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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 第九章 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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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繁忙的城市。
  每个人都是一副急促的样子。
  楼下有吵架声,楼上有哭泣声。
  夜晚,星空下。
  一片郊区外,有一座木屋前,坐着一个看样子14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穿着垃圾堆里捡来的灰色连衣裙,她身上有些脏,但是头发很干净,一头靓丽的长发。
  小女孩双手托着下巴,仰望着星空,双眼那么纯净,清澈,瞳孔中似乎住着很多星星。
  她很想要拥有一颗亮闪闪的星星,抱在怀里,一定很幸福。
  小女孩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依然活的很努力,身体不是很健康,脸上有些消瘦。
  她就住在这座小木屋里,对于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来说,这是个温暖乡。
  在那片属于她的世界,她才能找到自己安全感。
  从小就是孤儿,全世界只有她自己能给自己带来希望。
  没有依靠,没有寄托,只能依靠自己,自己为自己撑腰,自己安慰自己。
  受了委屈,不妥协,态度强硬。
  回到木屋里,偷偷抹眼泪。
  只有8、9岁时为别人打过工,因为她没有身份证明,没有户口本,没有亲人家人,他们辱骂她,打她,不给工资。
  只因她是一个人。
  12岁后小女孩不再为别人工作,自己去捡瓶子,一个个踩扁,卖钱。自己在垃圾堆找衣服找裤子找鞋子,洗干净,自己穿。
  世界这么黑暗,生活这么没有希望。
  但是她从来没有过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她拼命活下去,伤心了,就一个人缩在角落哭,哭完了,继续站起来面对一切。相信明天会有好事发生,一天一天的循环,一天一天的哭。
  相信活着,总会发生好事的。
  但那之前,要经历多少坏事才能遇上一件好事呢。
  被生活毫不留情的压榨。
  小女孩就像光着脚丫,一步步的穿过荆棘丛,还要时刻被边上穿着厚厚的鞋子踩着水泥路的人丢石子在身上。
  经历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
  不再相信人,不想再受委屈,小女孩在15岁那年冬天杀了第一个人。
  那是圣诞节,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有说有笑,在家里开派对,在暖炉边吃肉喝酒。
  小女孩却在路边捡瓶子,其实她已经捡够了。可以回家了,但是回去也是一个人。
  她不相信圣诞老人会送礼物,不相信一个陌生人会送礼物给她。她不是一开始就不相信的,而是在每年的圣诞节小女孩都在小木屋充满希望的许愿,另一天早上发现圣诞老人并没有来,那种失落感。
  每年的失落感叠加,后来她明白了,圣诞老人可能存在,但是不会来看她这样孤苦伶仃的小朋友的。
  圣诞老人喜欢干净漂亮的小朋友。
  今年她不再在家许愿了。
  在街上遇见了一个男人,醉酒的男人,他有意无意的跟着小女孩,手里还拿着半瓶啤酒,小女孩认出了,她曾经为他打过工,但是他并不给工资,并且对他拳打脚踢,甚至骂她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小杂种。
  小女孩只好慢跑,试着远离他。
  但是男人依然契而不舍地尾随她,小女孩往郊区的小木屋方向跑,发现后面那个男人跟着跑还边笑,并且喊她停下来。
  小女孩拼命地快跑到小木屋了,看见了自己堆的雪人,在朝她微笑。
  但是她怎么跑得过一个成年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喝醉了。
  一个扑倒,男人把小女孩压在雪地里,浑身都是酒气的气味,男人对她诡笑,露出两排黄牙,一嘴酒气噗在小女孩脸上。
  小女孩剧烈挣扎,但是力气根本不足以对抗男人。
  当男人醉笑着解开裤带的时候,小女孩捏住那酒瓶,狠狠抡在男人的头上,直接把酒瓶砸碎了。男人抱头一声痛呼:“啊...小****,我要你好看!”说完抓扯小女孩的头发,掐住她的脖子。
  小女孩被掐的满脸通红,不断反抗,用最后的力气...握住那砸碎的酒瓶,用尖锐部分狠狠戳向男人的脖子。
  ......
  男人死了,血迹流满了雪白的雪地。
  小女孩哭了,为自己杀了人而哭。
  她在小木屋旁挖坑,边挖边哭。
  小女孩把男人的尸体埋了进去。
  这下圣诞老人更不会来看我了...
  再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她成为了一个杀手,她不断的暗示自己很冷血很孤傲,不需要朋友。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活下去就是最好的。
  她在木屋旁挖了很多很多坑,专门用来埋下杀掉的人的尸体,一次性就挖了很多坑。
  这样看来,倒是很像一群人围着木屋而睡,自己不像是一个人。
  立春,她躺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她肚子上插着一把刀,她呆呆的看着天空,今天的天空云很多,但大多是乌云,那些云像人,好多人。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她第一次笑,也是最后一次笑,她感觉自己不再孤独了。
  她就这样看着天,一直看着,看得很出神,直到她的瞳孔渐渐涣散......
  “喵...喵...”一只猫在坑边叫唤着。
  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的眼角,不知是雨还是泪。
  她熬过了无数寒冬,却死在了花开遍野的春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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