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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一直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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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流浪。
  没有苏米,池早,陈匆与镜木,他们不曾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几乎没有生活,我的生活暗无天日,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就是我的生活。
  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我们当初没有谁爱谁,没有谁恨谁,我们的生活,就会更加如意。
  对吗?
  我到苏米口中的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接近凌晨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的跑上楼,尽管喘着粗气依旧继续跑,人生也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你一直一直跑下去,美好就会到来不是吗?
  我从玻璃窗里看到了陈匆。
  还是曾经的他,只是嘴唇呈紫色,脸色苍白,瞳孔一直保持缩小的状态,双手握紧了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护士朝我走来,看了看手上陈匆的资料,抬头对我说,请问您是韩梓小姐吗?
  “你怎么知道?”
  “陈先生每天都在叨叨您的名字。”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请。”
  我来到陈匆的身边,坐在他的病床旁,看着他。
  “韩梓……”
  “陈匆,我来了。”我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好好躺着。”我握紧他的手。
  他的手因为常年画画很粗糙,都是岁月的茧子,我没有嫌弃他,反而握的更紧了。
  他拿起我的手,似乎想要将他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写出来。
  “我,爱,你。”
  我哭了出来。
  他给我拿纸巾。
  还是一样的温柔。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还是以前的样子,一样温柔的眼眸,一样温柔的面庞,脸上流露着担心与焦虑。
  我抱住了他。
  仿佛释怀了这几年心中压抑的感情一般,抱得紧紧的。
  “抱紧我。”陈匆将手放在我的背上,将我更贴近他,他的手很大很厚实,很有安全感。
  就像以前。
  陈匆,你知道吗。
  我怀念你每次画画时坐在我身边的香气,令我安心;我怀念你每次和我见面的白色衬衫,干净阳光;我怀念你和我在一块笑起来的小虎牙,有孩子气。
  我怀念你的一切,只是现在和苏米,镜木,池早一样,不敢迈出向前的一步,不敢再一次和你在一起。
  “陈匆,对不起。”我推开了他,走出病房。
  “韩梓,等等!”
  我被苏米拦在门口。
  “干嘛!”我尽力压抑住自己的脾气。
  “你干嘛出来!陈匆需要你!”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放。
  “需要个屁!他现在只需要爱他的人!”我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
  “你这个语气什么意思?我又惹你什么吗?你这个盛气凌人的态度他妈什么意思!”苏米也开始不想讨好我了。
  “好笑,你不是爱陈匆吗?当时谁说的可好听了‘我爱陈匆’,瞧瞧现在谁离开了!”我感觉有点打自己的脸。
  “你不是也说过吗!”
  “我不爱他。”我的语气异常变的冷静。
  对,我也许并没有爱过陈匆。
  我曾认为我的一生中爱过好多人,有朋友,有爱人,还有父母。
  可是到了最后自己想想也是好笑,发现自己所说的那些爱,都只是崇拜罢了,我们把崇拜与爱混为一谈,到了最后分不清崇拜与爱,也因无奈只能当成了爱。
  “我爱他!”苏米扇了我一耳光。
  我因为没有吃饭缺力气跌在了地上,左手摸着滚烫滚烫的左脸,抬头怒视着苏米。
  “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你坠机的事情了?”
  我向走廊看去。
  镜木。
  池早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的一生有很多朋友,但我们不知道到底哪些才是值得我们应该继续交往下去的,最后陪着你的,一定是不管你在多深的深渊,都愿意尝试着拉你一把的朋友;不管你的处境多尴尬,她也不忘先笑你几句再好好安慰你帮你解决;不管你活的有多窘迫,他们都愿意接纳你的。
  只有这些人,才是我们人生中对的朋友。
  “我坠机怎么了?跟陈匆有关系吗?”苏米继续摆着架子。
  “今天不打你就不消火了!”池早冲上来,拿下身上的书包就往苏米身上砸。
  但池早忘了书包的旁边放了一个玻璃水瓶。
  她的玻璃水瓶看她从高中用到现在,也有点裂了,但一直没丢。
  终于砸向了苏米,水瓶碎了。
  我们的感情也碎了。
  碎片到处乱飞,镜木跑来挡住我,自己的背上被扎了几个碎片,但都是划伤没有大碍。
  伤的最严重的是苏米。
  还有。
  我们的感情与岁月。
  被到处乱飞的玻璃碎片不断的划伤。
  我曾以为,毕业之后我们五个人好好的,不吵架不离开。
  可是现在。
  吵架与离开已成了家常便饭。
  岁月一直在捉弄我。
  我一直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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