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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次月,子时,月升到半空之际,持令牌,天光指引,再用谷中秘法以灵力开出水路,秘密就在里面深海之中”白夜闭目。
她笑着“你终于说了吗?呵呵呵”白夜不动声色,她丢出一密封书信,白夜拾起展开,只有寥寥数语,乃交合渡气之法,以周身血液推动对方气海运转,而修复伤体,只有一条件,便是血液相溶者才可行,白夜撕掉纸张,这不难,想必很许多人是愿意的。
黎飞大笑,“他喂你的毒,到头是害了他自己,只有你能救他,你救不救,听说你喜欢李然?”白夜停下“只有我能救是何意?”她笑声更深处隐藏着悲伤,推翻兵器架,金属落地,她举起一把,向白夜砸来“滚!”
棉儿尚在焦急等待,白夜抢先开口“有解救之法”她欣喜,握紧青冥的手,她惊讶“谁人都可以?”“不,马上,采集谷中女子一滴血液,拿给林白”棉儿放好青冥的手,疾疾走出,他分明没了心跳,手却犹温热,刺破他的指尖,少许血液流出,颜色也变作了紫色,用瓶子装好。
林白在整理血液,标注上人名,棉儿在一旁等候,器皿架已经几十个瓶内有血液,“马上实验”白夜下令,林白接过,“还死不了,还有一天时间”他把青冥的血分为更多份,袖子扫过,瓶盖齐齐掉落,混合血液,每瓶的状况都不太一样,有些变了颜色,有些血液变多变少,有几瓶血液瓶子爆开,林白摇头,竟无一合用,“左部所有的女子的血液都在这里了,怎么会?”棉儿道,白夜从桌上拿起匕首,割开手指,滴入管子,林白倒入血液,血液相融,颜色变为鲜红,在场的三人,都看到明白,“我先回左部”棉儿开口,脸色并不比之前好几分。
救或不救?“除去换血,我大抵能看出是用什么方法,白夜你没必要付这么大的代价救他”林白收拾器皿,“我亏欠他的”白夜说着,坐在椅子上,他走来按住白夜的脉搏,“我确实大好了”白夜道,“下毒害人的也是他,舍生相救的也是他”林白在旁边坐下,自顾的斟了一杯水。
“林白,秘密我已告知黎飞,你早做安排”白夜缓缓开口。
“你向来欠不得别人半分恩情,”林白叹息,“我却没想到你敢这么做”,“如果有一日左右部都不复存在,你当如何”白夜挣扎着道。
“何出此言?”他抿了抿杯中茶水。
“猜想罢了,如果到那天你和林业不必再跟着我”白夜看着满地狼藉的室内。
“林业那时伤你是迁怒,他始终会想明白”。
白夜闭目“迁怒,他被许渺拒绝了吧”李然,好在我今日未见你。
“天地何其广阔,你们该去看看”画卷中描绘的波澜壮阔的山河,“如有一日看倦了,回来,我们仍一齐生活,谷中众人,把物资分派下去,依照他们的能力出了谷定然能过得不错。我走了”白夜起身。
“嗯,未来之事,尚未有定论,但我应允你,定然不勉强自己”林白承诺,“明日我去接你回来”,白夜道“不,不必”那时相见何其尴尬。
青冥的床前跪了十几位女侍,棉儿和红琴站在两侧,见白夜前来,众人退下,红琴低声道“便宜你了,但你万万不能生出独占青冥的幻想,救得主上,以后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白夜不置一言。
众人走尽,青冥仍是毫无反应,面色更是苍白,手指仿佛透明,白夜解开衣袍,贴近青冥离他就在几公分的地方,白夜低下头,他有细碎的额发,清隽的眉,睫毛盖住眼睑,不过几秒,他似睁开眼,像平时一样谑笑,白夜惊讶,退开。
酝酿了许久,终是做不到,只看着他。如何才能让血液相溶,肌肤相亲确实是最快的方法但“罢了,救不活他的话,我同他一起死就是了”
白夜双手交叉施术,灵力涌出,形成阵法,室内光芒大盛,他似乎动了一动,白夜稳住,施术完成后,四周绿叶繁盛,勉力支撑着阵法,割破十指,调动灵力逼出大滴的血液滴落在他心口,慢慢渗入,他心口开出极妍丽的花,白夜血液流失极快人也慢慢变得无力,身形一晃,伏在床沿,血液不止,阵法不停,混沌间黑白相混,屋内白茫茫升起云雾,等白夜睁开眼,顺着手肘看去,手指已经不再流血,手背贴着他胸口,呼吸平稳,大喜之下靠近他,心口起伏平稳,终于安心,正准备退开,他羽扇般的睫毛颤动,睁开双眸静静地看着白夜,他手心有淡淡的温暖,仰身坐起,白夜注意到自己只着里衣,衣服上有血迹,指尖触碰着他,他目光幽深开口“你”白夜看他似乎有些误会,解释“不,不是,我叫人过来”声音再平常不过,披上外袍有些着急的要离开。
看到门外的众人“他已经醒了”,红琴第一个疾步走进,棉儿朝白夜郑重行礼,望过来的眼神极敬重感激,白夜知她也误会了,但无意与她解释便离开。
林白果然在右部等待,还有李然许渺,此刻白夜并不想见这么多人,不论他们是否知情,许渺迎上来,怎么脸色如此苍白?”白夜摇头“无妨”她握住白夜的手“失血过多,我去拿药”她快步走了几步回头“回卧室等我”,林白李然送至卧室,李然本想和林白一起走,白夜叫住他,他说了句唐突了,目不斜视走进。
收起在桌上的画轴,放置在书架上,他注视着书架,白夜略有些不自在“你和...你何时离开?”终于是问出口,“原本是想等你无恙”白夜静静等着下一句,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好解释“我并无催促之意,只是最近谷中恐生变故,你与许渺皆有重要之事,实在不必在此耽搁”“白夜姑娘,你怎知道,我的重要之事比恩人性命更重要?”他神情冷峻打断。
恩人吗?白夜闻言心一跳,周身都痛,或许算不得罢。
估计是看女子脸色苍白,不忍再说,他摸了摸茶壶,大概是凉的。
“李然,你实在不必把我当恩人,我试试幻妖的幻术而已,”恩情大抵都是要还的,如我,确确实实不需你觉得亏欠我,白夜心念。
“你也助我良多”白夜抬头,静默良久,李然正语告辞,遇见端药过来的许渺,徐渺似乎有些讶异李然仍在,对他微微一笑。
许渺她拿帕子帮忙拭去冷汗,“青冥痊愈后,今后大概不会与你再起争端了,”这想法太乐观,她陪着坐着,拉着白夜的手,“我之前听说,你救青冥所付代价”她迟疑。
“并没有”白夜解释,她惊讶,继而长出了一口气,“好在并没有”,她眼睛有细碎的光,笑容温暖,可见是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