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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的定力已大非从前,自从那次在墓地遭到白衣女子致命摧残后,他的生性已起了根本性的改变,面对越漂亮的女子越是提高禁戒,只作欣赏毫不动念。
在她右侧前方按着高矮顺序一字排列站着十几个大女孩,它们个个水灵清秀明艳动人,苗条的身材骨骼分明拱凹有度,油亮的黑发垂至尾际,身材相貌长的都极象侧坐在那里的小花。在她的左侧方站着几个应该是人鱼族男人们,他们也有长长的头发,但从他们高大的个头雄健的肌肉就能与女孩清晰分辨开来。他们的尾际都长有一条粗壮的鱼尾,在他们的国度审美里,也许这正是正常男女不可缺少的完美身体象征。
小花两眼似呆声如梦幻般道:“马郎,你怎么啦?不要怪我没有起身迎你,是我的腿已不能站起,当年,你一去不还,我就在我们相别的那座桥上一等就是一百年呵!后来相见无望我只好投水自尽,希望到那个世界能找到你,谁知天意弄人把我流到这暗湖之中,被这里的人鱼所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这里,我无路可去,就当下到了地狱,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时间久了渐渐对这些人鱼也生了好感,别看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比任何一种动物都重情感,团结友爱重情重义至始至终,不象人们相见时甜言蜜语,背过身全甩脑后。后来,也算我报答它们的救命之恩,为它们生了这许多孩子。好多年了,我都这样一直坐着,坐着,也不想四处闲荡,渐渐发觉自己想站也站不起来了。唉!我怎么给你提起了这些,来,马郎,你蹲下,快蹲下来让我好好瞧瞧,我等你整整等了一千五百年啊!都是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们相见了。你看你,还是那个样子,傻傻的,也不爱说话,可你就是拴着人家的心,一会不见心就会痛,叫人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马老师受她情绪莫大的感染,终于慢慢蹲了下来,小花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巴,猛的将他一把抱住,声嘶力竭地拍打哭喊着:“我的郎君,我的好哥哥,我心肝男人呵!、、、”马老师只觉胸前一阵温暖湿热,吸吮连连。接着又听马老师“啊”的一声轻呼,原来小花咬住了他的肩头,她手摇头摆“唔唔”有声,接着发出不太清楚的语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这个狠心不要良心的野男人,我让你再野再跑,这回我把你给绑住,永远也别再想跑掉了。”马老师只觉她的身体在强烈地颤抖,抖的似乎疯狂,双臂将自己箍的连呼吸都艰难了。突听她“嗝”的一声,肩头的咬力顿失,她的身子也停止了抖动,他将她的双臂轻轻瓣开,心中惊疑不定,只见她头歪倒在自己肩上一动不动。黑黑快步上前,将那少女掌心丹珠拍起,缓缓吹入她的口中,然而小花双目紧闭,也许太过困倦再也没有醒来。
马老师站起大惊失色,明知故问道:“黑妹,小花姐是怎么了?”黑黑含泪道:“小花姐本来体弱,加上丹珠离体,又把你误当成当年相识的那位公子,心情过于激烈,一口气上不来已经香消玉殒魂归天国了。”说着跪爬在地不停叩头,马老师重归黑暗,紧贴着黑黑一起跪拜。只听得一串串脚步声奔来,接着“哇、哇、哇、、、”几声响亮的哭叫,跟着哇声阵阵哭成一片,黑黑拉着马老师站起,大声道:“孩子们,不要哭,妈妈的身体千万不要动,我们以后再来,到时候说不定会救活你们的妈妈。”她的声音虽大,但还是被哭声淹没。接着无数双小手象一堵围墙排山填海又向他们推来,然而这次确是向反的方向水中推去。
马老师心里说不出的愧疚,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美人鱼不但救了他们而且还欢欢喜喜地将他们迎到家,谁知祸从天降一会时间竟害的这些孩子们失去了妈妈,‘我虽没杀伯仁,伯仁确因我而死’,若不是因我们而来,这一大家人在它们的世界里过着平平静静其乐融融幸福生活。
将心比心,悲痛之中人家怎么不把我们往外推呢?既然人家推还不如趁早走了吧!他拉着黑黑径自向水中走去,走到水边黑黑停住,附耳大声问道:“马公子,我们真的非要走吗?可我们又去往那里呢?小花姐连路径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就匆匆离去了。”马老师道:“这里没有路径,有路径小花姐当年也不会困在这里,留在这里我们也会变成人鱼,但人家也不会收留我们的,还是走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通向外面的出口。”黑黑拉着他道:“那好吧,你决定要走就走吧!你来,先到这边看看”他跟着黑黑涉水走了几步触到一个硬绑绑的东西,用手一摸,原来是节木头,问道:“那来的木头?”黑黑道:“可能是孩子们玩耍的小木船,中间已被它们掏过,我们正好借用一下。”两人小心爬进里面,一人一边,用手划水而去,木头船虽比不上来时那个大人鱼驮着飞快,确比他们游在水中轻快舒服多了,小船悠悠一路荡去,身后哭声依旧未歇,水面到十分平静,偶尔感觉水底翻起一股细浪却并未遇到一丝凶险。马老师心里更是难受不安,这些美人鱼果然如小花所说重情重义至始至终,两人的到来虽然给它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但也只是把他们两人又送了回来,并没有做出过激报复的行为,这种胸怀品质就是人类也是很少见到的。黑暗之中他躬手长长一辑,告别了这个难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