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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土飘进温径豪眼中。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缓了缓神。
几天前,她还是圣殿的立功之骄,而命运捉弄人,如今,她成了阶下囚。她无法说明楠川是如何将刀捅向自己的。没人会相信她。她手抖得厉害,身子发颤。
“饿了么?”迷迷糊糊抬起头,而一不留神,滴下了一滴泪水来,也不知道是哪粒沙石又一次入了眼,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听清了江眠的声音。她撑起了身子,像一只踩碎的风筝,再怎么努力,都飞不起来,都回不到以前了。她自嘲的笑笑,用那明知欺骗自己的声音冷冷的说:“你无需可怜我。”她只是说了一句便没了力气,她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楠川还在昏迷,你现在先躲一躲风声。”江眠说着,将一碗热汤递了过去,“先喝点。”
“滴答”,一滴鲜血低了下来。温径豪吃惊,摸了一下地面,指尖凉凉的,让她心中又是一疼:“你伤还没好?”
“无关紧要。”江眠笑道。
温径豪盯了他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照顾好自己。”
江眠走过门口,拐角处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他走到江边,忽的停下了,自言自语道:“谁把汤丢在这儿了?”
黑夜中,一只铜碗在湖中央漂泊着,一丝白汤飘飘扬扬。
***
“将上,罪犯已至。”
殷逢的眉间丝毫没有送了片刻,只是面上的红妆别样,显出一丝留恋无常。她叹了口气,去下了簪子,重新抽出了一只,戴在头上。
温径豪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模样,狼狈不堪,可以双眼睛还是闪烁不已。殷逢轻轻一叹,又是一个郎才尽,只是她定了定神,眸子有平了平。
一双眸子暗淡无神,一双眸子深邃不见。她看了看昔日的朋友的座位,心中一阵苦涩。
江眠担心的望着他,焦急是显而易见的。
避情漫不经心,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楠川扶着椅子,露出一抹笑,只是再一回头已经消失了。
殷逢眯着眸子,什么也没有说,轻抿着唇,淡淡的笑着。
无运.....
无运没来。
是自己连累他吧。她这么想着,手中一紧。
她合上了眼。
她平了心。
她沉默了。
钟声响起,她抬起了头,轻笑了一下,那钟声飘荡,化为了她眸间最后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