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倒置的坛中酒，被突来的拳头正中坛中心，碎成了大小不均匀的碎块。
　　坛中三斤花雕酒，还没入口多少，抱成一团如同一盆水，蓬松的长发黏在了一起。满脸花雕酒香配上衣着的湿透，女人的美色更是香上加香。
　　收起拳头的马彪，看着看着心疼眼前的四娘。
　　击碎酒坛那一刻，小面积酒水溅在了桌上。小瞄了一眼四娘，一圈一圈，白二用桌上的筷子在酒水中划起了圈。
　　小心后面马爷。
　　黄六！
　　一支穿心箭，送你阎王殿。
　　马爷用胳膊肘顶住了黄六的身体，后脚跟在沙土地后退弄出了小坑窝了进去。
　　光顾着眼前的打斗，脚步还没站稳。黄六挡下暗处中射来的一箭，扎于胸前本是一箭，又来一箭，后退的力度越来越大。马彪快转了下头，是马车。弯起脚跟顶住停了下来，又顶住了黄六的身体。
　　黄六头部向后摊开了最大角度，两眼望着马彪。嘴角到下颚的鲜血，让马彪挡在身体后的拳头握的更紧。黄六胸前挡住了五箭，加上不能瞑目的双眼，一地躺着被不是措不及防的偷袭丧命，不堪入目的一甘人等尸体。
　　四壁环绕，岩石遮掩。一明一暗的态势，马彪用眼也寻不着是何人所为。目光呆滞了小一会，身边只剩了被鲜血点缀破烂小洞撕扯坏的衣着六人，手中兵器、呼吸的急促声围成了一圈。
　　马爷不应恋战，我们六人为你开路快走。
　　走？
　　马爷，别犹豫了。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伤，寨中还要你主持大局。千万别义气用事。今日死伤颇多，实属窝囊啊。你在死，还等您报仇让死去的兄弟们在下面能安息。要不白死了。”
　　是啊，马爷。
　　马爷！
　　马爷听其一劝。
　　马彪咽不下这口气，巡视了一圈六人的神情，看着破烂不堪的衣着。有嘴角流血、有衣着大洞、有满身伤痕，听着急促的喘气声，揪起的怒火一怒冲冠。
　　铜制的箭头被移动的太阳光反射出亮影，在马彪眼前一晃而过。
　　在那！
　　兄弟，你们六人是好样的。我马彪能被你们称为马爷，自当不是怂包。黄六兄弟死的凄惨，一地兄弟的尸体，看着不管不是我作风。放暗箭之人我以察觉，不杀他百刀对不起黄六的一死。我手中的弯马刀不杀个10、20个，对不起我一地兄弟的尸体。
　　不需相劝。听我安排，往后慢退。退到身后马车后处我就地翻起，你们趁机杀出。
　　若能杀出重围，愿与你们六人喝酒结拜。
　　马爷！
　　马爷！
　　小声说话。听我命令。
　　围堵之人是个个口带黑色丝布，漏出双眼。手中刀尖还有小量血迹滴着，冲下翻着刀面展开最后的杀戮。
　　捂着黑色丝布声音变的很重音。
　　你们想怎么个死法？马彪！
　　马彪一边用话周璇，一边小声告诉六人慢步后退。
　　哦？你知道你马爷爷？
　　想在这一带混，不知马爷的名号，还怎么混。
　　知我名号还玩阴招，来劫我马爷的货？很有胆识我马爷佩服，但为何屠杀我等一干人？为何？
　　那箭不是因我射出。我念马爷是英雄好汉，给你个痛快的死法。留在最后杀掉，以表“尊重”！
　　马爷吐了口痰，什么狗屁。老子不是三岁孩童，混了十来年的道道，什么狗屁仁义？
　　你们还是贼寇？跟杀人越货的畜生有什么区别。马彪虽是贼寇，抢财不杀人。
　　哈哈。那马爷也是真能存活。可知这世道的道理？
　　什么道理？
　　弱肉强食！你不会不知白龙堆以北以南，各小寨中贼寇的争相打斗？
　　何来争斗？各自谋生罢了！
　　想简单了！多活一小寨，饿死一大寨。
　　呵呵。什么歪理！
　　歪理？以往年月可靠其劫持商队为生，大小寨的兴起满不足不了日常所需了。免不了争斗恶战。落伍了马彪。
　　听的意思劫商不过是奔其钱财，何来杀人一说？
　　少一寨子存活更长久。境外不像境内，生活无忧。对贼寇那是恨不得自生自灭消灭，随愿意？即使有正道之心也是无济于事。贼寇就是贼寇，名声永远居于境外。
　　胡扯！
　　你顾着自己吧。
　　没想到我马爷能被你们相逼于此，窝囊！
　　你算好了，还能跟你废话多说这么多。往日快刀挥下以是刀下鬼了。
　　刀下鬼？哈哈。
　　有何好笑之处？
　　说话之人抬刀挥去。马车被连车翻起朝他而去。马彪与六人把翻起马车推到面前，必死之心做着最后挣扎。
　　蒙面一行人傻了眼，齐刷坎向马车。想弄碎马车四分五裂。没想后面又来一辆被翻起的马车，不过是徒脚而去。被夹在中间快要相撞。
　　马彪一甘人看其情况，就地拿刀便坎。
　　兄弟们怪不敌众，横竖一死杀一赚一。
　　蒙面一行人先是坎碎了马彪推来的马车，顾头顾不了尾。被另一辆马车撞去，只有一人站立不倒，其余倒地。口中啊，啊的叫声！
　　马车落地又一面孔出现在面前，头戴斗笠也被纱布遮挡看不清样貌。可以断定是女流之辈。
　　骑白马，射出三发暗器中了手部，再没提刀机会。见形势不对，踩马车残余部分，凌空飞脚踹去。马上之人双手按住马身，撑起整个身体，弯曲与来斗之人拳脚相加。
　　飞脚之人未能敌过马上之人，就地而躺。一般贼人近不了身，再加上曲池穴中了暗器也短暂使不出力，败倒在地只能两眼望去。
　　马上之人没停下动作，用手中短刀将其他人杀死，马彪一行人也帮了下小忙。
　　留下了与马彪对话之人。
　　马上之人用地上死去贼寇的衣服，擦了擦刀。起身望去这一地的尸体，叹息起来。
　　马彪连忙道谢，却反被骂。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听了之前对话还算良心尚在。不走正路，就本不相救，你们这帮贼寇就该相互残杀，省心！
　　姑娘说的有理，但不看其谋生何来生存？
　　条条路走正路，看你心所向。
　　马彪听了此人言语，心中有所希望。早已不想在干劫商之事，可一大寨子的兄弟别无去处，自己又是当家，也想换条生路。她言语中好像有其它意思，马彪想想又问:“不知姑娘何人？话语中好像有言外之意。”
　　马上之人脚踏沙尘，一涌上马。白马摇头长喘了一口气，想谋正路生存，不远处有一白龙客栈。回寨好好想想，数日来访一切便知。马蹄一路踏起沙尘而走。走时，低下身捡起地上一兵器，发力发出，从站立人的背后插过胸前，没等问话就双膝倒地而死。
　　也说道:“你这么心慈手软没法立足这条道，谋正道吧。”
　　不知什么原因，“谋正道三个字回音不断。”
　　马彪觉的惭愧不如这女子。
　　收拾战场回寨子，与剩下几人口中一直议论。
　　做梦啊？马彪。
　　一个团扇打在头部，一梦而醒。
　　四娘酒醒？
　　没醉！倒是你有些醉了啊。
　　马彪白眼一瞟。原来自己是想起被四娘相救的情景。
　　现四娘有事相求，也不能不帮。加入许久护商队也深知四娘一女子的不容易。那种体会犹如之前的困境一样，不是她拉上正道也许饿死或是死于其它贼寇相斗之死。
　　马彪双手抱拳，刚才言语有些不妥。四娘很少求人，不帮不进仁义。但需一妥善方法，度这次危机。不知可否？白二。
　　桌上酒水渐渐干了。划了一圈又一圈，放下手中筷子，也说我也愿意帮忙。
　　天以深夜先各自回房间吧，明日再商量。四娘也没说太多或回敬二人冒出的帮忙之意。
　　余武寨中也在议论中停了下来，各自休息。
　　双方都只是隔了一层纸，也是导火索，开始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