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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朝白帝衣袖一挥,一道刚猛无形的元劲往十数丈之外的一颗百年古松扫去,“轰”的一声作响,这一人合抱古树应声而断,惊起无数栖息的夜鸦,呜声一片,犹如百鬼夜啼。
旋即剑气森然,漫天纵横,遮掩了月光,惊得千鸦止啼。
朝白帝手中出现一块长约三尺,厚约三寸的树干,竟是一块墓碑,碑体是新木,截面光滑工整。
‘朝辞之墓’,没有署名,没有年月,一如其人生,谁也只记得其名,可又有谁真记得其名。
虽只寥寥四字,却字迹深刻,笔触悲戚。
朝白帝立足片刻,终是转身离去,月光之下拉长的身影落寞忧伤。
从此以后孑孓一身,再无亲人。
许久,夜风忽起,乌云散聚,竟是又下起了纷纷细雨。
黑夜的雨,分外凄凉。
坟前刚刚被风干的地面重又湿润,汇集涓涓细流。
“你这小子福缘倒是不浅,这墓碑竟然是剑元笔劲所刻,真是倍有面子,等我死后有没人埋还是未知哩。”
一句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空寂的松月坡来回震荡。
“咕,”重新找到栖身之所的夜鸦闻得人语,回应一声,似不喜再被打扰。
新坟前,一道枯廋人影出现。
也不说话,这枯廋人影平伸双手,一团强烈的白色光芒爆发,宛若一轮明月,将枯廋人影照的一清二楚,却是一名古稀老者,白发苍颜,饱经风霜之色,可一双眼睛沉稳安详,冷静深邃。
只见老者双手一推,那团白色光芒脱手飞去,将整个坟土笼罩。
“离!”
一声轻声叹息,似叹尽人间是非。
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那白色光芒一阵黯然,一个少年便忽然横躺在白光里,破旧衣服上粘些潮湿新泥,脸孔在暗淡的白光里有些灰败,双目紧闭,剑眉入鬓,生的是倒是好看,只是这身躯生机尽失,心脉停止,怕是已死去多时了。
这老者接过这少年,也不如何细看,便消失的无影踪。
坟,依旧是坟,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坟墓早已成空。
或许那夜鸦看到了,但说与谁听呢?
清晨,阳光初绽,带些昨夜小雨的清新,让人精神喜悦。
朝府上下一片欢腾,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不断接待前来庆贺的客人。
朝家再进五人,这是天大的喜事,这足够让朝家实力再精进一层,在这武力碾压一切的世界便是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大长老已将五人召集一起做了些许鼓励及一些隐晦的警示,便让其五人在厅中接识朝家来客,这是展示家族力量的大好机会。
朝小雨依旧一脸冷酷,生人勿近模样,而客人却依旧一脸笑容待她。
朝长生一鸣惊人,被客人们极力称赞,恭维之语不绝于耳,果真是英雄年少,天资绝艳。不善言语的他只做憨憨模样,笑容满面,对所有道贺恭维的客人都是一声‘呵呵’。
朝铭文穿着鲜亮,一脸斯文,对每个客人都礼敬有加,只是那一双贼眼尽在人群中那些美丽少女身上穿梭。
朝辉白衣礼冠,长身而立,风采翩翩,气度不凡,端的是一表人才,惹得许多少女暗自打量,心有所许。
朝宇心情极好,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被他碰上,第三道测试没能撑过第三柱香,本已落选。但那个令人震撼的废材竟然在最后一刻死了,元赋再高又怎样,依旧是个废物,一个自大的废物,死了正好便宜了他。
当大长老与何先生一阵密谈之后欲将其选上,虽然族内有非议之声,但大长老力排众议,朝宇进凤啼的事便是定下来了。朝宇对此事自是心有计较,进入凤啼学院那就是另一个层次,就算是被众人非议鄙笑也值得,更何况族内那些人的嘴脸还不是一样,把自己拉下来,好把自己的后辈顶上。
“凤啼驾临!”院外高亢一声,正与客人客道的大长老闻言连忙迎了出去。
“周执院远道而来,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请内院上茶。”看着来人,大长老眼睛一亮。
“请。”周执院简单干练,行动之间风声作响。
经过之处,前来道贺的客人莫不神色激动,鞠躬示好。
“承云大哥。”
待周执院被大长老请进内院,朝家的一众少年少女立马将随周执院前来的一男一女围住。
这少年男子的自然是大家口中的朝承云,年约十六七岁,却是拜入凤啼书院已经四年,观其修为隐而薄发,气韵吞吐,竟有半步盾元之境,真是天才无疑,要不然也不会被周执院提携身边。
“诸位族弟族妹好,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是方青杏方师姐。”
“见过方师姐。”
这方师姐肤色白皙,容貌清丽,秀色可人。
“各位好!”方青杏打过一声招呼,算是回礼,言语稍有些生硬。
朝承云非但不以为意,反是眉宇之间甚为欢喜。
朝小雨眼底微微失落,明知道大哥是不回来的,算了,反正入选了凤啼,见到大哥是迟早的事。
朝铭文和朝朝辉倒是走上前,亲热的站在朝承云身边,说道:“承云哥这次回来可要指导我们,我有好些问题要问。”朝承云和朝铭文及朝辉同属一脉,对于二人的请求自是允诺,二人开心不已,惹来众人羡慕。
“你们几个一起过来吧,我给你们说说书院内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你们几个自然是指朝小雨等五位被凤啼录取的人。
其他族内少年少女虽然也想跟去,但二者已不是同一个群体,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朝府内院,一间风情别致的楼阁中。
楼阁四面挂着名家真迹,为楼阁平添一抹书香气。
一张稀世的苦杉木茶几,周围放着四张座椅。
苦杉木茶几上摆放的整套茶具是碎蓝玉制成,茶是明心茶,皆是万金难求之物,而茶几上一应俱全。
大长老亲自沏一壶茶,给周执事敬上,只见这碎蓝玉杯内茶雾缭绕,若云卷碧空,见之明心。
“这趟就这杯茶便是足了。”周执事大笑道:“几年未曾闻得明心茶香,今日且让我饮足方得离开。”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两个人,一是朝长生,激发元脉神通的上品元脉,南宫长老愿收其为真传弟子。二是朝小雨,华副院愿收其为真传弟子。”周执院痛饮数杯明心茶后便道出来意。
大长老闻言大喜,能再有两位弟子拜入真传那是朝家之福啊。
凤啼书院学生分为两种。一种是寻常弟子,学业基本由辅教和先生传教,七年制。另一种便是真传弟子,乃是由副院以上高层收取的弟子,终生制,弟子执尊师之礼,这种师徒关系自然是极为亲密,学业一般由师尊亲自教导,这自然拥有更高的平台,更多的资源,也让许多人悠然神往。
只是这些人收真传弟子极为苛刻,多者不过数位真传弟子而已,有些人根本不收。
“那就这么定了,这是二人的真传弟子玉令。”周执院从怀中取出两枚玉令,却是两只巴掌大的白玉凤凰,栩栩如生,独一双凤眼深红如血。
“让他二人过来滴血入案吧。”周执院说道。
大长老微微一顿,问道:“现在就入案吗?”
“对。”周执院惜字如金,眼色自然淡定。
“那好。”大长老虽然觉得节奏有些快,但也说明书院重视人才。
大长老招来大管家往前院将两人叫来,浑然不知周执院双眼急切,心急如焚。
这次来朝家测试的是何白衣,乃是他院下的先生,亦是‘凤啼社’的成员。朝家一连出了两位天才,何白衣自是先行通知‘凤啼社’,周执院闻言赶紧知会了南宫山长老及华大家华副院,却未想二人均身有要事不能前来,便交代周执事代为先收,于是周执事便亲自过来。
时间紧迫,院内的其他老家伙现在肯定也是得知消息了,根本压不了多久,到时候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不一会儿,朝长生和朝小雨被大管家带到。
朝长生和朝小雨见端坐苦杉木椅上的人气势凝重,一副威严模样,手中把玩着两块玉佩。
“这位前辈是凤啼书院的周执院,还不过来拜见!”
“见过周前辈!”
“无须多礼,一会儿你等与我皆是凤啼之人,以后相见的日子多着呢。现在先滴血入案吧。”
说完将手中的凤凰玉令交与两人。
接过玉令的朝长生与朝小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长老一看,骂道:“蠢材,周执院的意思是你们滴血入案之后便是凤啼书院的弟子了,还不赶紧滴血。”
朝长生与朝小雨恍然大悟。
二人看着手里的凤凰玉令,这凤凰纤毫毕现,夺人心魄,淡金色铭文若隐若现。
“这是书院真传弟子方能持有的血眼凤凰令,滴一滴精血之后,凤凰令便会识别记录你等血命信息,以后这凤凰令便是你等在书院的证明,具有唯一性,用途极广,需要你等日后慢慢发掘。速速滴血入案吧,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复命。”周执院口气沉稳,最后一句亦是不急不缓。
二人闻言欣喜不已,原本以为只是进入书院便是好极,如今被收为真传弟子那更是不得了,刚才还听得朝承云大哥讲起这真传弟子才是书院真正的入室弟子。
二人各自从手指间逼出一滴精血便要往血眼凤凰令上滴去。
突然,周执院脸色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