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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宁府南面的琳琅院,是宁家中占地面积最大,同时也是最为豪奢的居所。这里住着宁家目前最具权势的主人,长房大爷,宁玄清。
主宅之外,刘万财像个虾球一般,弓着身子,脸色谄媚的向着琳琅院中的仆人说着好话:“多谢小哥领见,还望日后,在大爷身边能多提起小人两句。”
说完,手中不着痕迹的拿出两枚金叶子塞了过来。那带路的男仆,眼角一瞄,嘴角微微一撇,略有些不屑。
身为大爷身边的仆人,这东陵城中,数不清的人想要讨好他们,乞求大爷的接见。
这两枚金叶子,他们还真没看在眼中,不过本着蚊子再小,也是块肉的想法,男仆还是指尖轻轻一夹,将它收入怀中。
凌云厅前,男仆恭敬的敲了敲门,喊道:“爷,府中三管家刘万财求见。”
寂静了半晌之后,刘万财额头有些冒虚汗了。这才听到屋中传出一声平静而浑厚的人声:“进来吧!”
那男仆点头示意刘万财可以进去了,他这才擦了擦额头,献媚一笑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屋内,小巧的兽头铜炉上正燃烧着淡淡的熏香,主座之上,身穿绯红色大气长袍的宁玄清双目微合,似乎是在休养精神。
刘万财进门之后,见大爷闭着双眼,顿时不知该不该讲话。
头也不敢抬,只是垂下去,双腿微微颤抖,不知站在哪里合适。
又过了片刻。
宁玄清终于睁开双眼,一双冷冽的瞳孔,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来我这里何事,如果没其他事,那就滚吧!”
刘万财赶忙噗通一跪,口中带着哭腔,哭丧着脸说道:“求大爷为小人做主啊,小的冤枉啊。
小的在府中做事,向来本份老实的,按时发放各脉的月例银子,可是昨日那七房偏偏不满,说是少他们的银子,从中生起事端。
那七房少爷宁风歌纨绔骄纵,愣是当着众多族人的面,痛打了小人一顿。
说着,还呲着牙,张开猪大肠般的嘴巴,露出其中一颗被打掉的黑洞洞的牙槽。”
上方宁玄清一声冷哼道:“闭嘴。”
刘万财一个哆嗦,顿时不敢多说话了。
宁玄清中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如果我说的不错,你本身修为是后天五重,而我那七房的侄儿还尚未练出元气,你被他痛打一顿,丢不丢人,还有脸来找我哭诉。”
刘万财脸色也是一红,不过马上就辩解说道:“那七房的少爷是趁我不注意,偷袭打掉了我一颗牙。
而且他出手时,我能感受到拳劲中,有元气流动,他必然是已经凝炼出元气了。
我以后天五重的修为,赤火掌小成境界,在那一瞬间都拦不住,他那凌厉的一拳,定然也是修炼了一门不俗的拳法。”
说着说着刘万财又哭诉起来:“还请老爷看在小的这几年,为您当牛做马的份上,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宁玄清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当我不知你这几年做的什么勾当。
我那七房的侄儿,从未听过他惹是生非,定是你将他惹火,才招来祸事。况且你让我为了此事去处罚一个毛头小子,羞也不羞。
滚下去,再去账房取二百两银子,就当是七房少爷对你的补偿了!”
刘万财还要再说什么。
只见宁玄清,嗯,的一声,大厅中气温骤降,刘万财莫名打了个寒颤,赶紧磕了磕头道:“谢爷的赏赐,小的这就走了。”
说完恭恭敬敬的低头退了出来。琳琅院外,刘万财脸色狰狞的低声道:“孽种,算你运气好,大爷竟然没有与你算账!说着,恨恨的在地上猛剁了跺脚,这才走开。”
凌云厅中又是一片寂静,宁玄清忽的起身慢步走到窗前,双手被于身后看着窗外虚无的天空。
一双瞳孔漆黑如一望无尽的深渊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收回目光沉声说道:“宁一。”
“老奴在”一身灰袍的宁府大管家,不知从何处,鬼魅般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
宁玄清收回出神的目光,转了转指尖的扳指,平静的说道:“十年的谋划,是时候出手了。
就从七房开始吧,记住出手干净一些,别让我那侄儿死的太痛苦!”
老者宁一呵呵笑道:“老爷放心,自然会让他死的痛快些。我这便下去安排。”说着,身影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大厅中。
相比于刘万财小丑一般的角色,眼前的宁一,才是宁玄清真正的心腹手下,同时也是执掌宁府众多事物的大管家。
这个看起来相貌和蔼的老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隐藏的有多深,就像他的主人宁玄清一样。
与此同时,宁风歌屋中。
看到儿子回来,蓝芷烟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失魂的说道:“你爹离开了,只留下这一封信,你看看吧!”
宁风歌愣了下,脸色愕然,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到桌边,拿起那封信。
只见上面写道:“宁儿,见到这信时,父亲就要暂时离开你们母子一段时间了,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家,我都不得不做出选择。你的天赋惊人,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像,父亲痛恨自己这几年的意志消沉,差点埋没了你还未完全展现的天赋。
我必须冒险一博,虽然我这伤势古怪,修为一直在缓缓下降,可你爹毕竟是有先天境界的底子在。只要能治好这伤势,修为自然就能回复先天。
我翻遍古籍,终于看到了希望,有一极为凶险的地方,或许存有一枚传说之中的九曲归元丹,能够治愈我的伤势。
桌上的剑,是第七房一脉代代相承的先天级别珍宝,乌金黑剑。通体由百年乌金构成,辅以地心之火,经过炼器师之手炼制而成。也是我以初入先天境界修为,便名扬东陵城的依仗。父亲之所以没有带走,是为了留给你防身之用。
宁府之中,远远要比你想象的险恶的多。
家主自从六年前开始闭关之后,便开始不问世事,直至今日,其中古怪颇多。
这六年之中,长房宁玄清展露獠牙,在整个家族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宁家半数已被其掌握于掌心之中。
我这一脉,与他私怨甚重,以他的城府,定然不会轻易饶过。
我不在时,你切莫小心,家中只剩下你一个男子汉,好好保护好你母亲。十个月后,祭祖大典。父亲定然功成归来,让那些觊觎我七房的人,知难而退。”信写到这里笔锋骤停。
宁风歌摸着桌上冰冷的乌金黑剑,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向他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