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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普兰飞天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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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内陆只盛行火葬不同,在藏区这片神秘而古老的地界上,许多稀奇古怪的墓葬仪式还都有保存下来,如今常见的墓葬仪式还存留五六种左右,分别是塔葬、火葬、天葬、水葬、土葬,其中要数天葬最富盛名。
  所谓天葬,顾名思义,就是将身体这副臭皮囊葬送于天,也即是将尸体拿去喂秃鹫。在藏民的信仰中,舍身布施是人生最后一次善行,是修最后一次施身法,行最后一次菩萨道,这与儒家讲究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时需完完整整的观念倒是大有不同。
  至于水葬,在藏民中一般只用于鳏寡孤独或者经济地位较低的人,不过在藏南这种多深山而少秃鹫的地方,水葬也常常会被用到,于他们而言,天葬是布施于神鹰,水葬是布施于神鱼,所以好些传统的藏民都是不吃鱼的,因为他们相信游鱼中附着着死者的灵魂。
  那百十余人将自己祭祀给神鱼,难不成是在举行某种邪恶的宗教仪式?胡思乱想了好一通,蒲城忽然听到寺外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不知名的乐器声时而雄浑豪迈,时而高亢嘹亮,此起彼伏,听着好不欢快。
  蒲城循着声源一路朝寺外走去,才发觉科迦村里聚集了好几十个藏民,在他走出寺院的正门时他的第六感觉察到暗中似乎有人在窥伺他,可当他四下一打量,这种感觉就又立马消失无踪了,蒲城狐疑地看了一眼左右,最后还是摇摇头继续朝外走了出去。
  只见街上这些男子清一色地穿着黄色的锦缎,上面绣着一条条五爪金龙,肩上披着色彩鲜红的哈达,腰间系着黄、橙、青、红等各色流苏腰带,这些人或拿着苏那(西藏民间的吹管乐器),或捧着统嘎(海螺),为首的两人嘴角还横着冈林(传说是用人腿胫骨制成的笛子),最后的几人则是肩扛着三米长的铜钦,憋足了气力从铜管中吹出阵阵低沉而雄浑的声曲。
  至于那些女子,乌鸦鸦的黑发上戴着月牙状的珠冠,额前垂下丝丝缕缕的银链,脖颈间悬挂着珠玉、玛瑙串成的玉围子,从远处瞧倒是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她们身上裹着蓝棕色的藏袍,上面汇着日月星辰等等图案,右肩垂挂着月牙状的饰品,胸前挂着一串串珊瑚、珍珠、琥珀、田黄,琳琅满目,直如开屏孔雀,好不耀眼夺目。
  这些女子的饰物有的长至及膝,有的稍至腰间,蒲城津津有味的欣赏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这不正是普兰县中最神秘最为外人津津乐道的普兰飞天吗?
  传说在千年以前,普兰有个王妃因忍受不了后宫其她妃子的妒忌,在某个深夜化身成了孔雀飞出了皇宫,飞过了茫茫雪山不知所踪,从此之后,孔雀就成了普兰人心心念念的神物,而普兰飞天的问世与这则令人神往的美丽传说也有莫大的关系。
  藏族的历法与汉族不同,蒲城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这些藏民竟会着盛装出行,不过看他们如此隆重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存了几分好奇,就一路跟了下去,谁知这些男男女女到村门口后骑马的骑马,开车的开车竟加快了脚程,至于大型乐器铜钦,则被他们放进了一辆货车里。
  见此蒲城也只能开上自己的车跟上,不多时,这些藏民们忽然停了下来,定睛细瞧,蒲城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一方大湖幽幽碧碧,不腾风浪,可不就是清晨藏民的水葬地吗?
  不一会儿,这些藏民纷纷走到大湖跟前,神情肃穆地将右手搭在左肩上,微垂着头在那低声呢喃着不知名的藏歌,而手拿乐器的藏民则站在所有人的后面,双唇紧闭,双眼紧阖。
  不多时,一个身姿娉婷的女子袅娜着排开众人走到了最前端,蒲城这才注意到这个姑娘的装束和其他身穿普兰飞天的女子大有不同。
  这个姑娘身上穿的锦缎瑰丽娟红,续衽绕襟,背部处用绿织线绣着一头开屏孔雀正展翅高飞在白色蚕丝织成的茫茫雪山上。姑娘身上的衣饰应该是汉朝时的曲裾深衣,她的头上梳着古时的朝云近香髻,额前贴着簪花银薄片,脸上蒙着轻薄的金色面纱,腰肢儿一摆可真当如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不过令蒲城奇怪的是,汉藏可从来都不是一家亲,就算是当年文成公主远嫁松赞干布,那也不过是和亲的政治手段,而不是汉民藏民真的相亲无间,但看那些藏民对那个穿着汉服的姑娘毕恭毕敬,这又是怎么回事?
  呜……呜……从嗓子眼迸发出的音节经过铜钦的震荡回旋渐而愈加雄浑低沉,带着强烈宗教仪式感的吟诵声从众人嘴角缓缓淌出,或张、或驰、忽高、忽低地游荡在湖面上。
  不多时,藏民们忽地背转过身跪到地上,只见他们额头触地,双手掌心托向上,统嘎声次第而响,细细听来,好似大湖深处传来的幽幽回声。身着汉服的姑娘迎着瑟瑟清风一展秀袍翩翩而起舞,迎风招展,身姿婉约,恰如一片如火红叶在秋风中曼妙而落。
  蒲城看得有些痴了,恍恍惚惚间,他竟似看到一头美丽高贵的孔雀从昏暗阴森的皇宫中飞出,飞过茫茫神山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化为眼前这一位云髻峨峨,仪静体闲的仙子,古云有云,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用在此处实在甚为妥帖。
  良久,这一段倾城之舞随风而起,终也随风而止,可这一群藏民却始终不再回过身,从地上站起来后便径直向不远处的车马走了过去。蒲城躲在不远处的小土坡旁,见众人都往回走了,便又将身形矮了几分,但令他费解的是,藏民俱已踏上了返村之旅,可那个穿着汉服的姑娘却反而朝着大湖中心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水浸莲花鞋,水过美人膝,看着眼前这熟悉而骇人的一幕,蒲城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姑娘竟然也是水葬的一部分!这座大湖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选择水葬这座湖里?蒲城脑海里来不及思索就如离弦之箭飞快地朝那个姑娘沉湖的地方跑了过去。
  碧波万顷,浑如天色,谁承望这人间仙境似的地方却会在悄无声息之间昧下上百条人命?蒲城又急又气,心里既怪藏民的愚昧无知,不把人命作回事,也怪自己离得太远,只能眼睁睁目睹这一出惨剧。
  看着波澜不惊但不知潜伏多少凶险的湖水,蒲城咬了咬牙,一狠心脱掉了上衣纵身往湖里跳了进去。碧波微微荡漾,他的消失也只激起一小蓬水花便再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千年来,这座大湖静静地横亘于此,湖里也不知落了多少飞鸟,葬了多少白骨,如今不过是两个青春人儿,若真的没了神魂气息,那与溺水而亡的牛羊又有什么区别?天地悠悠,自然如此,自古如此。
  好在蒲城是个泅水的好手,虽则湖水冰寒彻骨,但一时三刻他这身子骨倒还撑得住,只不过这一口气他却憋不了太久,只能不时游回水面上换口气。也好在湖水清澈透明,左右都能视物,不然别说救人了,恐怕自保都成问题。
  蒲城形如蛙人,嘴里鼓囊着一口气,他在心中暗自计了一回数,上去已经换过了4次气,每口气的供氧量能支持他1分半左右,加上其余浪费的时间,总共大约过了8分多钟,一般来说,人在缺氧时间超过8分钟之后就会出现脑死亡的现象,一念及此,蒲城只能替那个女子哀叹一声,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女子浮而不沉,随着湖水飘飘荡荡,鲜红的汉服和青云似的秀发在剔透的湖水中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
  他慢慢泅到女子身边看着她,却发觉她也正看着他,黑白分明,晶莹无暇的瞳仁就像巍巍雪山上的白莲,纯洁无垢,教人生不出一丝旖念,四目相对,蒲城颇有些不自然,他本是想救人,但看人家姑娘优哉游哉的没有一丁点事,他也只能暗道自己多此一举了。
  虽然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沉在湖里,又为什么可以憋气这么久,但人家既然没事,自然也就不需他再多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蒲城便准备游回岸上。但他忽然瞧见湖中心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朝这边游来,有着轻微深海恐惧症的脑海中瞬间想起了闻名遐迩的尼斯湖水怪。
  那团身影越来越近,蒲城借着渗进水底的阳光都可瞧见它身上金黄色的鳞片,心中一急,蒲城不由分说地揽过女子的身子拼了命的往岸边游去,那女子起初还挣扎了一会儿,但见到蒲城不时回头张望的焦急神色她这才明白对方并不是什么孟浪无形,想占她便宜的登徒子,而是因为害怕而真切想带她远离圣湖。
  只是他在害怕什么?女子回头望了一眼,圣湖里无风无浪,无波无澜,静得只剩下湖水的轻微呜咽声而已。
  连托带拽的,蒲城把那个姑娘终于拉回了岸上,见她身上因为湿透了而妙相毕露,就拾起自己的上衣丢给了她示意让她披上,那姑娘大大方方地披上他的外衣,扬着好看的柳叶眉一直盯着着他问道:“你干嘛要打扰我?”
  她的声线温柔而细腻,听起来就像潺潺清泉绕过心间,蒲城怔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干嘛要投湖自尽?”
  那姑娘也是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都误会了彼此,她哭笑不得地回答道:“这是我们普兰飞天的仪式,我潜到圣湖里是为了聆听圣湖的旨意。”
  这话说得可真有几分神棍巫师的味道,可蒲城看到那姑娘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准是在忽悠自己,他撇了撇嘴又问道:“听你的口音,看你的皮肤,你应该不是藏族姑娘吧?”
  姑娘摘下面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回答道:“那你呢?你也是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普兰飞天的祭典上?”
  她的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轮月牙儿,她的琼鼻和雪唇,更透着些南方女孩儿的姝丽,她的一颦一笑,就如同雪山上的小兽物,了无机心,从不知世间烦恼,也不知世事险恶。眼前的她,除了年纪轻些,可不就是蒲城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吗?
  蒲城没想过世界上竟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只是算起年纪来,王婷要是还活着,到如今怕也有三十岁了,他的理智虽然告诉她眼前的姑娘并不是王婷,但他又如何能做到不把她当成王婷呢?
  看着蒲城这样直勾勾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姑娘不由暗自着恼,可她越恼,脸上的笑容便越盛,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悄悄然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想来探听普兰飞天的传说,可你知道普兰飞天的真正传说是什么吗?”
  蒲城全个心神早不知入了哪片云里雾里,浑浑然更不知其所云,只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的口风回道:“是什么?”
  那姑娘走到他面前,呵气如兰微微一笑道:“普兰飞天的传说就是……”
  在蒲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那姑娘一记手刀狠狠地击在了他的颈部,可怜的蒲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双眼一闭,人事不知地晕过去了。。
  那姑娘揉了揉鼻尖,露出些调皮刁蛮的神气轻声道:“念在你是救人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宽恕你轻薄我的罪过啦,不过天这么冷,本姑娘要再不换身衣裳可真要冻感冒了,有你在,我可不放心你不会偷看,所以只好对不住你啦!”
  边说着,那姑娘走到湖边草地上取出一个包袱,环顾了四周见鸟无人烟,便寻了个角落窸窸窣窣地换了身干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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