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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实在太累了;也许他临走前点的香薰,淡淡若若的香甜闻着舒服;也许在她潜意识里,他并不是坏人……所以在乔越走后,姚芳汝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还睡得甚稳。
柱子打点完东北项目日常进程,又跟进了银狐西部的善后,便直奔807。
坐了好一阵,姚芳汝也没醒的意思。忙了大半天,他也饿了,便到厨房煮方便面。煎双蛋加火腿的公仔面端出来后,没吃两口,她侧翻了个身,悠悠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嗯……”
姚芳汝半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待睁眼看清来人,明显愣了。
“你怎么来了?!”
柱子放下筷子,挠了挠头壳,“我……我老大让我来的……”
“你老大是?……”
“乔越。”
忽然,这个名字在电光火石间,将种种的前尘全点亮了!
姚芳汝怔在当场。
平安夜黑滚石门外,她就应该知道!
他要了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告诉她,我姓乔……
去年春交会上,柱子要来他的名片,给她换公司手册……
“乔越是我的老大,也是王晖的老大……我老大比陈浩南帅一百陪!”
而她,还用“乔越”这个名字,企图吓退走错门的无赖……但她却从来没将这一条条的线联系起来,直到今天柱子亲口告诉她。
难怪……
难怪,自从平安夜后,他对自己一改高冷厌烦……
难怪,他爽快地当了一次水鱼……
是因为她认了这个虚名?帮了他的兄弟一把?
原来,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刚将这个前因后果的逻辑理顺,她觉得悬疑不定的心,落实了。但又没由来的空荡荡。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
没什么情不知所起。
如果有,也是她对别人,不是别人对她。
因为他有钱有才又有貌,他有资本让女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她,又凭什么能让他拜倒在石榴裙下?
呵呵!
所谓的情,都是带着种种的前提条件。如果一个人,又老又丑又穷又庸俗……谁会对TA情不知所起?!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早就见惯了女人们的各种一往情深了吧?
对,不止是他,是他们。
乔越,俞建平。
念及此,姚芳汝心口一塞,竟有点呼吸不了。
“怎么啦?”
柱子上前一步,在太妃榻前蹲下来。小小眼内,溢满了关切与小心。
“不是我们有心隐瞒,确实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你解释……”
“柱子。”
“嗯。”
“我没想那么多。”
姚芳汝笑了,一脸的恬和。
“当时传闻我是王晖的女友……估计也是各种凑巧各种误会。后来我当众认了,只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用谢也不必抱歉。”
听完她的话,柱子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她并不傻,但却天真地将他们想得如此简单……难怪帮主不打算隐瞒,继续瞒她,再面对她,容易产生负罪感。
“你不会看见我就满心内疚吧?”
“我……”
“傻不傻?还是不是兄弟?”她边说边一往柱子的肩膀一拍……
“啊!……”
“怎么了?”
“忘了手有伤,拍猛了。”姚芳汝龇牙裂嘴,捂着左手腕。
柱子看了看那两处包扎的伤口,迎着灯光,距离又近,她左颊似乎有点肿,隐约可见两道淡淡的紫青。
顿时,他明白过来。
“痛吗?”
姚芳汝点点头,眸子楚楚。
“唉……”
“我饿了……”
“那我给你弄吃的。”
她眉眼一弯,“跟你那碗一样就行。”
“……好像不行。”
“为啥?”
“鸡蛋是发物,你有伤口。”
“……”
“我给你弄点别的……”
“……方便面我可以吃吧?”
“没营养……”
“……那我吃什么?”
“你稍等片刻,立马有吃的。”
姚芳汝朝窗外张望,厚重的布幔遮天盖地,完全看不到天色。“哦,对了,现在几点?”
“快四点了。”柱子瞄了一眼浪琴腕表。
“啊!我眯了那么久?!”
她有点懊恼。夜不归宿也算了,还不一早死回家!
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遮得密不透光?让她老以为天没亮!虽然纳闷,但这是乔越的地方,她不便多问。
“没事。你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家。”朝她上下瞅了瞅,一袭男士白衬衫罩着……想来昨晚确实受委屈了!
柱子右拳不由握紧,语气却放软,“你还得换套衣服吧。我这就叫人去买,你昨晚穿什么?”
姚芳汝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法出门!
“黑牛仔裤,枣红高领中袖羊毛衫……黑反皮坡跟鞋。”她看着柱子,“颜色对就行,款式差不多不要紧,快就好!”
“好!我知道了。”
柱子转身开门。一边打电话给铁锤,然后直接上十楼,端了半锅红枣小米粥回来。
这神速!
姚芳汝看了看面前的那一碗粥,又瞅了瞅柱子。
“这粥补血养胃,快吃!”
“……哦。”
姚芳汝轻轻舀了一小勺,软糯可口枣甜米香,她一笑,“味道不错!你从哪里买来的?”
“呵呵,不花钱,从晖哥碗里匀来的。”
“……哦,他住这小区?”
“嗯……他不住这儿,他来冶伤……”
忽然,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惊道:“你老大说有个兄弟受伤了,就是王晖?”
“嗯。”
“伤哪里了?”
“背中一刀,腹捅一刀。”
“天呀!怎么搞的?”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
“……”
“为了护着你那个姊妹,晖哥也算豁岀去了。”
“谁?Coco吗?”
“嗯,就是她。”
那些个谁伴我闯荡……的热血画面,瞬间在她的脑海闪过。
“人在危难之间,你总赶到。”
“是我太多不知道,道义是你的引导。”
“明日来日,也是你使我自豪……”
“岁月无情仍愿意,为你闯开新故事。”
“情和义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怀疑。”
“世上无情人在变,热血的心不太易。”
“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与你创造名字……”
柱子见她心绪驰骋,有些好奇,笑问:“想什么呢?”
幽幽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双眸子既向往又神伤,“想象当时那些刀光剑影,喋血街头,你有情我有义……真羡慕Coco,有人肯为她两胁插刀。”
“……”
柱子直瞧着她,两条眉毛拧起,绿豆眼睁得特别大。
原来她喜欢这个!
早说呀!
“我姐儿们后来怎样了?”
“你说Coco?哭得一塌糊涂的……”
“嗯,换我也这样。”
“为啥?”
“感动呀!”
柱子一捂脸,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总是理解女人的。哭也对笑也对。即使哭得不是时候,在女人看来,也是性感的、动人的、真情流露的……感动你还不让呀!
“昨晚你不也惊心动魄吗?”
“是,毕生难忘。”
她淡淡地说:“一回就够了。”
“……”
这反应是几个意思?看来昨晚帮主的“英雄救美”没被感动呀?这朱阙是怎么安排的?
哦,她不是女人……
“后来呢?”
“她们不肯走,要找你。”
“哦,对!我手机!”
姚芳汝急得四下找手袋,随即发现自己当时什么也没带……
柱子从裤兜摸岀白色的8210,推到她的桌前。
她立刻一把抱起,两眼发亮,“爱死你了!你怎么找到的?”
他挠了挠头壳,咧嘴一乐,“那么爱我,来啵一个!”
姚芳汝嫣然一笑,右手一扬,给他一个飞吻。
趁着这友爱气氛,柱子赶紧切入正题。他一边吸着公仔面,一边谆谆善诱。
“话说你现在单身?”
手中的勺停在了半空,她垂目,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打算再找个什么样儿的?”
她的脸埋在了碗里,嘴里仿佛还含着一口粥,但答得特别快,“帅的就行。”
柱子心头一喜,这个好办!自家帮主就帅得不像话。转念一想,又问:“就这样?”
“当然!”
她终于抬起脸,“要不,还要怎样?”
放下手中的勺,姚芳汝对上那一双溜溜转的绿豆眼,坦然地说:“在一段感情里,什么都可以变,只有相貌是永恒的。从你第一眼看到她,她就是这个样子。她是美人,即使老了也是美人。从你看到她的那一眼开始,你就己经拥有!即使分开,她的长相也不会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个好看的呢?”
柱子眨巴眨巴着绿豆眼,然后摸了摸头壳,“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呵呵!那是。”
姚芳汝理所当然,继续喝粥。
柱子扒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瞧着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来。
“只要帅哥,好说!你觉得我老大怎么样?”
这个问题,他想问,但实在不敢问。虽然内心很八卦,但给乔越知道他这般问妞,真的会将他的头拧下来!
事后,当他将姚芳汝的这番话转述给乔越……
原以为帮主会逗笑几句,不料,他只长长吐了一口烟。月下,风凉,凭栏而立的他,轩昂疏朗。一双如星海般熠熠的眼睛,掠过柱子的脸,投向无尽漆黑的夜空。
那一刹,柱子感觉漫天星辉似乎都已然暗晦。也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他唇际轻轻一漾,那极淡极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