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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要上的伤痕，倒也是松了口气。呆在这病房里终是比在外面舔血生活好了许多。
兴许是太久都没有练武了，连自己都开始嫌弃发硬了的手掌了。她胖了一圈了，指尖也黑了许多，多少年光阴过去了，离开江湖的那一刹那也并没有怎样。
至少她投奔到迷若手下。
然后她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然后......
她也不记得了，但她一直记得当晚下着大雪。
她看了看床边的棉袄，多少年的风风雪雪已将它染上了雪的白。浅浅的橘，映在雪上。
他或许不记得了吧。
她一直知道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伤痕，但她不敢想象，若在之前，他没有救她，她会怎样。饿死在街边？她不知道。她将家里的所有家产全都赌输了，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恨那个叫白鹿的女人。只要她在呼吸，只要她还在笑，只要她那凤眼轻轻一眨，她就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叶浮舟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远到她自己都没法想象。
她笑了笑，看了看墙角染血的矛，这只长矛她始终留着，似乎一直在回忆她一生中最害怕的时候，但害怕之余，她一直在窃喜。
白鹿是怎么死的。
叶浮舟不知道，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是自己用那只长矛刺穿了她的胸膛。
看着鲜血染红白鹿的白衣，犹如一只玉簪花一笑即谢。她窃喜，三成害怕，七成兴奋，也许是倒过来的。
但她的双手颤抖，终于，终于除掉了这个女人！
迷若一笑，将她的内心收入眼底。
“你跟着我吧。”
“为何？”
为何？即使她不需要答案。
“是你杀的白鹿。不用我讲下去了吧。”
有时候，迷若就像一只狐狸，笑得奸诈，却又那么美丽。
“可以。”
她不需要答案，就像叶浮舟不需要白鹿一样。
她是对的。
她不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