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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就为了钱?”大傅想通了这一点后问道。
“是啊,有了这笔钱我能先给女儿换个好一些的学校,她年纪也不小了,总需要几件好看的衣服,以前每次和同学出去玩她都能玩的很开心,但是照回来的照片别的同学都穿着名牌穿着好看的衣服,她只能穿校服,我心里总不是滋味;现在也需要给她买笔基金,最少存笔钱,我干这个行当收入不稳定,要是哪天出了意外我作为组织者肯定是难辞其咎,这样就算我进去了她也不至于衣食无着...”张伟小声的嘀咕着自己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担心,大傅听得心有戚戚,孙科听得坐在一边打哈欠,这可能就是每当父母和为人父母的差别。
“死人钱你也敢要,要是我,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花在我女儿身上,我怕脏了她。”孙科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张伟的叨唠,张伟的面色讪讪。让人去张伟说的地方取对方预付的三万多定金来做序号测定,张伟被送回了羁押室休息。
秋日的凌晨刺骨的厉害,大傅的笔不断的点在笔录本上:“老三,老三?喂!”大傅粗暴的推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孙科,继续张口问道:“老三根据张伟所描述的情况来看,他这起案件和吴哲的案件有个明显的区别在于对方已经没有用隐私或者别的什么来威胁他,反而用了利诱,你说这是不是说明吴哲已经丧失了监控林城的能力?”
孙科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的说道:“除了这个可能性以外,你不觉得还很有可能是因为连吴哲都不知道拿什么来威胁这个滚刀肉么?所以只能拿钱财来诱惑他,因为他对钱的欲望终归是他成为滚刀肉的原因。”大傅撇撇嘴,开口道:“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是所有人犯了错都不会改,还一直错下去的,你当年管教的犯人不也有很多...”孙科随手把一本资料扔到了大傅面前的桌子上开声道:“看看,我今天都晕倒了,再休克的话说不定就死了,你还拉着我加班,关键是你居然还对一个滚刀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好想抽你,你把脸伸过来点。”
大傅看完手里的资料以后面色铁青,“张伟妻子早亡,妻子的父母是深山人,连结婚的时候都没来,不知道是因为山路太远还是他们压根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张伟的父母远在外地,孩子带在身边,就这么过了三年,一年前张伟已经把孩子送到了自己的父母家,交由父母抚养,听说最近手头紧,连每个月寄回去的几百块钱抚养费都停了,全因为自己在林城又找了一个女朋友。而那个女朋友就是他上次雇佣他去赶走骚扰者的人,至于上一次他在市医院干的事情就是为了给女朋友买礼物。”孙科靠在椅子上呻吟了一声。“这些东西都写在他的历次口供里,你先好好的看看再审犯人啊,不然人家跟着你的话找下坡路,下的还非常之开心。怎么样傅大师,有我一个小弟还不够,现在莫名的又多了一个,还是个嘴巴里从来都吐不出真话只会顺着你给的话往下说的小弟。”
大傅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惨白,想来他也开始想象自己多了张伟这个小弟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大傅吼了一句转身就打开了门。
门开的时候孙科对着门外喊道:“你们俩要是以后不想每年去牢里给你们队长过年,现在就快拦住他。”“拦不住啊。”“拷上,打晕,动用武力,只要不死随你们选一个。”孙科把腿架在桌子上,舒服的伸个懒腰,审讯室里面的桌椅是固定的,这个距离用来躺倒不是很舒服,用来架腿倒还不错。
看着眼前的被子里不断向上冒腾的热气,孙科觉得自己今晚已经回不了家了,或者不用回了,小炽和兽兽架着被绑起来的大傅走了进来说道:“犯人带到,咱们是出去吃个饭继续奋斗呢,还是现在在局里凑活一晚上?”
兽兽撇撇嘴:“咱们不是才吃的小龙虾么?”小炽和大傅同时瞪了他一眼。
“走吧,牛比烧烤,葱肠,土豆焖饭,烤五花,鸡脚筋,小排,麻辣牛肉,我请。”大傅努力的拱开了一条缝提议道。
坐在路边吃烧烤是人生最爽的事情,没有之一,只有在路边车水马龙才不用在意自己声音的大小,只有在烟雾中看不清对方的脸才不用分清你面对的究竟是一个鬼魅还是一个赤子,只有在欢声笑语中喝到高潮才能让你开心而来尽兴而归。牛比烧烤作为林城最工薪化的路边烧烤摊几十年来一直在服务着林城的夜猫子,不管多晚总有人来吃上一点东西。
看着身边比早晨还要热闹的街道兽兽感慨道:“我记得十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农田,当时的牛比烧烤只是老板推着推车沿街叫卖的一个小摊子。”
“开不了多久咯。”老板给四个老顾客上了菜随口插到。
一句话说的四个人心里咯噔一下,从大学开始自己四个人就来这边吃烧烤,吃了十几年的烧烤怎么就没了?“柳叔您说说怎么回事?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大傅最是念旧,更别说他是林城本地人,在这家烧烤摊吃的次数比孙科他们可是多了不知道多少。
“听说林城要创那什么,创另外那什么,我的这间烧烤摊就算是改成地下过滤走烟的方式依旧是不能通过检查,没办法了,那两个创什么为的是城市好,也是为了林城的所有人,咱们小老百姓也得支持下。”被大傅称为柳叔的老板脸上虽然带着笑,笑容却很是苦涩。“我只是舍不得这些老顾客还有你这样我看着长大的小伙子,你看你初中的时候就一块两块的拿着来找我买烧烤吃,你柳叔让你吃到快四十了也没让你吃坏咯。我就是记得我年轻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说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些不变的,日本的一家拉面馆能开一百多年历经几代人依旧是路边上的一个木头搭建的小摊子,德国的一家猪肘店能开两百年,房子也还是两百年前的那幢小破楼。”
“本来我也想让小柳来接班的,好歹我给他攒下来了一大堆的口碑,可惜啊。”柳叔边摇头边走远,站在烧烤架后面看着炭火上的烧烤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傅坐在桌子边上沉默着一口一口的灌自己啤酒,心里总是觉得不痛快,“我觉得我说的话有些不对,咱们四个是兄弟就直说了,你们说这叫个什么破事?那两个创什么搞走了我的烧烤摊逼着我去吃那些个又贵又难吃的铁板烧,咱们国人的乡愁乡情大半来自食物,这吃的都没有了一个钢筋混凝土的破比城市有个鸡毛好呆的?”
“满大街走过去的都是冷漠脸,去个餐厅吃饭吃了十次十次服务员的脸都不同,现在有个词叫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咱们全国的城市是不是都能算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城市?反正人情已经消逝了,一切往着利益看齐,就像今天出的这个鸡毛事情一样,咱们讲究个跪天跪地跪父母,现在为了钱让你认贼作父他们都能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别人叫爷爷,还顺带提一个辈分。”大傅喝的越来越多,舌头也变得不利索,甩来甩去的不知道含糊不清的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各种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