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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暴走,所到之处一切尽毁。
无痕拼命拦下黄沙,但仅以他一己之力,不足以抵挡。
“罔无痕!”
无痕回头一看,寐以牵着水柱而来。后面还有凤族。
“你快回去!”
寐以落地,笑道:“若让黄沙肆虐,我回哪去?”
拭泪来到啻殃面前,“音葬涯,放下吧,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坚持?”
啻殃问:“你说什么?”
音葬涯快速占领啻殃的身体,“拭泪,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没有你,哪里来的我?哈哈哈”
“是我的错。”拭泪携海水之势,将黄沙灌溉,黄沙一遇水,立马飞不起来,可不消片刻,黄沙重新飞起。
拭泪已筋疲力竭,再也无法阻止音葬涯。
“音葬涯,你冷静一下!如果你不在乎,为什么要恨?恨,说明你还在乎。既然在乎,为什么要毁了它!”
“不,我不在乎,我恨!不,我在乎,我恨!”音葬涯一时也看不清自己了,也许,他从未看清过。
无痕拿出凰羽扇,“音葬涯,你还记得芙萝吗?”无痕在扇尾处轻轻一点,芙萝的声音响在天地间,黄沙也安静了下来。
“音葬涯,如果说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我仍不后悔爱上你。我说我错把一时心动当成了爱,可这世间又有几个能让我心动?音葬涯,不要再找龙骨了,龙骨于你,正如你于我,都是可遇不可求,何不顺其自然呢?”
音葬涯沉默了,无痕想趁机制服音葬涯,当他刚刚靠近音葬涯时,音葬涯大吼一声,把无痕甩出好远。
狂沙涌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四处奔走,淹没了森林,淹没了湖水,将生机变为死气沉沉。
无痕想去拦,被寐以拦下,“无痕,不要。”
无痕握紧寐以的手,“寐以,此战我非去不可。此生所盼,不过是倾吾所有,尽吾所能庇佑天下生灵而已。我是龙,一条翱翔天际的龙,我有这个责任。”
手里一空,寐以看到一条金色行龙飞向天空,耀眼夺目。
“音葬涯,你找的龙骨正是我手中的寰宇琴,不过你永远得不到!”
无痕将琴化成龙骨,并吞下,让龙骨消失在身体里。
这一举彻底惹怒了音葬涯,狂沙旋转着冲向无痕,一只七彩神凰挡在无痕前面,以凰羽之力抵挡黄沙之击。然后几十只凤和凰纷纷张开翅膀,抵挡黄沙。
“寐以!”
无痕见天地已被黄沙吞没殆尽,心中已下定决心。
潺湲看得尽兴,却被悟流瑰拉到了晦明台。
“我不是不能来吗?今日怎么允许我来了?”
“因为你该回去了。”
潺湲早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心里莫名酸楚。
悟流瑰将潺湲推下潭去,潭底的逆时轮逆向转了起来。悟流瑰看着消失的身影,终于放心。曾有那么一刻,他想留下她,可她并不属于这里,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当成是梦吧。悟流瑰掏出潺湲送他的表,同样扔下潭去,潭水溅在脸上,温温的。
无痕正欲行计,却见卿与岸,恨因时,醉允蔚等都来了。
“无痕,当英雄怎么少得了我们。”
“决定了?”
“决定了。”
群龙皆起,俯冲而下,直钻地底。少顷,山峰拔地而起,一座座山将黄沙围挡,沙向上,山向上,不一会儿,天地相连。
“罔无痕!”寐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有的黄沙侥幸脱逃,寐以手指摸了一滴泪,泪弹出去,便是大河。
水卷黄沙自山腰倾泻而下,贯穿大地。
绿色重新出现。“音葬涯,生命的奇迹你无法抹杀,既然你以沙吞没天地,我偏要绿色留在你的心里!”
音葬涯消失了,带着未了的心愿,永远地消失了。
寐以再也无法认出无痕的模样,她只知道,无痕在一座座高山里面。
“无痕,我陪着你,可好?”
世上也再无梦寐以,只有一团团的云雾缭绕,萦绕在山顶,不肯离去。
地下一片黑暗,却有两颗珠子光华依旧,仔细看,隐约有身影晃动。
潺湲醒来,一切都没有变,桌上也没有什么盒子,手表也没有丢,只是自己未开写的小说此时已经完稿。
“这一切,果真都是梦。肯定是写小说写入迷了才做这么奇怪的梦。”
潺湲站起身来,看到外面阳光明媚,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看天上云卷云舒。
“咦?”潺湲愣住了,她原本想看看几点了,结果发现不对劲,平常这表走得好好的,今天怎么回事?那指针,分明是朝着逆时针的方向在走。
钟表店里,潺湲问道:“这表怎么回事?”
“你这表肯定摔坏了。换了吧。”
“不用了,谢谢。”
走出店门,潺湲抬头望天,忽然发现天上的云的形状,好像一条龙和一只凤凰,龙在下向上望,凤凰在上向下望。
“也许这世上真的有龙呢?谁规定传说一定是捏造的?”潺湲快速离开钟表店,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