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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冥重新回到裴御辰的办公室时,裴御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俯瞰整个夕城。
楚天冥毫无形象地躺着沙发上,手臂枕在脑后,说:“好歹人家严染也喜欢你那么多年了。”
“况且,那个你口中的女孩子,怕是根本就忘了你裴大少了。”楚天冥说得毫不客气,而裴御辰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模样。
蔚蓝的天空中有一架飞机飞过,进入层层云雾,近得仿佛触手可及,裴御辰下意识地伸了伸手,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堪堪地放下了手臂。
你在哪?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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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沈知茉一个人独自走在葵州的山间小径上。
这是沈知茉在葵州的第三天。
十月的葵州只剩下向日葵光溜溜的桔杆整齐的排列在葵州的土地上。
沈知茉寄住在葵州的一户人家,男女主人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拥有一双儿女,儿子在县城里,而小女儿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在葵州唯一的学校上六年级。
小姑娘叫阿玲,有双很漂亮的眼睛,黑曜的眼眶里,装满了澄澈。
沈知茉在离开葵州之前,去了葵州几里外的山间,那里有流水叮伶,竹林环绕,得上是真正的隐居了。
她曾在这儿生活了三年,晨起暮归,而如今只余下几根被烧得焦黑的木干,岁月的痕迹一一在它们身上展现着,有不知名的小野花开得顽强茂盛。
原来的小屋旁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山包,几缕光秃秃的柳条荡漾。
那是德叔死后葵州村民为他立的坟墓,德叔来葵州时孑然一身,死后也没有什么送终的亲人,所谓坟墓也不过只是一个衣冠冢罢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了,德叔是真真的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沈知茉带来了一壶米酒,那是德叔生前最爱的酒,入味醇香却并不醉人。
德叔来葵州时已是花甲之年,他是外公的好友,从小便与外公一同生活,他们一起习武一起长大,沈家武馆易主后便也离开了夕城,来到了葵州,用他那浅薄的医术保护着葵州的村民。
她的童年,最好的时光便是在这儿了。
而那年烧红了天边的大火,也随时光远去,已鲜少有村民记得了,包括德叔,都被残忍地掩于岁月之后。
不过只是八九年的光景啊,沈知茉想,岁月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洗刷过往,不留痕迹。
日光照耀,微风轻拂,沈知茉只觉得脸上凉凉,一抹竟发现泪湿满脸。沈知茉擦去泪水,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已有很多年没有流过泪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抹自嘲的笑。
沈知茉将米酒洒在坟前,起身郑重而虔诚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德叔一生苦难,死后也尸首不知,前半生的他为外公奔波劳累,后半生也没能颐养天年,左右是她沈家欠了他的,那么她便不再打扰他,只愿来生能幸福安乐,一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