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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只有木屋里的光源,没有任何动物,没有一丝风,没有任何声音。
“你期间有再去探边界吗?”我问道。
“嗯,不过都是半个月左右就回来了,上次去已经2个月前,之后再也没有出远门过。”蓝灵说道,“一直装修我的房子。”
“等我这次走了,你就去探个究竟吧,好像每隔一次时间就过的越久。”我看着蓝灵,说道。
我脾气算是有些暴躁的,但是在这里却是很平静,心就像一面没有波澜的湖。
我心疼蓝灵。
“好。”蓝灵没有多说,双手捧着木杯,看着杯子里的饮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本想说“我下次会尽快来找你”但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怕她听了这话会坚持不到走到这片森林的边界,又会提前回来。
现实世界里的千种安慰的语言,在这里如同薄雾,这里没有任何乐趣,没有任何人。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知道,梦快醒了,眼前的蓝灵的脸渐渐模糊,朦胧中,我看见她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随即是一片黑暗......
突然出现了一丝光明,睁开眼,自己躺在病房里,外面的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房间里。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早上7点钟,在梦里才过那么点时间,就已经到早上了吗。
精神状态也不错,没有一丝睡意。
我穿好衣服,走出病房,走廊只有一人,是一名医护人员,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就转移了视线。
我直接到大厅,大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那颗秃秃的树。
我想起昨晚那真实无比的幻觉,还真是神奇啊,现在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
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坐下的一瞬间,背后一道声音响起:“起得真早啊,伊医生。”
我转身望去,是昨天的戴眼镜医生。
“平时你都是九点多才起床。”他接着说,“今天你可以出去散步了,但不能离开医院范围。”
“好。”我回道,他没有说需要医护人员陪着我,也是,我是医生,根本不需要人监视,其他病人要么不能出去,要么散步也要医护人员跟着,
“需要我这几天的报告吗?”我说道。
“哦...等多过几天吧。”他抬了抬眼镜,转身离去了。
过了一会,陆续有病人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坐在大厅里。
“该吃饭了。”护士在出药口摇了摇铃,几个病人被医护人员领着去出药口端饭盘,饭盘里有药,那是吃完饭后吃的。
等几个病人都领完了,我才去,这次我的饭盘里没有放药。
“今天没有我的药?”我问道,虽然本身就没有病,不过总要装装样子给其他病人看。
“早上没有,晚上有,伊医生。”护士回答道,她的护士帽上有一丝黑渍,我没有在意。
我端着我的饭盘,坐回位置上吃了起来,一个三明治,一根香肠还有一杯热牛奶。
我其实不是很有食欲,但是胃有些阵痛,是饿的,所以不得不吃些东西来填胃。
我吃得很慢,其他病人吃只需要5分钟,我花了接近20分钟。
其他病人的一天是很无聊的,要么睡觉,要么坐在大厅里发呆,而且大部分病人不怎么爱睡觉,就算是晚上也是强行要求他们睡觉,不过也算乖,让他们睡觉就睡觉,个别睡不着的会被医生分配微量安眠药,适当的安眠药可以提高睡眠质量。
我曾经经常用安眠药,因为我有些失眠,后来为什么不吃了,我有些记不清了,前段时间我还是会失眠,这两天都没有失眠,挺神奇的。
我起身,往大厅外走去,大厅外是一片花园一样的地方,有水塘有树木,我走出去的时候有几个病人直直地看着我,没有医护人员跟上来。
花园里了了几人,有一个被医护人员推着轮椅的老人,老人穿着病服,眼神空洞无比,好像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就算脖子也是耷拉在一边,乍一看仿佛一具尸体,只能凭那微弱的胸口起伏说明还活着,推着轮椅的医护人员是一个女性,她的眼神虽不算空洞,但是也差不多了,眼睛周围黑黑的,脸色苍白,眼皮微垂,就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一样,他们一直绕着花园走。
他们没有看到我,我手插在病服兜里,绕着水塘走,前方有一个荡秋千,微荡着的荡秋千上坐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她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那个医护人员正常多了,就好像是一个正常人,她双手握着荡秋千的绳子,直直地看着前方,她的前方只是一片花草。
我慢慢逛到她旁边,她发觉有人,看向了我,离得近了,我看到她胸口挂的病牌:重度失眠。
表面上看大概有三十多岁,快四十岁了。
但是看她的精神状况并不像重度失眠的人,应该像刚才那个女医护。
我主动向她搭话:“你在想什么。”
她看向我,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哦,你很久没睡过觉了吗?”我继续问道,毕竟我是医生,都喜欢问病人问题。
“睡过。”她轻描淡写地说。
“不失眠?”我问道。
“不,只是不做梦了。”她说到“做梦”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痛苦,不过只是稍纵即逝的表情。
我有些诧异,不是重度失眠吗,难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做梦这个问题,每个人睡眠时都会梦几个梦,只不过醒来就记不得自己做梦了,就以为没有做梦,如若梦得多了,是能记得一些的。
“说到做梦,我最近经常做梦,而且非常真实。”我说道,想起了那片大蘑菇森林。
“什么梦?”她听到我提到梦,看着我问道。
“一个精灵森林。”我说道,但脱口而出后有些尴尬,因为我一个大男人梦见这些女人或小孩才会梦到的东西。
“什么?森林?”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她的敏感神经,荡秋千都停了下来。
我看到她似乎很有兴趣,继续说道:“嗯,周围都是蘑菇。”话落至此,她突然站了起来抓住我肩膀,声音有些激动:“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个人住在那?”说话的同时身体随着颤抖起来。
我听到她的话,大吃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她听到我的话,一屁股坐回荡秋千,但是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紧紧攥着荡秋千的绳子,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你还在那啊......”
我有些发愣,难道说这个女人也去过那片森林,梦到了与我同一个梦?
“她还好吗。”女人抬起头问道,眼角有些湿润。
“蓝灵吗,她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
我说道,又想起那个看见人就发自真心微笑的小女孩。
女人起初还只是激动,听到我说出那个名字,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彻底崩溃了,一下子哭了出来,从荡秋千上跪到了地上,整个头埋在膝盖处,双手捂着脸,头发散落在地上,痛苦地哭泣和抽泣。
我从未见过有人哭得这么痛苦,那么悲伤。
听着她的哭声我也有些动容,附近的那个女医护和老人愣愣地看向我们,眼神不再那么呆滞与空洞。
我没有继续留在原地,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这里,背后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听到她边哭边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走地越来越远,她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