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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缜曾经杀过人。
并非由于意外之类的其他原因,而是基于他背后的家族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培养方式。因此他本身也有别于同龄人——不单单从实力上来说,从各方各面来说相比修者他更像是一个战士。
所以,他有着相对不同的习惯和——直觉。
而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尽管这种直觉并非是那扎扎实实突破神意之障所能获得的心血来潮之能,但他还是像以往生死相搏之时一样,在看似必胜的情况下,硬生生将势头一收……
“嗯?有趣。”
伴随着沈平略带诧异的语气,一股极强的劲气破开绕于他手臂表面的焰气,紧贴着他的手臂表皮擦过,挂出一道细密的血痕。
“这是!罡气?”
容缜第一反应便是慌忙地退开。
开什么玩笑?
罡气体修,那是等同于常规星途三境修者的强大存在,哪里是自己对抗的了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有所反应了。
如果真是凝成罡气的体修,他绝对不可能躲开这一击。
星途三境与普通筑基之间的差距,远远不是筑基与炼气、炼气与双三基之间所能比拟的。
而堪与星途三境修者对抗的罡气体修,即便不借助传统科技偏向装备的辅助,也堪称是人形杀戮兵器。
“绝对不可能是罡气……不,即便是罡气,他也绝对不是常规的罡气修者……我又怕什么?”
眯起眼睛,似乎因为自己刚刚的失态退却而感到羞愤;而看到眼前发出令自己倍感威胁的一击之后立马转身就跑的那个家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该死啊。自己身为容家当代最出色的的传人,龙城三年级院生最强者,居然就被这么虚张声势地唬住了?
容缜双眼蓦地变得赤红无比,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气势,在诡异的沉默之中不断积蓄酝酿。
沈平虽然讶异于刚刚容缜竟是莫名其妙地避开了自己相对有分寸的一次还击,不过对于他这个看起来很是唬人的姿态心里头却也没多大的忌惮。像这样的对手,境界实力是够强,然而终究受这片星域限制,眼界经验有限,远不如当日的徐少矜给他的压力来得更大。
不过容缜的强悍是毋庸置疑的,难怪连葛云鹏可以在强手如云的风纪队中把持队长之席,却连续两个学期都被他压制一头。
这样的实力,单凭沈平目前对外展示过的实力,正面上来说是不应该能对抗得了的。
“如果就这么一点小把戏的话,还是扔掉枪夹起尾巴好好做人吧!”
“斗焰缠身!”
视线中,容缜整个人哗地一下便被吞没在赤炎之中,越动的火焰表层包裹之下,远远望去反倒是更像一种不知名的人型怪兽。
“还真是像模像样啊。”沈平啧啧感叹。
像拉尔法星系一带较为有势力的修真家族,其功法术法,都是成体系相搭配的,譬如面前容缜所修炼的炎君斗战决,便是包含修行之法、攻防术法、体术以及加持秘法于一体,大成后足以适应任何各种情况下的需求。其实洪涛所修的潮息决也与此仿佛,不过以他不过初入炼气的水准,无论是所掌握的秘术数量还是威力,就都远远不能与容缜相媲美了。
斗焰缠身之下,容缜略略一顿,紧接着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残虹。
不及多作反应,沈平双臂收缩护于胸前,右手虚空一按,罡气冲击而出,化为一道弧形镜面护在身前。
然而不待他的护体罡气进一步凝实,眼前红光盈面,热浪袭人,整个罡气薄膜被压得向里一缩,紧接着破裂开来。
连在同徐少矜的战斗中都是坚不可破的先天罡气,居然在纯粹的正面攻防之中被打碎了!
裹满赤红火焰的巨爪当头拍下。
沈平瞳孔微微颤动,紧接着却是又复平稳。
一道耀眼亮光自起身后悄然绽放。
一柄炽白光剑平平递出,向着容缜手爪的腕部刺去。
“混蛋……”
这一剑出现的时机太过诡异难言,而且这次容缜到底没能再预感到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是匆忙地催动元气,手爪之上怒焰暴涨,强行想要逼开这横生一剑。
然后,这道光剑便消失了。
那吞吐狂舞的火舌,就好像顽童的手一样,轻轻在水波中一搅,栩栩如生的镜像便是支离破碎开来。
“不好……”
容缜全身神经紧绷,方欲再有所动作,白晃晃的光剑已是搭在他的脖颈旁。
这一次,可不是幻象了。
“……柳青青!”
容缜沉默片刻,在压抑的愤怒中,狠狠吐出三个字。
“啊,容学长你好,不好意思冒犯啦。”
一道俏皮的马尾自容缜身后弹起,紧接着半张俏脸似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探出来,只是眼底分毫没有什么与愧疚相关的情绪。
正是柳青青,连天启院副院长也亲口称赞,甚至动了强抢心思的龙城第一天才,院史罕见的二年级生身份的风纪队副队长……
也本该是站在容缜同一伙的,出战五院大比正赛的,同队伙伴。
也难怪容缜的声音中,包含着如此深切的怒意了,此刻的他,对这少女的恼恨,远远超过了眼前这个颇出他意料的知名废柴。
“啊呀,容学长你怎么发抖呢?是因为害怕吗?”柳青青故作恍然道:“放心,我这只不过是风纪队副队级执法装备第二形态,没什么太大危险,而且我的手很稳哦!所以学长你就放心吧!”
“吃里扒外。”容缜冷笑道:“柳青青,你这是要帮这废物一边和咱们正赛队伍作对?“
“容学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柳青青垮下一张小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明明是看你们身为同一学院的前后辈,却这么莫名其妙的大动干戈,才好心出手调停而已,不过是想让你们静下来好好谈一谈而已,怎么能这么误解我的一片好意呢?”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应该静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拐角处,一袭黑袍押着一袭灰袍悠然走来,成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