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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 第四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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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点头晕的,是贫血的关系吗,我有些瘦,可能是小时候饿习惯了,有钱了之后依然吃什么都没胃口。
  吃什么都像嚼塑料。
  我除了得了严重的病,是不会轻易去医院的。算起来我出生到现在只去过一次,是我上次急性盲肠炎发作。
  那时晚上,在家里睡觉,那阵疼痛,就像一千只蚂蚁啃食,我没被蚂蚁咬过,想来也差不多了。
  自己一人爬起来去医院,嗯...这时候朋友作用是大于残骨头了。
  第一次去医院,感觉很奇妙,就像自己走进太平间,医院有股气味,我很不喜欢,像是空气中飘着病菌。
  那时候眼睛看不清东西,就像镜子呼上了气,一路上可能踢到了人,碰到了其他什么。
  那时候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去医院,然后一路上又在想我这个一贯不屑于去医院的人,居然只想着这个,不自觉笑了出来。
  在别人眼里我就像个醉鬼。
  做完手术后躺在床上,右下方依然有些疼痛,我就这样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想,什么也不思考,旁边有同房的人跟我说话,我没听,她一直说,我一直看灯。
  医生说是在医院住一星期,我没听。两天便回家了。
  右下角感觉空空的,像一个人,一件事。
  他曾经在你身边很久,你习以为常,他突然的发难,你疼如刀割。
  而后他的消失,就好像没存在过。
  你又开始怀念那段时间,怀念疼痛。
  不过归根结底,是不会后悔的。
  因为他终究只像个盲肠。
  说回现在。
  我最近头有些疼有些晕,而且也嗜睡,饿到胃疼依然还想睡。记忆也有些模糊,睡醒起来,会记不起现在是什么时候,星期几,我什么时候睡的,甚至忘记睡前我做了什么。
  其实这也不错,人记性太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跟大部分人一样,我也有很多不想再记起的东西。它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在你开心时,它会突然蹦出来,吓你个措手不及。
  记忆太好,也是种痛苦。
  我住在从小住的老屋,很偏僻,长期没有人住,被废弃很久,也没有人管理,这里光线很暗,我比较喜欢暗和安静。
  我很少生病,就是每年秋天到冬天这段时间容易喉炎,我不喜欢穿太多衣服,我比较喜欢寒风刺骨的感觉,会让我感到舒服。
  前段时间买了头疼药,偶尔吃一点,效果不是很明显。
  最近没有客户,我也没有去看书,整天都呆在家里。
  有些时候头晕起来,会想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有时醒来会发现床边的拖鞋摆放的位置不太对,不过没在意,连自己上次什么时候睡着都记不清,怎么会记得这个。
  我开始写日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念头,可能是想调整一下自己最近的生活状态。
  第一页也不知道写什么,就写下了日期,内容写着:凌晨2:08写。
  写完就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灯,我很喜欢这种发呆的方式,能让自己放松。
  突然天花板的电灯泡闪烁了一下,暗了下来。
  是该换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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