下一个地方,老月,你把月国的冰青功法献上,小月,你把你的武痴儿子交给我,我带它们去朝歌。”
老月王老泪纵横,冰青功法乃月国不传秘术,时至今朝,外族人不可修炼,如今却要以臣服朝歌的筹码,献给帝辛,这让他除了百感无奈,也只能百感无奈了。
小月王难以割舍,他的武痴儿子,是月国的未来,五岁时,便已步入冰青功法一重天,与此同时修炼的落夜国暮晓功法,寒明山御水决,也都摸入门境,天资聪慧,连他都羡慕不已。眼下,却是要以月国人质的身份,被帝辛带入朝歌,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父亲,冰青功法可以献,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小月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月王打断,而打断之后,老月王看向帝辛,面露费解之色,问道:“朝歌,在哪里?”“现在还没有朝歌,等我一统九州之后,就会有朝歌。”
子辛的这句话,于不久后,便得到应证,九州天下归一,改沫邑为朝歌,封号为帝辛。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据帝辛来月山之巅已过去十年。
十年之后,老月王消失,据说葬于月山禁地,小月王登基,正名月王。
这十年,月王后前后又为月王产下两子,不过二儿子月桦,在五岁时也被送入朝歌城,如今三年光景。小儿子,月歌,过了这个冬天,也满五岁。
送别本是伤感的日子,但月王却有一种莫名的解脱与振奋在内心滋生蔓延,只因小儿子月歌这个祸害总算要离开,月国不在受其祸害。而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为重要的却是,那个曾经叫他小月的男人,开始做一件九州生灵绝对不敢所想之事,伐天。
天,是九州生灵头上的天,伐天,自然伐的也是这天。
然天地之间,高有万丈,人族虽以功法强悍己身,有至强者一跃可至千丈,但无法如上古时期的修炼者,御剑飞行,因而如何登上这天,便成为伐天的关键所在。
大国师闻仲,举荐修建一座齐天高的塔,登天之难,岂不破解。
可要修建一座通天塔,人力与物力的消耗必然十分巨大,奈何帝辛伐天之意果决,即便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他也要伐下这天。
三天前,月王收到朝歌使臣密函,密函昭示,月国需为帝辛的伐天之战,倾十分之一国力。
十分之一国力,修塔民夫一万,月山石若干。
“为什么还只是深冬?”月王此刻矗立于月山之巅,惆怅着漫天风雪,“咦,小月歌,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老头子,今天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嘛?”年纪四岁的小月歌,说话时的语调,与成年人无恙,除了声音很显稚嫩。月歌骑着一头雪驴,这是他能到月山之巅的倚仗。
“老子心情当然不错,春耕之后,你就会随月国的一万民夫,前往朝歌城。”月王的这句话只是在心里嘀咕,他的嘴上却是说:“什么叫老头子,我是你父王,叫父王。”
“不,你不觉,叫你老头子,比较亲热吗?”月歌没跳下雪驴,本想驱赶着它在靠近月王一步,可这雪驴,似通灵一般,很是忌惮大雪中的那个男人。
“说吧,什么事情?”月王回身走到雪驴身旁,又将雪披风脱下,披在月歌身上。
“朝歌城来了使臣,让我猜猜,是不是纣王即将大兴土木?”月歌问道。
月歌没离开过月国,也没见过使臣密函,却已知晓帝辛大兴土木一事,月王只是略微惊诧了一下,因为这几年,惊诧的事情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月歌自出生起,就被巫师封卜,生来而自知。
月王依然记得,月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父王,也不是叫母后,而是在问,这是什么朝代。
“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月王苦涩一笑,在自己的小儿子面前,他根本拿不出身为父王的威严。
“因为我只知道,他会大兴土木,并不知他大兴土木的缘由。”月歌将雪披风紧了紧,说。
“生来而自知之人,难道还有不知之事?”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月歌沉声道。
“你可怕吗?”月王笑着反问:“你越可怕,我越自豪,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月国的皇子。”
“好吧。”月歌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旋即他转而开口,说:“老头子,我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月王好奇。
“那个明年,我能不能不去朝歌城?”月歌道。
“不能。”月王回答得很坚决。
“为什么不能?”月歌有些急躁,“大哥,二哥,不是已经在朝歌城里做人质了吗?”
“人质?”月王一惊,“你是这么想的?”
“那我能怎么想?”月歌用眼神说出了这句话。
“你好像很怕帝辛?”月王问道。
“他是纣王,商朝的末代君王,酒池肉林,横征暴敛,能不怕,伴君如伴虎,明君皆如此,更何况还是一代暴君。”月歌在心里嘀咕着这句话,嘴上却说:“我不是怕,只是不想死得太早。”
“你还想说什么?”月王敏锐察觉到月歌话中有话。
“大兴土木,是商朝亡国的开端。”月歌忧愁道。
月王只是愣了愣,随即看向天空,他的视线穿透雪花间隙,看到真正的天。
“谁说不是呢,做那样的事情,怎能不亡国呢?”
“什么样的事情?”月歌随口接了一句,他的这点小伎俩,在月王看来,太过拙劣。
“等你到了朝歌城,你就知道了。”月王卖起关子。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老头子。”月歌大声咆哮。
“雪下大了,该回家了。”月王说后,似自言了一句:月山之巅,一生中让我遇见两个可怕之人,这是命中的宿命吗?
从月山之巅回来后,月歌便把自己封闭在月国藏书楼,吃喝拉撒,一步也不离开。
月王来过几次,却见不到月歌的面,这让一代君王的他,倍感无奈,在月国,还有皇子不让父王见的事情。
月王后也来过几次,依然见不到月歌的面,母子连心,月王后知道月歌不想去朝歌,可他不去朝歌,藏书楼能让他有不去的理由,躲在月山禁地不是更好?
冬去春来,春耕结束时,月歌才一脸绝望的走出藏书楼。
“小皇子,你出来了,怎么样,找到不去朝歌城的办法了?”一直照顾月歌的老仆人关心问道。
“谁说我是在找不去朝歌城的办法?”月歌没想到一出来,就被老头儿如此询问,他故作神色收敛,说。
“那你躲在藏书楼做什么?”老仆人好奇问。
“我在找有关帝辛的历史记载。”
“那你找到没有?”
“没有。”月歌失落道:“只能去朝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