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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温衍心尖儿忽然一颤。
他…住地下练习室…?
那里地界阴凉,连寝室都没有。自从颐品娱乐逐渐走向衰败之后地下便不再被常用,平时除了看门老大爷过来送一些杂物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那他怎么会…
默默跟在边伯贤身后,由他带领到一扇铁门前,然后他费力地连推带撞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以及即刻便撞入鼻腔的潮湿霉味。
打开昏暗的灯,屋里并没有明亮多少,反而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阴郁感…
边伯贤垂着头站在原地,任由温衍惊奇地打量四周。
看吧…就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一面大镜子,竟然裂开缝隙,只能勉强利用小面积部分供练习使用。还有一架钢琴,上面积着许多灰尘,温衍抬手碰了碰都感觉到了那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堆积在角落里的废弃物和边伯贤为自己简单搭的‘床’了。
哈…说是床都算不上,因为那只是一个破烂床垫再加上他从家里带来的一条毛毯而已。
这里怕是早就沦为了公司的仓库。
正值梅雨天,地表温度都在逐渐下降,更别提这阴凉的地下室。面对如此寒酸的环境,难道他始终都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吗…?他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温衍疑惑道,心情如乱石砸过般沉重。
“…这里清净,你知道我性格内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边伯贤偏过头,执拗地维持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尊严与倔强。
他不想被看轻。
尤其是在…温衍面前。
“说什么屁话。”此时的温衍脸色极度阴沉,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心疼,最后演变成很复杂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使此刻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
“我说过,就算你不讲,凭我一社之长的地位,查出你一个练习生的底细简直易如反掌。”她挑了挑眉,心情实属不佳。
“所以你究竟,还瞒着我多少。”她紧紧盯住他。
边伯贤的瞳孔极速缩小,仿佛有种被识破诡计似的错觉…怪只怪温衍施加的压迫力实在太大,让他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被迫剥去自己的保护膜,最终无处遁形。
空旷的地下室里,两个人的距离感好像正在逐渐缩小,温衍的气势咄咄逼人,迫使着边伯贤不得不摘下面具…
“是姜俊昊…把我赶到这里的。”沉默片刻,他还是说出了实话。“虽然我们平时练习时都在一起,但他不让我和大家一起住正规寝室,目的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今早滚出公司。”
“他可真操蛋。”听完边伯贤的悲惨经历,温衍不禁咬牙切齿,后又深觉他这人怎么这么窝囊?!受了欺负难道不会反击?
“刚刚怎么不说?要不是我送你回来,估计你还要在这里住段时间。”温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闻言,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我怎么再敢麻烦你…”边伯贤苦笑,深深地垂下头去。
“因为练习时间紧迫,小白已经被我寄养在你家,虽说我们认识,但还没达到能这么麻烦你的程度…我是实在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求你,所以除此之外我不想欠你一分一毫。”
简单几句话,边伯贤便执拗地撇清了自己与温衍的所有关联,像只刺猬,渴望被拥抱…却又望而却步。
透过那瘦弱的身躯,温衍竟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缩影。那是种灵魂之间的碰撞,共鸣感不言而喻。
两只身上都长满了针的刺猬面面相窥,说是不肯拥抱对方,其实都只是…不敢,罢了。
双方依旧沉默许久。
她静视着屋内的一切,霉味混淆在潮湿的空气里实属难闻,并且稀薄又寒冷,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温衍都觉得是煎熬,更别提边伯贤是如何在这里度过每一夜的…
大概是他再次垂下头的那一刻,温衍挪动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忽然温柔地勾起笑容。
“‘仅仅是认识罢了’这句话没毛病,但从现在开始——从今以后都不起作用了。”
边伯贤倏然抬起头,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珠。
到底是为什么主动迈出步伐的呢。
大概是因为…他所受的痛苦自己也能感同身受,并且也是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地去心疼一个人。
主要还是因为心与心之间产生的共鸣…使得温衍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近边伯贤这个人。
“跟我走吧。”她笑着,语气不再强势,就连眼睛里都潋滟着一波柔光。
“…什么?”边伯贤愕然。
“这间仓库以后不要再用了,毕竟,我温衍亲自选进来的练习生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这一刻,她恍若神祗,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丝毫不影响气质中的优雅。在某人的心中…霎时划开一层涟漪。
仅一瞬,便心动…
完全心动。
“所以跟我走吧,边伯贤。”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