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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来到崖下,一寸一寸的寻找,生怕遗漏了细节,她就再也见不到无痕了。
无痕和寐以坐到洞口,外面流水潺潺,花红木青,配上蓝色的天,清新怡情。
“你是来找我寻仇的?”
“嗯。”
“这么直接?”
寐以好像听不懂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瞒你,我找你报仇,说明是你欠我的。”
“是啊,我欠你的。”无痕看寐以的身影埋没在光里,只看到她的侧脸,逆着光,寐以仍然是那个寐以。岁月不曾让她留下痕迹,每一次,都让自己忘得彻底,每一次,都让自己记得更加清晰。无痕想什么时候将她放在心上的呢?是她在扶桑树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她将一尾相思捏碎的时候,亦或是她昏倒在际空结界的时候。
也许这些已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牵累她。
“哎?好像危亦安来寻你了!”寐以站起来,双手挥舞,想要告诉他们自己的位置。
无痕摇摇头,还真是笨得可爱。
亦安看到了寐以,也看到了旁边的无痕,顿时喜极而泣,也不管山石滚落,只管向前跑去,“行云哥哥!”
危离谔紧随其后,不消片刻,便已到了。
“行云哥哥,你知不知道亦安很担心你!”亦安一头扎进无痕的怀里,将寐以差点撞了下去,多亏森森从背后托住她,无痕伸出的手默默放了下去。
“亦安,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无痕回头看到寐以的笑容,心里隐约有种不真实感,仿佛一切像梦一样,梦醒了,就消失了。
卿与岸听说无痕回来了,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知道,操之过急一定会适得其反,不如先晾一晾,再作计较。
无痕在石屏上刻上细细的线条,有时深,有时浅,渐渐已有了清楚的轮廓,无痕将石屏上多余的碎屑吹干净,然后将石屏嵌入墙中。屏上的女子眉眼如初,恬淡温雅,让无痕不忍离开片刻。
“行云哥哥,楝木花开了,你陪我去看一看……”亦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看到无痕凝视着屏上女子,那女子的模样分明是她几次见面的梦寐以。亦安轻轻向无痕走去,眼底一丝惊慌被她巧妙用衣袖遮住,没有让无痕觉察。
“行云哥哥,你,你喜欢寐以姑娘?”
亦安的小心翼翼全看在无痕眼里,无痕揽过亦安,抱她在怀里,“亦安,你永远是我梦行云的唯一妻子,我不会丢下你。”
“嗯,我信”无痕躲避自己的问题,更加让亦安心中忐忑。
森森来到吟风阁,顾弄玄刚好在。
“顾弄玄。”
顾弄玄抬眼看到森森,问道:“你不盯着梦寐以,找我干什么?”
“翎安答应过我,只帮我提魄,并不伤害寐以或者无痕,你明知道当时我和寐以都在场,为何还要那样做?”
“你真是傻得可以,你把魄提走,她还怎么活?如若她死了,罔无痕定不会善罢干休,此时不除他,就成为将来祸根,你还怎么自在逍遥?”
顾弄玄怕森森坏了自己的事,于是把森森关进吟风阁里,让她置身事外。
亦安从梦中惊醒,又是那个身影,让她把灵给他。亦安看无痕睡得深,没有叫醒他。只有她自己知道,日日被这个梦困扰,多么恐惧。可她不能说,说了非但无益,反而易招惹灾祸。
第二日,亦安踏上了前往执夙城的行程。上路之前她向危离谔打听梦中影形态,危离谔告诉她,可能是执夙城的顾弄玄。
幻华离执夙不远,亦安半日就到。
顾弄玄住的地方全是有毒的青竹,竹叶坚如玉石,如果被竹叶伤道,就会立即毙命。
亦安小心穿过竹林,但见前方一男子立于庭中水塘中。
亦安向男子问道:“顾公子是暂居于此吗?”
男子回过头,朝亦安一笑,“我就是。”
亦安吓得后退几步,又急忙稳住自己,道明原由:“我此次前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顾弄玄从水面上掠过,来到亦安面前,“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因为这是你得到灵的条件。”
“你比我想像中聪慧。好,只要你答应把灵给我,我可以考虑。”
“你必须帮我。”
亦安坚定的语气让顾弄玄一愣,随即爽快地答应亦安,“说吧,什么事?”
“杀了梦寐以”
“可以”
“你能做到吗?”
“你质疑我的能力?危亦安,你把灵给我,我一定杀了她。”
“好”
顾弄玄把危亦安领到一个房间,房间内清凉舒适,亦安很快陷入沉睡。一层层光晕在亦安周围散开来,从亦安体内出来一道亮丽的紫色光晕,被顾弄玄装进一个精致的兽皮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