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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捏着鱼食往池子扔去,从昨夜吕宋炎的那番话里,洛大少可算是推敲出了什么,惠风和畅,雨过天晴后,他将手中的一把鱼食丢开,将思虑收敛,又如何呢。
鱼儿争相涌过来,将鱼食扑腾干净后散开,亭岸边又恢复了寂静。
过府.
宋连南被安置在了过昀住着的青石屋的右侧,隔着一条平廊。自昨日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落云烟以及过昀的影子,尽管好吃好喝的养着,但这与囚禁没多大差别,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的进了过府,不带点什么东西离开也就枉费了他们的一番苦心。
难得的天朗气清,于是将深厚的束带散开,极其不习惯地着女装游荡在过府,细细观察的确有些别样,屋子并非江南一带的瓦房而是棱角分明的石屋。
隔着一条平廊,宋连南从正门出去后才发现这条平廊足够自己走上一盏茶的时间,她无视平坦的过道,纵身飞至过昀的屋前,府里她认识的也只他一人,但愿不会被他再次扬至水里。
方到门前,发现门并非闭合,她轻轻推门进去便看到了她此生恐怕都难以忘记的不和谐画面。
过昀身下的人不正是落云烟么?
娇喘声持续不断,宋连南脸上有些灼热,想转身出去,生怕被发现,打搅了别人欢好可是大罪过。
刚到门前,那大门‘啪’的一声紧闭,内房传来过昀慵懒而饱有深情的声音:
“既然来了,何不看完再走?”
宋连南回过头,正对着过昀那张姣好的脸,他已身着白色绸缎,额头上还残存几滴汗液,她吓了一跳,慌张不已,“我.......很抱歉。”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人生大事。
“不解释?”过昀缓缓走到石桌边续了一杯茶,“你若解释我倒可以放你一马。”
宋连南对这一套不上心,也就随口说道,“过少主说话时的神态像极了一个人。”
“哦?是么?谁?”他将敞开的衣衫开始系上,不假思索地回应。
“一个朋友。”她苦笑,“许久没见了。”
过昀系衣带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命令她,“过来帮我系上。”
“您有手有脚,也并非残疾,何须我帮?”宋连南打心底里觉得过昀做作的紧。
过昀浓情过后的眼神注视着她,宋连南乖乖就范。
“我明白了,能帮您是在下的荣幸。”宋连南不情愿地走上前帮他打了个不大好看的结。
“你和吕宋炎何时相识的?”宋连南在他身后好奇地问,别说,这厮的身材真好。
过昀轻笑,“一个意外。”
“咳咳……什么?”什么鬼东西?
“一个女人。”
“…………”
“倾国倾城的奇女子。”他回头望了宋连南一眼,转身不怀好意的补了一句,“宋炎肯为她倾天下。”
宋连南脸色沉了沉,尽管知道他是在看笑话心里还是不如意的,“那毕竟也是曾经了。”
“兴许吧,”难说过去,但注定成为过去,“谁说的准呢?”
被他这么煽风点火,宋连南差点就信了,也调侃起他来,“过少主不是非季小姐不娶,如今是怎了?”
“天下鲜少有人敢管我的事,你可当真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也不是一两天了,过少主还是少动气吧。”
“哟呵,方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呢?”过昀将桌上的另一盏茶续上,“宋炎兄请就座吧。”
宋连南真的不睿智,心思都写在脸上。
站在门口有一会儿的吕宋炎无奈地笑了,推门进去,看见女子着装的宋连南嗔怪她,“真是个笨丫头!”
宋连南默不作声,爷爷还没找你算账呢,说我笨?
“你先回房,我片刻就来找你。”吕宋炎交代,将她吃味的脸放在一边。
待宋连南识趣地离开,吕宋炎便转身,“我倒是不知道过少侠是个多事的主。”
本欲看好戏的过昀一口茶呛着,有些心虚,“哪里的话,我可没添油加醋,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他双手一摊,俏皮起来挡也挡不住。
“不过,有些事还不容你插手。”吕宋炎轻抿一口龙井,笑得让人畏惧。“近些日子,她在你府上待着,那边布置妥当,还要你极力配合才好。”
“我自清楚,这样一来,那人怕是要露陷了?”
“为时太早,这个人不一般,你可有高见呢?”
过昀看了一眼他,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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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炎迈着步子大摇大摆进了宋连南的屋子,这会儿气该消了,不想,进到屋内并未见到宋连南的身影。
刹那,屋门被掌风喝上,宋连南一脸埋怨地坐在窗边,隔窗而望,树木葱茏。
“我要听解释。”
吕宋炎苦笑着上前把宋连南抱进怀里,一同坐在窗户边。
“嗯,要听怎样的解释?”他哄小孩似的问道。
宋连南小嘴一瘪,“.........倾天下?”
他笑,“话长的很,听么?”
“听!”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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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煦桓称帝前四年.
那时,吕宋炎与如今的宋连南年纪相仿,刚过弱冠之龄,但与她不同的是,此时的吕宋炎早已走遍了大江南北,为还只是九岁的岁煦桓开疆拓土,丰太皇太后的命令保家卫国。
清明过后,雨季来临,北方天气依然寒冷,宫里传来喜鹊的啼鸣。这日,他征战归来,带来胜利的消息,寂静凄冷的宫中热闹起来。
大家都叫他炎将军,十六岁的将军,意气风发驰骋疆场,名声远扬。
“阿凉.......”
“嗯?”
“阿凉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年少时对****懵懂,不知道为何,对这样一个女子,承诺似乎太轻薄,“嗯。”他撒了谎。
遇见岁离欢是一个意外,她就这样于千千万万的人之中出现,让他猝不及防,也并没想过会因为年少轻狂而害了这女子。
“欢儿,我会永远都保护你,有一天,十里红妆,等我娶你。”
岁离欢才十三,但她心中窃喜,等着有一天成为赫赫有名的炎将军的夫人,于是,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岁煦桓称帝,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给她承诺的人。
这年,他再次征战归来,抱着盔甲来见太皇太后,大厅一角躲着的女子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出来后,长亭尽头相遇并不是偶然,他们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太皇太后给他下的第一个旨意,就是护送岁离欢出嫁西国。
说爱太过牵强,但心痛是绝对的。
于是他留了一地落寞给她,不再看她一眼,决绝的离去。
有几滴眼泪落在地上啪嗒作响。
宿命,在劫难逃。
她爱他时,时过境迁:他有情时,物是人非。
公主出嫁是个大吉之日,举国欢庆,万人空巷。
花轿起程红泪夹杂脂粉汹涌,她知道,两个人这辈子也不过如此。
天下负情之人莫不如他。
岁离欢死的时候,他看到她说的话。
她说:阿凉,希望不要再有来世,我恨你,但,我原谅你。
那个万丈深渊落下去的人该是他。
岁离欢跳下悬崖的时候笑得很释然,每每想起,那一袭红衣夹杂着雨水总会扑面而来,裹挟着她对他的恨,以及爱。
自那回来以后,吕宋炎便换了一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给不了一个人承诺,就杜绝给予他一切希望。
岁煦桓称帝,他终于可以…可以安下心来给自己一次放逐。于是他请求辞去高位隐居于世,便来了洛家庄。
接手司武堂也是自己的妥协,是岁煦桓许诺的条件,他应下了,但事情并不顺利,途中还是将印章书信丢了以至于流落街头。
绝望总是冗长,失魂落魄时遇上宋连南,希望骤然而至。
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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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啊......可真难听。”宋连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