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有一种传言说,这天地初开的时候其实是分成了两个世界,上面一个住着神,下面一个住着人,两个世界相互隔绝不曾往来,但是神明知道人类弱小,有时会穿过两个世界中的封印下人间帮助人类,所以人们才信仰着神的存在和神的强大。”白胡子老者抿了口茶。
“你又不曾见过,又说不曾往来,你怎么知道什么两个世界什么神啊!”底下的观众起哄到。
“咳咳.....所以这只是传说,你们没听吗!传说!怪不得我的!”老者胡子微微往上飘,“你们这群没文化的,那我给你们说个可靠一点的。”
底下的起哄又静了下来,都竖着耳朵听老者往下讲。
“我们这个世界啊,本来只有一个国家,但是人们不团结,成天吵来吵去,吵到了神休息,”老者顿了一下,看到底下的人都在屏气凝神的听,满意的点点头,又接着往下说,“于是神就一巴掌按了下来,于是人间就分成了六个国家,每天打来打去,这就是神对人的惩罚。”
听众中有个衣服挺华贵的小孩举着手大声问道:“那我们现在知道错了,神能把我们再放回去吗?”
老者淡淡的瞥了小孩一眼:“孩子,神的旨意,是没法更改的。”
“开始吧,”中年人说。
光芒亮起,传送阵中的人逐渐消失。
光芒消失,中年人转身离开,忽然他回头:“刚刚阵中,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元纪年194年三月,楚国傅太尉勾结敌国,泄露机密情报致使楚军连战连败,损失极为惨重。事情查出,楚王大怒,下令将傅太尉府满门抄斩,诛其九族。是时,楚王轻率禁卫军重重包围太尉府,这个架势,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
傅太尉全府上下八百余人,全部被押到楚王面前。楚王看着跪在眼前的傅太尉,“傅太尉,你可知罪?”太尉抬起头,两鬓的白发都在颤抖:“老臣无罪。”
“可笑!”楚王怒气更盛,“这是孤亲手从你书房内搜出来的书信,上面所述清清楚楚!你泄我军机,导致我十万大军合围胜势反被各个击破,孤的将士损失过半!你无罪?你敢说自己无罪?”
太尉跪着低着头,身子却挺得笔直:“铁证如山,王当然认为老臣有罪!”老臣的头低着,看不到表情,但是他头下的地面,却多了斑斑点点,“臣也找不到说辞为自己辩解。”他抬头。
楚王愣住了,这个三朝老臣的眼里满是泪光,分明不是作伪。老臣抬头:“王今日要斩我,我无话可说,但若有一日王发现老臣无罪,还请还老臣一世清名!”傅太尉语气突然激动起来:“老臣只怕那时,已是我大楚亡国之时!”
楚王有些心烦意乱,旁边一个穿着道士袍的老者,突然上前:“王,时辰已到,当斩了。”
楚王回头看了眼太尉:“只要孤一息尚存,楚便不会亡,你安心去吧。”楚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若是有朝一日我得知你无罪,我会替你正名,并让诬陷之人下黄泉陪你。”身后,老臣叩首。
楚王刚要迈步,却有人拉住了他的腿,楚王低头,却只是太尉府的一个女侍而已。侍卫们冲上前来,砍掉了女侍抓住楚王腿襟的右手。
楚王挥手阻止了侍卫,“退下!”然后低头问侍女:“你,不想死?”
出乎意料的,侍女抬头,脸庞很清秀,明明已经断了一只手却似乎丝毫不在意:“不,太尉有罪,民女便有罪,论罪当诛。”
“那又为何拦孤?”楚王不解。
侍女另一只手举起了怀里的——一个孩子,“民女有罪,但.......孩童无罪。”这还是个婴儿,眼瞳漆黑如夜,面对众多人也不哭,甚至眨眼的频率都很少,似乎是在冷冷的注视着世界。
楚王望着孩子,孩子亦与他对视。道袍老者走上前:“王,斩草务必除根啊!”楚王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头一把抓起了婴儿。侍女的手却没有放下,侍卫们走近看,她的右手血早已流干,身体已经僵硬,灵魂已经走了。
楚王看了一眼侍女,又看了一眼太尉,把孩子抱在了自己怀中,迈出府门,“斩。”
出了府门,楚王看了看手中的孩子,道士走过来:“王?”
楚王叹了口气,“你的命运,看天意吧。”挥手将孩子丢在了街道上,带着道士和卫士们,离开了已经充满血腥味的太尉府。
同年七月的一天,夕阳染红整个天空却迟迟不肯落下,乌鸦盘旋在天空聒噪不止。夕阳对映的大地之上,一伙人正面露难色。他们是走镖的镖师,常年在刀口上以命讨生活,但即使是常年在刀光剑影下生活的人,却依旧在犹豫。
这里看起来不久之前有一个商队路过,应当是不幸遇到了劫匪或是山贼。商队有着自己的护卫,两边发生了恶战,眼下就是战场,两边都有不小的牺牲,路中和路边都是尸体,有侍卫们的,也有强盗们的。当然让镖师们犹豫的不是这些尸体,而是尸体边上有个孩子——一个乳牙都没长全的孩子。秃鹫从天空俯冲而下,有一只秃鹫的目标正好是这个婴儿,但秃鹫用喙去叼婴儿的同时,婴儿却也用嘴着秃鹫的脖子,这个年纪的婴儿当然斗不过秃鹫,但这个年纪的婴儿同时也不该有这种举动;有血顺着婴儿的嘴边流淌下来,场面十分的诡异,夕阳之下,孩子的眼眸里透着血红,秃鹫似乎有些惊恐,放弃了已经到他嘴边的食物,飞回天上去了。婴儿的嘴边还残留着秃鹫的血,秃鹫飞走了,他也不哭也不闹,而是爬到一个死去的强盗身边,强盗的尸体早已坑坑洼洼,尤其是手臂血肉模糊,镖师们本以为这是秃鹫的杰作,直到他们看见婴儿张开嘴朝着尸体的手臂咬了下去。
“哇,”即使是刀口舔血的镖师,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有忍不住的更是直接吐了出来。
镖师队伍的队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啊。”镖师们面面相觑:“队长,你不会......”
“带他回去吧。”队长的眼里也透着挣扎。
“不行!”一个元老镖师语气很坚决,“这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煞气,长大之后也定不是什么善类!”
其他镖师们纷纷附和:“对啊队长,这个孩子太......那个了,我们不是没有善心,但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能不能活下去看他自己造化吧。”
队长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一下这个孩子,但似乎又有点不敢,应该是担心若是这个孩子咬他该怎么办。然而孩子却也伸出胖嘟嘟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队长咬了下牙,似乎是狠下了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他回头,“他只是一个孩子,何必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于他;生死有命,我们做镖师这一行的,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至少我不是这么想的啊,我不想死啊,我命由我,怎么能由天呢.........”他看向孩子,“他也不想死啊。”
元老似乎还有话说,队长却打断了他:“海老,不用说了,我不认为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能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威胁,再说这个世道.......也不过如此。”海老似乎还有话说,队长却不管他依旧自说自话:“相反,我不认为他是恶人,他不食亲人,或许已经有了善恶之念;若你们实在不放心,这个孩子,由我来养。”
海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既然你认为这是缘分,那么你便是孩子的造化。”
队长愣了一下,也是没料到海老会说这些,他拱手作了一揖,而后对镖师们说:“启程吧......”
夕阳终于缓缓的落下,留下一串背影,影子拉的很长。
同年十二月,燕地大雪。燕都城蓟,一个胡子拉碴的破旧道人蹲在王太尉太府门口似乎在自言自语,然而近看才知道府门口有个遗弃的小婴儿。
“小子,你哭再大声也没用,这家人又不要你。”破旧道人对着婴儿说。
婴儿并不理他,就是哭。
“哭这么长时间都不累,你肯定是因为太爱哭才被丢了。”
“哇~~~~”
“我可不会管你哦,我自己还饿着呢。”
“哇~~~~”
“天很冷哦,这世道穷人养不活自己富人又不要你,你就要死了。”
“哇~~~~”
“我可不擅长带小鬼,”嘴上这么说,破旧道人却单手抱起了拿个装着婴儿的襁褓。“而且你这么爱哭,很麻烦啊。”哭声戛然而止。
道人愣了一会,看了看婴儿:“竟然摊上我,你真是不幸。”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风雪这么大,我捡到个娃娃,雪婴?”
风雪之中,只剩下模糊的背影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哟,襁褓里还有个玉佩呐,咱拿去换酒喝怎么样?不哭就是同意了哟!”“哇~~~~~”
虽是乱世,却也总有着温情的事和善良的人,或许在乱世中,善良早已成了罪恶;但也没人会知道,在这扑朔迷离的世道下,残存下来的这份善意,到底是怎样的一份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