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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虚声还是第一次和无痕面对面的交谈,自从玄天晓死后,无痕渐渐与他疏远,性子也是越来越乖戾,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无痕,对于我的安排你可有不满?”
无痕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承继龙神位一事,“没有。”
“那你可恨我?”
无痕眼中掠过一丝苦涩,而语气却是坚定,“不恨。”
“你喜欢望虞家的芙萝?”
“嗯。”每一个轻轻的回答都让踏虚声松口气。
“我答应让你们在一起,如何?”
无痕沉默了,为什么无端想起了那个,湾湾?萝儿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性子也是极为温顺,偶尔开开玩笑也是让自己很放松。面对萝儿,自己才会无所顾忌,才不会让云霈觉得自己冷漠。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踏虚声认为无痕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一时心情大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找望虞商量。”
芙萝跟在啻殃后面,啻殃左右为难,音葬涯告诉他要阻止芙萝跟随,但芙萝又让他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凤凰之域,音葬涯回头,已没有了芙萝身影,音葬涯不知为何心中反倒空落落的。
“啻殃,不是让你阻止她吗?为何让她跟了这么久?没用!”
突如其来的训斥令啻殃猝不及防,没等他解释,发现自己已然变回了晶锦玉,在,呃,忍芙萝的手里。
芙萝刚才只是看到路上的虹鸾花开得娇艳,便去采了一朵回来,正巧音葬涯将啻殃变回晶锦玉。
“你不愿让我跟随你,可我刚刚只离开了一会儿,你就生气了,还不承认?”芙萝把虹鸾花的花瓣一层一层剥开,露出花蕊,那花蕊的形状,像极了安眠的红鸾。芙萝轻轻吹起花蕊,花蕊展开翅膀飞上高空,转瞬已消失无踪。
“我们就如同这虹鸾花一般,外表鲜艳,内在还有一颗向上的心。可是时间太短,甚至还来不及看清自己的模样,生命就走向终结。音葬涯,你还会躲着我吗?”
“忍芙萝,你想好了?不后悔?”
“想好了,不后悔。”
“好,我答应你。”
踏虚声和望虞站在缥缈阁阁顶上,谈论着无痕和芙萝的事。
“龙神之意本不应违逆,奈何芙萝未在缥缈阁,等她回来,我需问过她才能给您答复。”
“如此也好,那我就恭候望虞的好消息。”
“龙神慢走。”
无痕在下面听得清楚,心中自是高兴,芙萝一定会同意。至于心中的犹豫肯定是受到湾湾的迷惑。
也许太久没把真情露在脸上,看到湖中自己洋溢着笑容的脸,无痕都不认识了。
转身,树下站着的,是湾湾。
“你怎么又来了?音葬涯那么放心让你独自来龙域?”
他都知道了,知道自己是魔族,也许在海底秘境和父尊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心知肚明。
“龙君如何得知我是音葬涯之女?”明知结果还偏要追问,是不甘心放弃,亦或是舍不得放弃吧。
“怀疑之后自然会求证。”无痕避开湾湾的眼睛,该死,为什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自己又没做错!
“好,”湾湾走到无痕身边,将一尾相思从肩上摘下,“既然龙君喜事将近,湾湾也不强求,这玉就权当我们相识一场。”
湾湾将玉塞给无痕,转身就走。出了际空结界,湾湾发现一尾相思又回到了肩上。
湾湾看着宽广繁荣的龙域,微微一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是离别的见证。
潺湲抹了抹眼泪,“他们就这么错过了,可芙萝还在音葬涯那里。”
悟流瑰牵起潺湲,“我们快去看!”
音葬涯心中很是纠结,要找龙骨,必进龙域,欲进龙域,必有血媒,要得血媒,先要取得芙萝之信任。可是芙萝是龙域一员,倘若自己骗出血媒,她一定难辞其咎。拭泪的脸又出现在眼前,音葬涯瞬间下定决心。
啻殃小心侍奉着芙萝,好吃好喝好玩的通通摆上。芙萝乐不思属,全然不知未来坎坷。
“啻殃,下去吧!”
“是”
音葬涯遣走啻殃,坐到芙萝边上,“芙萝,你说我们现在虽在一起,但你迟早要回去的,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来龙域找我呀!”
见芙萝上钩了,音葬涯继续说:“可我是魔尊,进不了龙域。”
“这好办,我给你一颗血媒。”芙萝想也不想就将血媒给了音葬涯。音葬涯立即将血媒收好。
“芙萝,你回去……”话未说完,一声鸟鸣传来,芙萝急忙站起身,“谷主唤我,我要回去了,他日再来找你。”
湾湾回来还未见森森,就去溪山云冉问音葬涯,到了洞内,湾湾看见满地的果子,还有清凉的泉水从洞壁上流入溪道。
“父尊,森森至今未归,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音葬涯看湾湾一切正常,回答到:“无妨,湾湾,如果我要攻龙族,你会帮我的吧?”
“自然,女儿定会帮助父尊。”湾湾不愿再去想无痕,此时他一定很开心吧。
森森在海域冥司如鱼得水,和泪灵鱼都能亲切交流,有泪灵鱼说她很像他们的一个朋友。
森森把这件事当作笑话讲给郁翎安听。
郁翎安趁机问道,“音葬涯可曾对你讲起过你的来历?”
“没有”
“他是不敢,因为你本来就是冥司的一条泪灵鱼,是音葬涯将你抓走,强行引走你三魄而后注入其他三魄,至于是谁的,我猜一定是湾湾的。”
“怎么会?你骗我?”森森不相信,待她那么好的姐姐和父尊,怎能害她。
“你若不相信,可以回去问问,再说,你都来冥司这么久了,他们何曾来找过你?大约是嫌弃你,趁此机会甩开你。”郁翎安看着森森越发难看的脸,心中已有了把握。
“想甩开我?不可能!我这就回去问清楚!”森森一跃而起,迅速消失在郁翎安的视线内。
“什么?您要我……不行,我和无痕虽一起长大,可我不喜欢他!”芙萝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原来是踏虚声想为无痕娶个妻子,结果找到自己头上。
“芙萝,莫要任性,此事如何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若不是我替你遮掩,龙神早已察觉。你还能在这里胡闹吗?”
“我……”喜欢音葬涯有什么错,身份对立又非他们所愿,还不是当初那些烂事。
“你以为龙神没有克制音葬涯的方法吗?龙神只是看在拭泪的情分上不想与他闹僵而已,如果你不应,龙神必会千方百计让你答应,你就不怕查到音葬涯头上?”
望虞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大不了以后求求无痕还自己自由。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