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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乐果的新生活开始了,虽说满公司的年轻女人,但是对乐果来说,毫无意义。不敢看,更不敢碰。乐果只想安安分分的保住饭碗。
一个月时间转眼过去了,乐果顺利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心中别提多自豪了,请老赵吃了一顿饭,剩下钱乐果的都抽空儿存进了银行。
生活有了着落,乐果也不上火了,脸上的痘消了,嘴上的泡也没了,但颜值却依然低下。因为乐果觉得自己能有这份工作,全靠一张丑脸,所以他也不打算好好打扮自己,生怕哪天老板路过,觉得太帅,把他给开了。
但是一心想安稳度日的乐果,其实从一进公司便已经被卷进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之中,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转眼间已经入秋,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11月刚到,树叶便被寒潮打的一干二净。
小心翼翼的乐果,每天兢兢业业的看着大门。十分珍惜这份工作的他,不敢有半点怠慢。几个月下来,乐果从未犯过任何错误。不过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就是在浪费生命,看着每天无所事事的老赵,他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乐果觉得就算自己一辈子不出差错,充其量就是像老赵一样,老死在这个岗位上。而这个门卫的工作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当真是无聊透顶了。白天坐一天,晚上睡一宿,可以说鸡毛事儿没有。客户来了打声招呼开门,走了再开门,仅此而已。
但乐果需要钱,对于他来说,没有钱一切梦想都是空谈。所以他必须坚持。
其实乐果算得上聪明人,但是却并不勤奋,念书的时候他成绩忽高忽低,只要他学习一丁点,就会成绩飞涨,但成绩稍好,他就会放松,然后再一落千丈。如此反复,他终究没考上大学……
虽然高中学历在他们村已经算高学历,但乐果始终觉得遗憾。所以他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番事业,不能再像读书一样半途而废。
正因乐果心里有着梦想,所以他过的非常仔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会多要一些,吃不完的打包晚上吃,这样餐补就可以成为另一笔收入了。
3000多的工资在大城市其实并不算多,如果租房住,很可能都吃不饱,好在他幸运的找到了这么一家包吃包住的公司。无形中给他减少了很多花销。
乐果领了两个月工资,心里踏实了,工作轻车熟路,心情也放松了。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无聊。听老赵说一站地外有个图书馆,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借阅,于是乐果抽空去办了图书卡,开始借书打发无聊。
乐果这个在学校不爱看书的人,没想到如今被寂寞逼得每天都在读书。11月中旬的夜晚,门卫室里面暖气热腾腾的,乐果坐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新借来的《金瓶梅》,正看的入神,突然灯灭了。乐果摸黑找到手电,走出去一看,发现只有公司的灯灭了,周围其他建筑都依然灯火通明。这让乐果感觉十分的纳闷。
不一会儿,老赵从二楼宿舍走了下来。老头子穿着拖鞋,身上披了一件军大衣,晃晃悠悠的问乐果:“小乐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用电锅了?怎么突然停电了呢?”
乐果摇摇头回答说:“用啥电锅,我这种剩菜狗,要锅有啥用?”
老赵看了看外面,除了公司,到处都是一片光明,忐忑的说道:“该不会是被什么贼人断了电吧?怎么唯独咱们公司没电?”
乐果倒没有紧张,随意的回道:“大概是老总忘了交电费吧。”
老赵笑了笑说:“但愿是忘了交电费吧,等一会儿备用电源就启动了,如果备用电启动了,那应该就没啥事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门卫室后面的一间小电机房里面传来了柴油机启动的声音,公司的监控和路灯同时亮了。
老赵点了点头说道:“这下没事了,睡吧。”说完就回到了二楼宿舍,乐果也回门卫室继续看书。
午夜1点13分,乐果合上书,盖上军大衣,准备睡了。但他满脑子都是金莲,在椅子上躺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迷迷糊糊间乐果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开始的时候乐果并没有在意,直到公司院子的路灯突然间又灭了,乐果的心突然颤了一下,发电机停了。
断电,奇怪的声音,备用发电机突然停止工作,这三件事同时发生,乐果自然起了疑心。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警惕的从门卫室的玻璃窗向外望,周围一片漆黑,但乐果仿佛听到了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乐果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果然发现有人影在公司院内闪动。乐果感觉心跳的越来越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老赵此时睡的像死猪一样,宿舍内的监控全都黑了老赵也全无察觉,乐果走到老赵身边,拍了拍老赵,小声喊道:“赵大爷?”
老赵呓语道:“什么事啊?天亮了?”
乐果颤抖的说:“赵大爷!进来贼了!怎么办啊?”
老赵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进来贼会自动报警的,咱们躲着点就行了。”
乐果急切的解释道:“安保系统全部断电了,备用电源都被他们切断了,怎么办啊师傅?”
老赵这才清醒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么说这是来职业的了,快打电话报警!”
乐果恍然大悟,急忙猫腰下楼,拿起门卫电话准备拨打110,但让乐果更加惊慌的是,电话拿起之后连忙音都没有,很显然电话线被切断了。乐果吓坏了,急忙又跑回2楼宿舍,颤抖的对赵金贵说道:“大爷坏了,电话线都被切断了,咋整啊!”
老赵也有些慌乱,正在穿的裤子怎么都套不上,好险把裤裆撕开。好不容易穿上保安服,老赵急忙安排道:“快拿手机打啊!”
乐果无奈的回道:“大爷我没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赵骂道:“你一个臭年轻人,手机都没有,活着啥劲!”说着掏出手机就拨打了110。然而手机却显示无法接通,没有信号!老赵一紧张,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乐果急忙问道:“咋了大爷?”
老赵呆若木鸡的回道:“这下完犊子了,手机都打不出去,该不是遇上《碟中谍》那种高科技了吧?”
乐果没看过《碟中谍》,所以不解的问道:“啥高科技啊?”
老赵不耐烦的解释道:“就是能干扰信号,让手机打不出去电话!”
这下可吓坏乐果了,如果真的遇到这种贼,那凭老赵和乐果是万万对付不了的。
老赵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俩出去报警了,看样子这帮人绝对不是善茬。咱俩过去抓贼也是送死。”
乐果马上赞同道:“对,咱俩快跳窗去警察局吧。”说着乐果就准备跳窗。老赵马上拉住了乐果说:“傻小子,这帮人都想到断电、断电话、干扰信号了,还能想不到咱俩会跑出去报警?就这么直接出去,必死无疑!”
乐果一想,觉得也对,急忙问道:“那咋整啊?”
老赵吩咐道:“你快下去把门窗锁好,别让他们进来,我想想办法。”
乐果马上照办,到1楼门卫室把门窗全部锁好,然后检查了屋子的每个角落,这才放心的回到了2楼,老赵也锁好了2楼的窗户,乐果上楼的时候,老赵正在全神贯注的望着外面。乐果凑过去,也朝外望了望,隐约看到几个人影。
老赵小声对乐果说:“小乐啊,我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过,我留在公司掩护你,待会儿你出去报信儿,一旦有人追你,我就先吓住他们,其他事就靠你了。”
乐果心跳的扑通响,单枪匹马出去报信无异于送死,乐果再傻心里也明白,于是颤抖着说:“我不敢啊,我怕我一出去就被他们给干死了。”
老赵叹了口气说:“哎,我也知道你不敢啊,就这么一说吧,咱俩躲在这里别出去了,我估计咱不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惹咱们的。”
乐果果断赞同。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躲在宿舍瑟瑟发抖,不多时就发现这帮贼人已经开始砸公司大门玻璃了。
乐果听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碎了一样,在乐果心里公司大楼就好比美人的闺房,满公司的美女,不能摸,只是看,也是一种享受。可是现在有人要闯进这间闺房,自己这个大老爷们竟然躲在屋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乐果越想越窝囊,自己明明是吃公司饭,负责保卫公司的,平日里总觉得自己的工作无聊、没有意义,可现在真的到了展现价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懦弱到连一个保安都做不好。乐果忍不住在心里反问自己:“难道说我就是这种废物吗?永远缩在后面?永远不敢出头?”
乐果前几天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他,那句话是这样写的:如果你像普通人一样努力,就要接受自己像普通人一样平庸;如果你像普通人一样勇敢,就要接受世人指责你的懦弱。
想到这句话,乐果那颗不甘平庸的心燃起了,下定决心后,乐果有些激动又有些颤抖的问老赵:“大爷,警察局在哪个方向?我要去报警!”
老赵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乐果,问道:“你想好了?可别逞能啊!”
乐果坚定的回答:“想好了,告诉我方向。”
老赵指着公司门前的路说:“你沿着这条路跑,大概3、4公里就到了。”
乐果点了点头说:“好,大爷你躲好,千万别出去。”
赵金贵有点悲伤的说了声好。
乐果脱了棉衣,穿上自己最好的运动鞋,系紧鞋带,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走到一楼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扇窗,嗖地钻了出去,跳到外面,乐果开足马力,一路狂奔。沿着老赵刚才指的方向一溜烟跑没影了。
老赵也跟着乐果来到了一楼,见乐果跑远了,老赵轻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傻缺,朝那个方向跑,你跑到天亮也见不到警察局!”
说完老赵快步走出了门卫室,来到了公司院内,院子里的人见到老赵丝毫没有慌张,一个领头蒙着面的人问道:“咋样?赵叔?那傻子呢?解决没?”
老赵笑着回道:“吓跑了,外面的人安排好了吗?可别让那傻子真的找到人报警了。”
蒙面人淡定的回答:“安排好了,不过你何必这么麻烦,就在里面一棒子把那傻子打死得了,何苦让我另外安排人在外面解决他?”
老赵嘿嘿一笑,狡黠的说:“今晚的事情必须找一个人背锅,这傻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你们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的计划就是万无一失了。”
蒙面人还是不懂,接着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个万无一失啊?”
老赵自信满满的说:“如果我们今晚得手了,你们远走高飞,我留在这里做伪证,让警察冲着那傻小子去。而那傻小子一路小跑,都被路上的监控拍下来了,警察一定信以为真,但一个已经喂了鱼的人,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出来!”
蒙面人接着问道:“那要是没得手呢?”
老赵笑了笑说:“如果今晚我们没得手,你们放心大胆的哪也不用去。我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当保安,咱们来日方长,还是那小子监守自盗未遂,公司不会防范外人,警察也不会大做文章,所以一定不能让他死在公司里面,一定要造成他畏罪潜逃的假象,懂不?。”
蒙面人竖起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走吧,我的老高!带路吧。”
说着老赵就带着这几个人走进了公司。说实话老赵也没进过公司几次,就算进来也只是来过一楼,二楼以上他根本没机会接近。这也是宛若厉害的地方,这家公司的管理等级森严,她信任的人才有机会接触上层东西,不值得信任的人即便工作再久也没半点机会接触到高层的世界。
老赵在这家公司工作算很久了,这个机会他也找了很久,他排挤走了多个保安搭档,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单独查探公司内部结构。可是那个鸡贼的宛若每次都会马上找到替补,让老赵根本没多少机会单独值班。导致老赵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只摸清了公司的供电系统。至于楼内的情况他始终没找到机会提前摸查。
这次乐果的到来让老赵又欣喜又无奈,欣喜的是乐果没有手机,又是农村来的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很好糊弄。无奈的是乐果的耐受能力太强,老赵骗他说公司不准看美女,他能忍,老赵故意呼噜震天响,他也能忍……这几个月下来老赵不动声色的折磨都丝毫没有让乐果萌生去意。
于是老赵这伙人只好制定了这个计划,准备嫁祸给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