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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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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如意笑了笑,半截鲜红的蛇信子从嘴里弹了出来,她的神情好像一不注意嘴角沾了饭粒,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的脸虽然还是好看,但是已经不会有男人对她动心了。
  薛如意道:“虽然咱们还是要打一场的,不过奴家还是想知道,您几位是怎么识破奴家的身份的?”
  段执琅道:“哦?想要做个明白鬼吗?那就成全你好了。虽然不知道妖精死了以后下的地方和人是不是一样的,但是还是免得你眼睛都闭不上!”
  城主悄悄地从门口退了出去,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毕竟还是个凡人,对上这妖怪,那是凶多吉少。段执琅斜着眼朝门口瞧,嘴角轻蔑的撇了下来。
  江扶摇道:“你杀雨诗的时候我们就猜出来了,那一晚你虽然做得挺好,但是还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薛如意的脸僵住了,道:“什么痕迹?”
  江扶摇笑了笑,这可是他的特长。“妖气!你身上的妖气不纯!而且容易散露。但是你的妖气平时没被人发现过,应该是有什么掩盖的法子或者说是法宝!这东西不会阻止你的妖气外放,但是会阻断一般修士对妖气的的感应,也就是屏蔽他们的法器!”
  常行之道:“大半夜的,一般旅馆门口哪里来的马车,除非是青楼。但是那一晚我们都没有起疑。连坐上马车的雨诗也是。马车是你叫去的,你喊的杀手,只要跟他说,杀了那个从旅馆里面出来坐马车的女人。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其他女人出去?所以挺好下手。然而我们也只是猜测,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看见了胡荣。”
  江扶摇接过常行之嘴里的话,道:“你今天上的这桌菜,我们都没有特意点,但是你看看,几乎每一盘里面都带着辣椒。一般人哪里会点这样的席面。因为你自己喜欢吃辣的!客人们看在你的面子上自然不会说什么,顶多撤换加减几个菜。而胡荣身上沾着辣椒籽,多半就是从你的酒桌上下来。你昨晚被胡荣的酒席绊住了,没法亲自出面,所以你就找了杀手。不!应该说是你一早就找好的杀手!”
  段执琅捡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道:“我们若是早上没有看见胡荣,也不能这么确定那就是你。不!是在今晚上见你之前都不敢确定。你身上的妖气,在你自己都不怎么察觉的状况下,偶尔会沾染到接触过的人身上。比方说胡荣。”
  所以在那家早饭店里,江扶摇才会如此激烈的试探他。若是被妖精迷住了,不会有那么快的反应能力。但是妖气很浓,说明有长时间的身体接触。这两个加起来,无疑就是——梦玉楼里面有妖精!
  段执琅继续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你究竟是不是岐山的细作,毕竟粉头的名号太打眼。像雨诗、阿福那般的,就是死了也没有人去寻。”
  薛如意笑了笑,道:“这倒是!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蠢。没想到雨诗居然能把我招供出去,明明我做的如此隐秘!”
  常行之笑了,她是怎么以为雨诗把她招供出去的。于是道:“雨诗并没有把你招供出去,我也不清楚她到死知不知道是你杀的。但是她的话确实很叫人起疑。
  首先,她说的是上线有三人。离她最近掐她最死的是阿福,由阿福明确的告诉她她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岐山里面出了赵柳这个猪脑子,雨诗看上去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而杀了赵柳。然而其实这是阿福暗地里授意的,这一点连雨诗本人都没发现。雨诗究竟有多蠢,谁看不出来。也只有你会多心去想。
  雨诗说的第二个人是封公子,他看起来是比阿福高级的上线,他也勾搭着胡荣分走了飞羽佣兵团的权力。但是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本事。他本人是追魂楼的,主管买卖消息。但是追魂楼对内是没有什么实权的,甚至追魂楼里面的人还互相监察,换句话说,他所做的都在楼主的眼皮底下。他与岐山勾结,不!他本来就是岐山的细作。追魂楼楼主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放任他。要么是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要么是这件事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封公子本人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想要一个能打又好控制的靠山,最好是别人名下的,这样岐山这边的人也不会发觉。所以他盯上了飞羽佣兵团,或者说是胡荣那个蠢货。这事出的变数在于周家兄妹居然回来了,所以他拿到手里的只是一小部分。
  这事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管你们究竟怎么处理的。再说你!你是雨诗嘴里新出来的第三个人。平白无故的冒出来,是个人都会起疑心的吧!就算是有信物,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照着你的意思来。所以阿福是早就认得你的,你之前也给阿福下过任务,你们两个认识了很久。久到阿福不会怀疑你下的命令有没有错。”
  常行之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这么大一段真是累死个人。
  江扶摇接到常行之的一个眼神,也只好替他说下去:“你杀雨诗,其实是有几个原因在的。最直接的那个,是因为你要她往付家豪的杯子里面下毒。可是当着人的面怎么下毒?但是看你给师叔敬酒,我想到了。要么把药粉洒在衣袖上,趁着敬酒抖到自己杯子里,付家豪那么喜欢你,你亲手敬的酒他肯定会喝。但是你把药粉给了雨诗,雨诗亲手敬的酒,他可不一定。
  但是横竖雨诗是知道了你要杀付家豪。我不知道你最后想的是什么办法,但是雨诗早就起了想逃的念头。所以你给雨诗下了新的命令,你叫她去勾引城里面的修士,散修可比付家豪好搞定得多。问题在哪里?在于雨诗旁边的那两个“色鬼”!
  这局子做的挺烂,烂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你不在乎,因为你本来就没想过靠雨诗去勾搭修士。如果真的是下套,那为什么,要请两个佣兵散修当做拖?随便找两个流氓可好多了,又耐打又便宜!你是想要那两个佣兵在巷子里面杀了她,正正好做足杀人劫色的戏码!”
  薛如意哎呀哎呀的叫了几声,道:“我倒是没想到那贱人还有这么好的造化,死都不叫她做个糊涂鬼!奴家若不是开口求,怕是连这造化都没有呢!”
  常行之歇够了,半杯茶塞进江扶摇手里。却遭到江扶摇一个白眼。丫的居然给他二手的!
  常行之又翻了回去,不想喝二手的就自己倒啊!
  薛如意忽然笑了起来,如同二月里的春水融冰,有一点微凉的水流在心上哗啦啦的流过。她那双眼睛还是好看的琥珀色,但是里面生出来一条黑褐色的竖瞳,把所有的娇柔美艳都压了下去。一双眼睛以外的好像也起了变化,下巴更加的尖细,简直可以凿穿窗户纸。无端端的叫人心疼。
  但是这些美艳都给皮肤上丛生的绿鳞破坏了。那些绿鳞在烛火下泛着微微金黄的光,像是某种高贵的石料。但是这不是该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的东西。它们应该被摘下来后仔仔细细的打磨,然后挂在谁的脖子上。而不是这样,粗糙的从白玉一般的肌肤里刺出来。
  江扶摇道:“我不知道你跟岐山什么关系,有什么交易。身为一只妖,像人一样的活着不累吗?”
  薛如意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妖?你们跟我们有哪里不一样?有吗?说出来呀!你吃五谷杂粮,妖也吃五谷杂粮。你说人和妖什么区别?”
  段执琅笑了起来,“你明明是个妖,偏偏要装的像个人。是当人当久了,忘记自己是妖精了?”
  薛如意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只是咬着嘴唇的牙不是可爱贝齿,而是倒钩一般的毒牙。
  江扶摇道:“你可知道,那些人在这边建传送阵是为了什么?”
  薛如意摇了摇头,道:“这种东西,奴家怎么可能会知道。还有啊!道长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怎么个暴露法!你们要是真的有那么厉害,何苦今晚上还来一趟。”
  段执琅呵呵一笑,道:“真想知道?呵呵!好啊!告诉你!”
  段执琅斜眼看了一眼薛如意,心道这摸样还真的是丑。然而段执琅还是有点在意,究竟薛如意背后纹的是什么。
  当时划拳的时候瞥见了一眼,但是没有看真切,也不知道究竟纹的是什么。
  互相沉默了一会,段执琅说道:“我让你脱衣服,本来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看见了你袖袋里面。你化人这么久,可惜还是有些地方认不清。比方说袖袋。袖袋本来是拿来装东西的。但是你的袖袋轻飘飘,里面似乎是没有装东西,锁边那一条却分外厚重而且宽。我替你把手相时候也发现了,你喜欢在锁边上另外开一个口,在里面塞东西。这样很方便藏什么,但是不方便掏。我曾想过,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用袖袋,直到我捡到了这个!”
  段执琅掏出一块红绿相间的东西,看着是一块手帕,只是上面的花纹绣的格外惨不忍睹。也不是难看,就是乱!又多又乱!
  薛如意的脸瞬间凝结成一团死灰,冰冷僵硬的盯着段执琅手里的东西。
  段执琅道:“这是你丢的,我捡到了!我还奇怪这是哪个疯婆娘绣出来的,没想到上面有掩盖气息的法阵。这东西你一直藏在锁边里,我才发现的!”
  薛如意道:“说完了吗?”
  说着一尾巴朝几人抽了过来。
  江扶摇心道,是不是所有妖怪打架都这么硬来的,有没有别的?比方说法术攻击什么的?
  果然,薛如意嘴里一道青碧色的艳光射出,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是错觉吗?
  江扶摇闭了一下眼睛,那道光的光芒不算太盛,但是就是看了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道光在空中像一个畏畏缩缩的球,圆溜溜的,停在空中也不动。段执琅几人搞不懂她究竟做的是什么,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道一道的清香倒是从上面散发出来了,薛如意嘴角一抹得意的笑,眼睛里倒是有泪在转。段执琅几人说的话她还是有听的,她来人界多少年,也许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薛如意道:“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我把你们都杀了!选一个!”
  段执琅叹了一口气,不至于吧!就这么萌生死志?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都不是不讲理的人。”
  薛如意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不想死,可这是你们逼我的。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上天从来都没有给我一条活路。我的过去,我不想说,估计你们也不愿意听。也是啊,本来开开心心的事情杀个妖精带着功勋就这么回删了多好,为什么要听一个妖精,在这唧唧歪歪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薛如意的声音还是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那么想哭。可是分了敌我了,又有什么好同情的。
  江扶摇叹息一声。人呢,就是这么的犯贱。人家不像你知道的你心里偏偏又跟猫挠似的想知道。可真知道了呢,那又这般的索然无味。
  薛如意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二尺来长的铁剑。径直朝浙江扶摇挥过去。
  江扶摇心道,这是看砍我呢还是逗我玩儿呢?
  这一集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从江扶摇身边擦过。张扶摇叹了口气。都说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或者说,薛如意生错了身份,就是她的可恨之处。自古人妖不两立。这话说的没错的,似乎两种生来就有仇生来就有恨,然而谁也没有留意过这仇跟恨都是从哪儿来的。
  薛如意这一击,好像打开了什么东西。一道道符文从常行之手里飞出来。有的上面刻印着电光,刺在皮肤上如火烧一样的疼。薛如意躲不开,也没法躲。那些碧绿色的蛇鳞被一片片劈碎掉落。掉在地上像一片片新生的的,碧绿满室,好像下面真的有湖水在流动。可惜底下只有碎裂的木板。慢慢地砸在底下还没走的倒霉鬼身上。
  江扶摇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真的有哪里不对劲。他悄悄的往段执琅身上看了一眼。段执琅没空理他。一道紫色的火焰朝身前射出。
  薛如意没有被鳞甲覆盖的地方如同少女的皮肤一般娇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少女的皮肤上长出了一层丑陋的蛇鳞。
  江扶摇终于成看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还没有出手,整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伤痕累累的薛如意倒在地上。身上青一块黑一块。青碧色的是它的鳞甲。乌漆墨黑的是烧过的痕迹。
  这位美人是真的不会再有人喜欢了。电光在她脸上划出不可逆转的伤痕里面带着漆黑漆黑的碳色。更大块的是身上污七麻黑的伤口,那些时段执琅的紫火烧的。
  薛如意笑着吐出一口血来,道:“不如给我脖子上来一刀,现在就给我来个痛快也免得我多受些折辱。奴家要是现在死了,心里也是念着几位道长的好。在地底下也不会孤独的。”
  段执琅听说来有点不对劲。虽说薛如意说话总是一副调笑的口气,真真是青楼里面的花娘,但这一句说的确实是万分哀戚,好像真的要撒手告别了一般。不!不是撒手告别,而是回家一般的欣喜。
  她哼了一声道:“要真是有这么容易,我早就放了你。说的好像我真我真跟你有多大仇多大冤死的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东西,可比死了容易。”
  常行之换了更加和缓的口气,道:“我们要把你带回去,你若是好好配合,等问完了话我们把你好好的送回山里去放你自由,或者是送回飞云洲都是可以的。”
  江扶摇也道:“我们敢保证不会有人对你严刑逼供。也不会有人对你屈打成招,只要你态度放的好,我敢保证他们一根毫毛都不会动你!”
  半滴眼泪从薛如意眼睛里渗出来。可是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哭的呢,能哭的不就是自己的悲惨的命运。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好人,但是谁知道暗地里是什么勾当。
  所谓成王败寇,是不是就是这样,那些曾经被自己抓在手心儿里巷玩小鸟似的玩过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哭过。
  可这又有什么好哭的呢?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好像还真是这样。也就是一回偿一回吧!
  薛如意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好像真的有什么是可以供自己笑的。
  似乎有个说过,你哭的时候没有人会真心的安慰你,他们只会在一旁看你的笑话。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笑出来,世间只有看人是不是假哭的,从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在假笑的。
  薛如意反手一掌击出,这一掌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叫她笑也笑不出来了。
  江扶摇听见了好像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很清脆的一声,像是玻璃珠子。然后又好像有一点点儿水滴声。
  满屋子飘散着异样的清香。原来是薛如意先前吐出的那道奇异的光焰。薛如意吐了最后一口血安安静静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地上剩下一条竹叶青,二尺多长。给烧得焦黑焦黑,看着好是可怜。
  段执琅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啧!眼皮子底下都叫她死了!”
  江扶摇问道:“师叔,现如今怎么办?”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要么埋了要么办。要么埋了要么扔了你看着办!”
  江扶摇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他师叔是几个意思?什么叫做他看着办?
  他有点搞不懂,但是很识时务的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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