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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到了生离死别,印记就成为了永恒。〉
天空骤然乌云密布,树木在呜咽,在空中盘旋的鸟儿忽然急骤下降,阴冷的风呼唤着不安的灵魂。
孙府门前的那对灯笼在猛烈的风中剧烈摇晃,门框的对联被大风吹起,与杂草一起凌乱在空中。
而孙府的大门岿然不动,似乎在等待着契机。
孙府失去了往日的热闹,一个晌午的时间,简直从天上到了地下。
不知哪里的走廊里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是廷飞他们正在寻找着孙富贵。
查过了许多的房间,走尽了曲折的长廊,仍然不见孙老爷的踪迹。
曲尽往返,众人呆坐在了最初的起点。
“况大哥,连你也不知道孙富贵去哪了吗?”
廷飞无力的趴在石桌上。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其他地方都不可能。”
况大哥仔细的想着每一个孙富贵可能去的地方。
“其他地方?”楚羽有了想法。
“比如柴房,厨房还有杂货屋什么的。”
况大哥数起了手指头,清点起了孙府的屋子。
“柴房!?”
趴在桌子上的廷飞慢慢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钟翎。
“有了!”
廷飞猛地跳了起来。
“喂,去哪儿?”
钟翎疾步赶上了廷飞的步伐,众人也不解其意的跟了上去。
钟翎跟着才发现,这条路是他们逃跑的路,承载了一天的回忆。
廷飞经过厨房的时候顺手摸了下门,门居然开了,但廷飞还是一眼都没看就走了,因为他知道哪里才是目的地。
终于,疾跑的廷飞在一个房子前停了下来,这正是关押他们的小房间。
这小房间的门只是虚掩着,门口掉了几滴还未干的水。
“是这里了。”
廷飞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之后,一脚恶狠狠的踢开了门。
果不其然,里头正是孙富贵。
只见孙富贵盘坐在地上,身边有几个胡乱放置的酒罐子,手上拿着瓶酒,时不时的就仰头猛灌,这情景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梦想的囚犯。
听见这么重的踹门声,孙富贵误以为自己大限将至。
“怎么?来的这么快,……不过这样也好,早走早痛快,哈哈,咳咳……”
看来,这位沧桑的孙老爷灌了不少酒。
“老……老爷?”
况大哥见如此狼狈的老爷,心里感受错综复杂,身体却自觉地走上前去。
“况毅,你怎么在这,还有你们是怎么……咳咳。”
孙老爷心情莫名的激动。
“对啊,你小子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楚羽拍了拍廷飞的肩膀。
“呃,以我自身感受来说,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往往会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来消磨痛苦的时光,今天宴席上我吃鸡的时候发现桌上满是好酒,便知孙老爷是嗜酒之人,依大老爷们的个性呢都会借酒消愁,酒呢在厨房,刚经过厨房的时候呢,飘出往外的酒香,再加上今天我和钟翎从这里脱险的时候发现整列的酒,门口还有孙老爷从口中滴落的酒,便知就是这里。”
廷飞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会从一个中二少年的口中说出。
“原来如此。”
沉默许久的漫雪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楚羽则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少侠,前几日的事是我的错,其实你说的并没有错,我是当了别人的走狗……”
事到如今,孙老爷也不再隐瞒什么。
“其实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坏话,我觉得也欠妥。”
廷飞遥望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少侠说笑了,我已快是行将就木之人了。”
孙老爷又咳嗽了起来。
“哈哈,你死了,谁来经营以后的孙府,谁接济那些被你遣散的仆人们,还有,你让况大哥离开孙府,应该是让他避免被暗杀吧,如果你死了,谁来补偿!?”
廷飞揪起孙老爷的衣服,恨其不争。
“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孙老爷只得哀声叹气。
“我们南国北镇四大侠客行侠仗义,不救不该救的人,三日之后,如果你没死,你的命就是我的。”
廷飞放开了揪着衣服的手。
寒风还在呼啸着,街上的人们都在躲避着来自寒冷的挑战,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到半路便停了下来,等待着下一轮卷地而起的冷风,去往另一个未知的远方。
孙府开始忙碌了起来,廷飞四人开始布置起各种陷阱。
今天是况大哥亲自下厨,加上宴席上的菜,可谓是满汉全席。
“楚羽,你真觉得九宫阁会为了这件事如此大动干戈吗?”
廷飞和楚羽正在装置着简易的弩箭。
“以前在猎人之家的时候,九宫阁也不会轻易的杀人。”
楚羽便装着箭边回答道。
“这次如果他们来了,必定不是为了这件事,这里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咳咳。”
楚羽看见走来的况大哥,假咳了几下。
“况大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廷飞忙搭上了几句话。
“哦,钟翎姑娘和漫雪姑娘正弄着菜,我倒有闲暇之余来看看你们。”
说着况大哥便模仿着两人上起了手。
廷飞观望四周,悄悄地靠近况大哥。
“况大哥,这孙府可有什么大宝贝?”
廷飞贴着况大哥的耳朵,楠楠耳语。
“啊!?”况大哥一脸懵的看着廷飞。
“没事,我顺便问问。”
廷飞嘻嘻的笑了起来。
话说钟翎和漫雪正在厨房里做着不一样的工作。
钟翎挑拣着菜叶子,漫雪则撸起袖子清洗蔬菜,碗筷。
过了许久,两人也没说一句话,似乎产生了隔阂。
“钟翎,你是……怎么从九宫阁出来的?”
漫雪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也不转身。
“我啊,是廷飞和师尊收留了我,那天……”
钟翎天真烂漫,毫无保留地叙述了那段经历,她早已把漫雪看成了最好的朋友。
此时此刻的孙府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谐,安静,然而这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宁静。
街边的酒馆接待了最后一个客人,马上就要打烊了,因为街上早已走光了人。
“小二,在装一壶酒,我~便~走~了~~”
这股戏剧腔调只能是老伯了。
“好咧!”
小二搓着双手装上了最后的酒。
老伯踉踉跄跄的踏着迟缓不稳的步伐,向孙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