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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熊熊烈焰焚烧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罂粟地,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罂粟花丛中,全都被烧得焦黑一片,周围空气中散发着奇臭难闻的尸臭味道。
一头长发披肩的黑沙老大阮天烛望着冲天火光,脸色阴沉得可怕。
阮天烛,三十六岁,河越清迈人氏。
在五岁时就被亲生父亲以七百元的价格卖到了小罗场,从此便在小罗场长大。
河越的小罗场在整片东南亚地区都是出了名的,号称‘有进无出’。
小罗场是专门培养少年拳手的地方,那些孤儿或者是被卖过来的小孩子在小罗场会被像畜生一样对待,天天夜以继日的练拳,而且还没有饱饭吃。
可以说,想要从小罗场里活下来,必是在鬼门关来回好几趟的人。
十个人里,能有两个存活下来,就算很高的了。
而阮天烛,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与这个黑沙老大见过面的人都说,这个阮天烛身上不仅有杀气,更有一股散不去的尸气——这尸气就是从小罗场中带出来的。
因为在十二岁时,阮天烛一个人潜入到曾经把他当畜生一样虐待的主人家里,用一把杀猪刀,将曾经的主人一家老少整整三十六口统统割断了喉咙。
那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清迈见过阮天烛了。
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年之后,这个嗜血凶残的少年会在一个叫廉州的地方创立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沙。
沙承佝偻着腰,战战兢兢的立在阮天烛身后,许久不见老大发话,才敢大着胆子稍稍抬了抬头。
望着面前这个凶名赫赫,但却有着少女一般的曼妙身姿的男人,沙承喉头有些干涩:
“老大,州南的这片罂粟地已经被彻底烧毁了,现在该怎么办?”
良久,依然没有人出声,沙承再也控制不住的干咳了一声。
“怎么办……”
阮天烛终于说话了,这个河越亡命之徒的声音却是出奇的清脆,倒有几分像是女人的声音。
“罂粟地是你负责的吧,该怎么办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沙承双腿一软,当场就被吓出一泡尿来,脸上闪过绝望的神色。
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办,曾经一个他在黑沙最好的兄弟就因为犯了一个小错,就被阮天烛当着众人的面给处决了。
难道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吗?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沙承在心里发出了狂吼。
拔腿就想狂奔而去,他上有老下有小,七天前老婆才刚给他生下最小的儿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跑,呵呵……”
阮天烛冷冷一笑,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道白光猛地乍现,唰的一下划过还在狂奔不止的沙承脖子上,骨碌骨碌,一个硕大的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头上的眼睛依然瞪得老大。
而那具下半身的躯体却还停不下来,犹自向前奔跑着。
“好你个铁苍,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不仅把盛安给全灭了,还有胆子敢来招惹我黑沙,竟然还一把火烧了我的罂粟地!铁军啊铁军,你们全部都得死!嘻嘻……”
阮天烛那像娘们一样的笑声顿时让他身后的那些亡命之徒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沙的这帮人可都是从河越与华夏边陲汇聚过来的一些亡命之徒,这些人身上,哪个不背有三五条人命的,杀个把人就像吃饭似的,何曾知道什么叫害怕。
但是,自从进入黑沙,碰上阮天烛这样的变态,恐惧的感觉再一次降临到他们身上了。
……
当铁苍众人狼狈不堪的返回大本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一番逃亡下来,除了苏夜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连铁军也是气喘连连,快要累晕过去了。
在大本营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见到苏夜他们回来,白玥这心里早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现在终于见到苏夜安然无恙的回来,白玥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可是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紫玫,你去安排一下,后半夜一定要加紧戒备,我们烧了黑沙的罂粟地,以阮天烛睚眦必报的心性,绝对会加倍报复回来的,今夜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很快,铁苍大本营周围的巡逻人数立马加了一倍,而且身上原来配备的短枪全部换成了突击型步枪,甚至连手榴弹都用上了。
这一夜,还未沉睡过去的廉州上空,风起云涌,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会有大事发生!
凌晨的廉州依然灯火通明,这座不眠的城市像是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夜猫子,享受着夜晚的喧嚣与热闹。
昌记,是整个廉州都排在前五位的娱乐场子,而且声誉极响亮,很多在昌记玩过的人都会对这家场子竖起大拇指。
此刻,嘈杂的唱K声、嘶吼声、叫骂声,以及觥筹交错声交错在一起,从昌记华丽的玻璃壁墙内一股一股热浪般涌出。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在这里,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夜幕下,几辆车子忽然一个紧急刹车,吱呀一声停在了昌记门口,从车上陆陆续续跳下十几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壮汉,这些人闯入昌记,挥舞着手上的斩刀和铁棍,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霎时,整个昌记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喂!你们都什么人?在这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这可是铁苍的场子,你们这些杂种是不是都活腻了?敢在铁苍的地盘上闹事!”
昌记的执行经理跑出来叫道,原本他只是想搬出铁苍的名头来吓唬吓唬这些闹事的人,毕竟,在这廉州,不少人还是会卖铁苍的面子。
只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卖铁苍的面子,听到张经理说出铁苍二字后,反倒砸得更起劲了。
就连张经理本人都被几根铁棍打得头破血流,随后又是三柄斩刀砍在他身上,其中一刀更是直接砍在咽喉,张经理就彻底没呼吸了。
就在昌记被打砸的同时,廉州其他六个同样归属铁苍名下的娱乐产业,也都遭到了不明身份人氏的攻击。
这些人像疯了似的,但凡是铁苍的场子,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铁军这一晚上就接到了五六十个电话,全部都是铁苍名下的产业经理或是负责人打过来的,事情大同小异,都是场子遭人打砸,寻求支援的。
放下手机,铁军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下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黑沙的人可都在黑暗中盯着呢,只要他铁军敢冒头,立马就会被这些河越仔给大卸八块了。
这些场子的负责人都是与铁军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放弃他们,铁军实在是问心有愧呀!
“军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人各有命,说不定他们吉人天相,能够熬过今晚呢。再说了,黑沙的这一番举动,目的很明显,不过就是为了将我们逼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军哥你要为大局着想,千万不可上了阮天烛的圈套!”
知道铁军心里的矛盾,紫玫在旁劝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听天由命吧。”
铁军透过窗户,望着天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吐了口烟气,眼中满是惆怅。
廉州的一代枭雄,竟然被一只河越猴子逼到如此地步,真是蛮夷小国欺我泱泱华夏无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