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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满者伯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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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多年,哈撒比再次来到了满者伯夷国。这是一个曾让他痴迷向往,最后又痛恨至极的地方。
  “你晕船很厉害啊!没出过海吧!”哈撒比对待阿爻十分不错,不但让阿爻住在最好的船舱里,一路上还安排两个奴仆精心照顾。
  “满者伯夷!我哈撒比又回来了!”站在满者伯夷国的碑界前哈撒比正在感慨,却被阿爻一顿呕吐给扫了兴致。
  “才做几天船,就吐的不行了!再坚持一会吧!”哈撒比命仆人抬着虚弱的阿爻走上陆地。正对着港口海岸的是一条宽阔的山石道路,道路蜿蜒曲折,尽头便是满者伯夷国的都城。道路盘山而上,足足走了半天才能看到屹立在山崖上的封界城。
  封界城城门口有一座守城石雕,石雕所刻之物是一只异类妖兽。妖兽生有五只角,两只向后、两只向上、一只独角向前。身体形似黑山羊却要大上数倍,面部被石雕毛发遮住看不详细。阿爻看到石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封界城的守护者,也是封界城开创者的坐骑。”哈撒比解释道。尽管没有走的太急,但哈撒比还是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呼!你进了封界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你从霍格贵的角斗场里带出来了!”
  远观封界城如耸立在崖顶的西方城堡,走近才发现,这座城完全是由东方建筑组成的。街上过往之人也大多是黑头发黄皮肤,少数是尼格罗人,还有一些不属于前两者的怪人。门面牌匾上的文字及路人所说言语尽属华夏。阿爻有些懵,心里怀疑这个奴隶主是不是把船开错了方向!自己又回到大明了?
  “你不用觉得惊奇,封界城本来就是炎黄子孙建立的。那些都是封界城过往的历史,与你我没有关系。”哈撒比选了一家客栈住下,并在客房里要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你现在就多吃东西多休息,我会想办法帮你清除体内的‘神药’。”
  “你为什么要帮我?”尽管封界城是由炎黄子孙创立,但这和哈撒比花重金救下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尤其是哈撒比一路上还对自己十分尊重,这完全不像是奴隶主对待奴隶的态度。
  “我曾在封界城生活过一段时间,深知炎黄子孙最讲诚信!我救你一次,希望你也能帮我一次。”哈撒比看着蓬头垢面的阿爻说道。经历了角斗场血腥历练的阿爻又成熟了一些,在搞清楚哈撒比到底想要什么之前,阿爻不敢接话答应。
  “你太过小心了。”哈撒比知道阿爻对自己是有防备之心的。哈撒比饮了一口葡萄美酒,伸手指向封界城的最高处,“那里,就是异兽斗场!我要你帮我连赢三场!作为交换,赢得的财富都是你的,你的自由也还给你!”
  “你怎么不说话?”哈撒比一直盯着阿爻。
  “我不会帮你的。”阿爻不知道远处的斗场里面有什么,但一个靠买卖人口发财和以观看厮杀为乐的奴隶主实在不值得信任。
  “为什么?”阿爻果断的拒绝让哈撒比有些慌张。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因为你救了我,就要帮你继续掠夺他人的自由甚至是生命?我做不到!”
  “你差点被霍格贵杀死!是我救了你!你是炎黄子孙!不能知恩不报!”哈撒比情绪激动地抓住阿爻的衣襟,阿爻也不反抗,面无表情说道:“炎黄子孙言出必行,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受人恩惠自然要报答,这性命你拿去吧!或者把我再售卖,为你赚回一些钱。”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哈撒比继续用力攥着阿爻的衣襟,虽然‘神药’使得阿爻的身体很虚弱,但作为普通人的哈撒比仍不是阿爻的对手。阿爻微微用力推搡,哈撒比便摔在了墙角。
  “你根本不明白!那里根本不是人在角斗!而是一群怪兽!”哈撒比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边端起重新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你认为,我们让奴隶进行角斗十分残忍!但你知道这是从哪里开始的吗?炎黄子孙不但在满者伯夷开创了一个国家,还征召勇士同你们称之为‘妖兽’的怪物角斗!人与人的角斗如果是屠杀,那人与兽简直就是投食!”
  “在异兽斗场赢得一场,可以获得巨额的财富!自封界城建立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经不起财富的诱惑而进入斗场!但进去的十个人中有九个人都成了妖兽的食物!这也是我们贩卖奴隶去角斗的原因,即使他们死了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侥幸赢了,便可以富甲天下!”
  “用这种方式获得的财富,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斗场的错!没有那个斗场,谁会想到贩卖奴隶!谁会想到用角斗的方式选出最强悍的勇士!我的独子曾是大城国最强壮的勇士!听闻异兽斗场能够获得巨大财富,他不远千里跑了过来!连胜两场之后,便有大量连我都从未见过的宝石被人用马车拉到我们父子俩的面前!那么多的财富,就连大城国王也不曾拥有!”
  “就在我以为异兽斗场中的妖兽都是徒有虚名时,那个混账!那个怪物!那个!”哈撒比回想起儿子惨死的画面便情绪激动,甚至呼吸急促难以自制。“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去异兽斗场送死吗?我散尽家财寻找最强的角斗者!只是想要为我儿子报仇和终结了那个罪恶的源头!如果你真的想要终止贩卖奴隶和角斗!那就去终结了那个斗场!”
  “我只求你能在第三场时杀了那只怪物!之后随你去留,赢得的财富全部属于你!”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能相信你。”
  “是真是假只要到斗场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花了重金救出你,难道就是为了拿我唯一的儿子的死骗你!”哈撒比一会情绪激动,一会悲痛难过,提到自己的儿子甚至还流出了眼泪。阿爻觉得哈撒比这次并没有说谎,“我可以去你说的异兽斗场看看。但你要先解了我身上的‘神药’。”阿爻心想,神药一旦解除,即使哈撒比骗了自己,阿爻也可以反悔离开。
  果然,第二天哈撒比带着阿爻来到一家医馆。堂中坐着一位白头头,老头虽已年过古稀,却仍面色红润。
  “嗯?你怎么会中了这中毒?”老头边诊脉边询问阿爻。阿爻把自己在霍格贵亲王府到角斗场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毒药本是我师弟所配,听闻他被当作此毒的第一个试验者,后来还被囚禁了起来。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先生可能解了这毒?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即派人去寻!”哈撒比在一旁比阿爻还要着急。
  “此毒融入骨髓,药物难以根治。你既然知道来找我,一定是听人说过我曾解过此毒。”老头又为阿爻检查一遍,沉吟片刻才道:“此毒限制人体内的气血流动,越是在中毒期间强行施力,中毒就会越深。虽然你会慢慢适应毒性,感觉上不再那么疲惫,但解毒也就更难了。你的骨髓现在都有中毒的情况,想要解毒必须用黄帝九针,而且还要连续调理才能完全恢复。”
  “那就请老先生医治吧!”哈撒比躬身请求,身后的仆人也跟随奉上医资。
  “这钱,我不能收。”老头轻抚银须,姿态几分飘逸。“听闻先生遇到有缘之人,便不收医资!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师风范啊!”哈撒比转脸呵斥仆人道:“退下!别用俗物脏了先生的医斋!”
  “额。”老头继续抚须不语,阿爻突然接话道:“你不会是治不了吧!”哈撒比连忙捂住阿爻的嘴,并向老头道歉,“哈哈!大师,他还是个孩子!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额,他说的对。我确实治不了这个!”
  “您不是说用什么针嘛?”哈撒比仔细打听过,这老头确实帮人解过“神药”的毒。
  “对啊!用‘皇帝九针’是可以治好,但我不会啊。”老头淡然道。哈撒比有些傻眼,急道:“传言不是说,在您这治的全都把毒解了!”老头敲桌答道:“对啊!传言没说错。但主要是因为治不好的都被我赶走了!所以说,在我这‘治的’,毒都解了!”
  “你!你!你!”哈撒比被老头的“巧舌善辩”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急啊!我也是有原则的!你看,不能治的我绝对不收你钱!你给也不要,这就是信誉!嘿嘿,作为交换你出门别跟外乱说。你能答应,我也就不赶你走了。来,坐下一起喝两口!”老头边说边从身后摸出一个酒壶对嘴直饮。哈撒比这才明白,原来那红润的脸色是酒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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