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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唯有暮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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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在那个时代,是平淡,是澎湃;无论在那个纪元,是残酷,是和善;无论在那个世界,是富饶,是贫穷;规则都从未变过。人类撒过最大的慌是人人平等,最真实的是弱肉强食,最感人的是有的人改变了命运。
  最悲哀的是人人都相信自己可以。
  人们都期待暮冬过去,直到万物复苏,有明媚花香,有啼鸣咆哮。在春天什么事都看起来好一点不是吗?但在这里人们一开始便只有寒冷。这里的天气只会保持着昏暗。
  因为这里不存在太阳,不存在月亮,只有星辰永恒,它们零星的点缀天空,用弱小的光压抑黑暗。就像人的心灵,早已被黑暗所占据,存留是不多的人类证明而已。
  星辰对匍匐者带来的不是飞升的希望,而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在黑魆位面能够跨越神柒之壁到达中级位面皓月的只有寥寥十几人,他们管控着进出口道路,而距最新一位飞升者飞升已经过了几百年了,具体的已记不清了。这对于匍匐者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大新闻,就像期望一位乞丐去理解百万富翁的一举一动一样,他不可能懂。人们往往讨厌嫉妒,但在大多数时候却又服从于它。并且深陷其中直到忘记了最应珍惜的东西。
  而对于他们这群为了一个面包而大打出手大的人来说,连嫉妒都算不上。因为这是一群人最多但存在感却最低的人们。
  另一方面飞升者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无一不是天赋异禀,他们的起点高的可怕,他们的优势与生俱来,他们注定不平凡。似乎有的人一出生便******决定了人生。平淡,平凡,甚至变为奴隶。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去改变了,因为有了勇气。因为有了奇迹。
  “妈的,这衣服真好看!”尖锐的声音在这里响起,艾斯一个三级战士。身材魁梧,五肢拥有花岗石般的肌肉,五官粗狂浓密的胡子扒拉在身,穿着大衣大敞着露出了里面好似被烧焦过的胸毛,滑稽而又好笑。下身却什么也没穿,也不觉得尴尬,再拉着一双拖鞋这就构成了工人头领得到标准配置。因为这里是黑魆大陆在这始终被冬天笼罩的世界里三级已经可以勉强克服寒冷。。大衣上面纹着金色的狮子与太阳。做工极差,一看就是便宜货不可能来自于上层大陆。尽管难看的要死。但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曾经有过喝醉了的匍匐者说那花纹就像一头小猫玩着绣花球。他一定忘记了他在那里。那是酒吧,被幸运女神遗弃了的地方。就连都会笑声会带来毁灭。
  。第二天他被削了脑袋挂在了工厂的铁门上。直到被秃鹫吃掉一切。有时候很奇怪,一件东西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而且差距居然如此的大。
  艾斯此时此刻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旁桌上摆着茶水,在他手上拿着一根不比他手臂细的鞭子,上面布满了倒刺,不难想象那鞭子加上艾斯的三级力量这一鞭打在人身上是多么的痛,而他的面前是一群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排着队。本该享受爱抚的日子里,却被父母买到了帝国的工厂。
  在这被抛弃的黑魆大陆,没有树木,只有矮小的草和仙人掌,没有阳光,有的只是好似被战争摧毁的废墟和上亿年所形成的矿产,就是因为有矿产存在,这里才被建设成了一个基地,而艾斯所在地就在靠外面的一个工产,还有许多他这样得到人在不同的矿点,他们的职责与其说是监视匍匐者还不如说是防止其他公司的人来占领,还有便是这里存在着变野兽,随时都能要了这群“狗”的命。在这里“打工的人”被称为匍匐者,他们出生在垃圾场里,生长在残酷中,就是这样的一群人维持着公司的发展,只要给他们一天一个黑面包,就会有许多人愿意出卖自己。他们的下场也很单一,犯错了会落到工头的手里最后被食腐鹰吃掉,那个过程你一定不想体会,因此往往这些杀人的老手会先割掉你的舌头,避免吵到他们睡觉。或死的好一点,变成土地的养分。
  有些父母会和老板们签订契约,一个孩子换一年的粮食,因此这里更不存在爱情只存在交配,两个人哪怕不认识也无所谓,人就是这样,活的越不好越想活下去。并期待着奇迹
  孩子们虽然有高有矮的、,但都头发凌乱,脸色蜡黄,脸颊深陷,两眼无神,身材就似一根竹竿。他们衣不蔽体,大多就只围了一块抹布。露出的肉上面爬着吸血虫和蚂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的芝麻镶嵌在上面。他们大多没有慌张,只有麻木和呆滞。
  艾斯面露厌恶,“看你们都是脏了我的眼睛,妈的,来管你们这群小畜生,这是这辈子最大的厄运,愿女神在上,让我的老板快点将我调去搜查队啊”脸上带着虔诚,但他知道神只会关注上层大陆,他的信念连神柒之壁都穿不过。
  艾斯又在哪自言自语一会,才最终转过头看向这群小孩,“快滚去领吃的,再给老子过来搬矿,妈的,如果矿车不是要加油的话,你们这群小畜生都会被鹰吃掉,我迫不及待的想听你们的尖叫了”艾斯又狠狠骂了一番,但孩子们连个眼都没眨一下。看着他们的无动于衷,艾斯心底升起一股火来,直接烧到了头顶,“妈的”艾斯捏紧鞭子,对着最前面的一个男孩就是一下。
  “哧”一小块碎肉从胸口扒拉下来,那个男孩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而他周围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时不时的从头上丢出一只长几厘米的蠕虫。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艾斯也渐渐觉得没趣了。“都走吧”挥了挥手,面露失望。指着对面的一家茅草房,那是他们吃饭和休息的地方,工作两天,休息两个小时。这便是这群孩子们的日常。恒古不变。
  有些有点文化的大人也会在这里打工,他们的待遇要好得多,每天还有时间去逛一逛酒吧喝窑子,如果不想被杀掉就最好管住你的嘴。
  “嗨,艾斯你有杀掉一个啊”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艾斯耳边响起,在这烦闷中增添了一丝凉意,艾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虽然不知道真正的身份,但这里的所有人明白这赵惜夜背后的势力肯定是赵荣天下里的大股东。
  “公子。您来这里干什么啊!真是,真是这里不适合您来!您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就有被挂在大门上啊”艾斯回过头大声叫到,声音透着恐慌,仿佛马上要进监狱的犯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的脸,面容柔和,却始终带点锋利。于艾斯立体的五官不同,赵惜夜身为新兴帝国暮神帝国的一员,五官带有典型的精致。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了,艾斯,还是说你想被挂在门上,生命再不珍惜也是不可以随意剥夺的”赵惜夜一本正经的说道,声音透着冷漠,让本就无表情的脸透出寒意。但艾斯却不知做什么表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在艾斯心里这确实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但他没有笑。
  “公子,你在说什么了,这声音吓我一大跳,珍惜生命什么的从您口中得出才。。。”“怎么,不行吗?我是为了公司着想,不然又会让别人在帝国会议中说我在滥杀无辜不注重人权了”
  要说这公子是担心杀害那些畜生的话,艾斯打死都不行,他是谁啊,二公子赵惜夜。艾斯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那时他似乎是个善良的人,这个分基地也没那么无情,直到公子的到来改变了一切,那一天艾斯因为少抽了那些臭虫二下,结果没有完成挖矿的任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时,便被抓到了刑场上,那是他记得很清楚他****着被带到了邢台上,上面有着他队上的6个孩子,这个厂所有的人都在哪里,包括几个六级的战士都在,人多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都低着头。宛如一尊尊雕像。邢台中间站着一个孩子,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面容冷峻而带点婴儿肥,身穿华丽的大衣,上面绣着罗文金丝,裤子上点缀着几个只有华尔里才有的黑耀钻,就那行头,艾斯工作一辈子可能也买不到拿衣服上的一块布料。他本不高的身体却透露这一股强势,手握一杆帝国新发型的左轮手枪,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在他面前的是一排孩子,他们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一个站着,多数跪着,一个华丽,多数阑珊罢了。
  男孩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向艾斯,那和黑耀钻一样的黑色眼睛透露着冷漠,就像看一个死人。艾斯发誓那是他是第一次吓尿了。“大人物”心里闪出一个念头
  小男孩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艾斯也立马将头低下,不敢与之对视。男孩轻快的取出手套,缓慢的带上,还轻轻的闻了一下。那样子不像在邢台,倒像是在花园欣赏玫瑰。小男孩用带上手套的手抓住艾斯的头发强行将艾斯的脸扳上来,看着艾斯那双透露着恐惧的眼神,打颤的嘴唇,被汗水打湿的拉渣胡子。“是你让他们死的,记住是你的无聊的同情心让他们死的,你是害死他们的凶手,而下场就是这样”小男孩用另一只手握着左轮的枪管,用枪托打在了艾斯的肚子上,看似慢柔而优雅。
  但艾斯却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口吐白沫,鼻血流出,耳朵轰鸣,明明是打在一个点上,但痛苦却扩散到了全身。好似被卡车压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男孩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如果艾斯有机会达到六级,他就会明白那是超能域的第一次觉醒,人们可以从其中获得独特的能力。
  “看清楚了,仁慈在这里是被禁止的,这里的法律说的很清楚,仁慈会被降罪,血腥会得到鼓励,如果你们有异议或者说想打破这条法律的话那就打败我,因为这里我说了算”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邢台下面低头,跪地的工人与工头,声音似一把冷剑杀入了每个人的心。
  说完小男孩降艾斯的头继续扳正,面向前面跪着的小孩们“你在担心什么”说着他将左轮交给艾斯,并放开了他。
  “打”。
  艾斯握着左轮手枪,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小女孩,眼泪流了下来,嘴唇颤抖,全身都在回应着大脑的恐惧。“我。我.....我不会开枪啊,我不会啊”艾斯低着头,眼泪低落在地上“怎么能这样,不就是少挖了矿吗?我明天补,明天双倍,行吗,放过他们吧,他们只是孩子”说着汉斯便将抢放在了地上,双手撑地,不断的磕着头,而男孩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发神,这几秒钟对于艾斯来说却是几个世纪那么长。
  突然小男孩盯着在地上的左轮,轻轻的将其捡起,用戴手套的手拭去上面的灰尘说“我被你打动了,那么这次就放过你们吧,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至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过艾斯一眼。只是在擦枪。
  “大人...我...我叫艾斯,我叫艾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成全,我就知道大人心地善良,宽宏大量一定会放过我们的”艾斯高兴的语无伦次,心里的恐惧一扫而空,看吧,我就说生命应该被珍惜,就连大人物都要在这里考虑考虑。
  “但是你将我的爱枪放在了地上啊”男孩面无表情但眼神却透露着无措,似乎感到困扰听到这话,艾斯的笑容顿时凝固。
  就在一瞬间,男孩一把将手臂绕过艾斯的脖子将其紧紧的勒住,左手将抢塞进了艾斯的手并扣住。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将三十多岁的大汉完美的控制住,男孩低下头轻轻在艾斯耳边说着“记住,你是杀害他们的凶手,千万不要忘记这份罪而”
  “唔。。唔。。哼哼。。。”艾斯拼命挣扎,但是他仿佛面对的是一对铜墙铁壁,不能造成丝的晃动.
  “嘭,嘭,嘭,嘭,嘭”五枪过后,五个孩子倒下了,还有一个呆呆的跪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艾斯的眼泪打湿了男孩的手套。“我是善良的,最后给你一个选择,是一个让你偿还罪恶的机会,是杀他还是自杀由你来决定”男孩放开了艾斯,走下了邢台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他早已知道了答案,因为那是人的劣根性。科技不断在进步但人心却从未变过。
  “嘭”伴随枪声的是那惨痛的悲号。原来我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是的,大人”最终艾斯低下头,说道“下次我一点注意了,不难杀无辜,不让公司为难”
  “很好啊,艾斯,等会来报道。明天有人来接你的班,我们要进行一次野外调查,需要你当下向导”赵惜夜依然面无表情,声音清凉而毫无起伏。说完便转身离开,这让艾斯想到了机器人。对,他就是一个机器人。
  等赵惜夜走后,汉斯也走出办公室,来到了一处丘陵上,虽然在这大陆上没有日出,没月落,没有黑夜,没有早晨。但每天这个时候风都要大一点,如刀的风刮在了艾斯的脸上,吹的大衣素素作响。但他只是抽出烟,点燃,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看着星辰。任由狂风打在脸上,丝丝凉意投在心上。他有种感觉,这次是一次他人生的转折点。
  “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星星”看着似乎暗淡的星辰,艾斯留下泪来。“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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