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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不在这。”沈知茉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
这里,夕城,曾经是她的家,可是漂泊了那么多年,她的亲人都已远去,除了外公和崔洛琦,也没什么令她流连的了。
“那你家在哪?”付默泽见沈知茉回答了他的问题,转过头看着沈知茉的脸,不由问道。
沈知茉依旧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看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男孩们,还是远处层层叠叠的绿色。
看台上暖黄色的光打在沈知茉的脸上,那张面无表情,又漂亮动人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付默泽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动了起来。
“我家啊?”沈知茉微微启唇,却没了下文。
她的家?她也不知道在哪。
西西里岛吗?
她知道的,外公一直想回来,想回到夕城,回到中国。
她记得儿时学过的一个词语,落叶归根。
在外公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罗马、西西里岛,不过是人生漂泊过的地方。
可是,在夕城有还剩下什么呢?沈家武馆早已易主,葵州也消失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沈知茉忽然觉得身无所依,世界之大,却无他们祖孙二人的容身之处了。
沈知茉忽然笑了,那张长久以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沈知茉轻声的说:“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世界之大,何处还可留我过完余生。
付默泽望着沈知茉忽然的笑脸,心颤了颤,一股无名的疼惜涌上心头。
付默泽压住那股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知茉听着他的话,愣了愣,笑脸敛去,重新恢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已经很久不笑了。
因为并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笑脸了。
“我很久不笑了。”
沈知茉轻声回道。
这并不是平时的她,可是,人生漫长,她就放纵一刻,就那么一刻就好。
付默泽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能感觉到,她并非普通的女孩子。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淡然与冷漠,都在她的身上展现得完美。
“你呢?”半晌,沈知茉好听的声音传入付默泽的耳朵里。
“不想回去。”付默泽,“豪门之中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沈知茉愣了一下,是啊,豪门中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是要争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的。崔洛琦所面临的战斗,就是这样一场残酷的游戏。
沈知茉像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但却又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些画面,从她的眼前迅速划过,快得抓不住。
付默泽:“我能知道你来圣诺的真正目的吗?”
沈知茉终于转过头,望向身边的付默泽,没有回答。
“或者,是崔洛琦的目的。”付默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眉清目秀,温温和和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我也不知道。”
沈知茉是真的不知道,她们此行的目的到底如何?抢夺崔家?可她看得出来,崔洛琦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也许崔洛琦最终还是会忤逆了她母亲的指令。
也许,这夕城,真的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