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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箬听到韵菱这个名字时,心里一惊,想了许久才开口,“自然记得,她的死,我至今难忘。”
韵菱,原是净水宫的细作,后被派到铭德堂,打探消息,竟恋上暗卫,与他做了夫妻,可是身份被暴露后,韵菱重伤送回净水宫,修养一个月才好,可是韵菱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不与任何人交流,后来,终于在一个无风无月的夜晚,了结自己的性命,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白箬。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韵菱面色苍白的躺在白箬怀里,“箬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去见任何人。”
白箬看着韵菱,笑着说道,“韵菱,我知道,你走不出去,可是你不能就这样消极啊,我不知道思念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相思之苦是如何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与他分开的日子,一天就像一年这么长,在身份没有被揭穿前,我与他过着普通夫妻的生活,暗卫的工作特殊,他有时候几天不回来,我经常很想很想他,他任务结束之后,都会赶回来,深夜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他就会默默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一早醒来,走出去,就会看到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我很满足,可是我也怕,怕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会接受不了,也会伤害到他,他有一天喝多了,我听到他亲口说,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他不愿把我交出去,因为在他面前,她只是我的妻子。那晚,我终于释怀了,我们默契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知道了,他想保住我,去求他们放过我,在道义面前,我和他的爱情只会显得微不足道,最后,我虽然没有被他们给杀死,却也是重伤,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痛很痛,想念他,想见他,却又怕他会受伤,我不知道,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真的觉得生命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白箬默默的听着这个很平淡的故事,看着她一会哭一会笑的,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始终说不出口,那件事情的结局就是韵菱被带回,可是那个人却因为伤势过重,带着遗憾离世,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韵菱,你放心,他会没事的,你们之间彼此爱着对方,他会为你好好保重自己的。”
“真的吗,他真的还活着吗,昨晚我见到他了,他说他没有办法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只能来世相见了。”
白箬说的时候就有些心虚,听到她怎么说,更加无言以对。
“箬儿,你告诉我,他是否活着,你真的没有骗我吧,箬儿,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不在了,你就告诉我吧,善意的谎言固然好,可是你能瞒的了我几时,”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从发髻上拔出发簪来,对着自己的心口,“箬儿,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告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白箬只好妥协,试图劝阻她,“好,我告诉你,韵菱,你不要这样。”
韵菱放下手里的簪子,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消息,白箬顿了顿,才说道,“韵菱,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必须保证,你不会寻短见,这样我怎么才会告诉你。”
“好,箬儿,我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你快告诉我吧。”韵菱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又害怕又想知道。
“韵菱,你被他们送回来后,听说他就被关入地牢,每天都会被施酷刑,虽是铮铮铁骨,可是也会熬不住的,昨晚我的人听到一声惨叫,后来就说,他熬不住了,因此没气了,其实只是那一刀扎进去,他才会死的,你昨晚会梦到他,想来应该是遗言。”
韵菱听着那些话,那一刀虽然扎在他心上,就想是扎在她心口一样,她没有太激动,可是这样白箬才更担心她,她只是流着泪,木然的坐着。
“韵菱,你别这样,他是没了,可是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就当作是为他而活,若是他在,一定不想让你为他这样,韵菱,你要好好活着,他会担心的。”
“可是,如果没有他,我的心就死了,箬儿,我爱他,他是我的命,若是他已经不在了,那我宁愿和他一起死,要我一人活与世,我宁愿离开。”
那天白箬说了很多话,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久久的沉默后,韵菱开了口,“箬儿,你走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再见任何人。”她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对她笑着,谁也没想到,那一别,便是生死相隔。
“如果说人世间最大的苦痛是没有水、没有食物,那么挚爱离开,便是比这些最基本的需求都痛的,箬儿,如果你爱一个人,一定要让他好好活着,起码你还能看着他,注视着他,可是如果他真的离开了,那一刻,便是灵魂被抽离的那刻,那般的刻骨铭心。”白箬走出院子的人那刻,听到了她所说的话,那是她最后的遗言和劝告。
韵菱一人站与园中,拿着那把他的佩剑,她笑了,就好像看到了他那般,很甜很甜,当剑刺进她胸膛的那刻,血染满了她的衣裳,白衣沾染了些血迹,可是她不再流泪,伸出手对着天上,好像他就站在那里,伸出自己的手,就如他们初遇时那般,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把她带走。
那一天满园的花花草草都好像知道他们的事,大风刮过,把满园的花草吹得都快要飞起来了,花瓣、树叶随风而去,就好像为那段悲情的爱恋吹奏一曲离歌。
白箬没有走远,走到门口就顿住了,没有回头,她早已泪眼朦胧,抬头看着满天的花瓣雨,忽然间就懂了,原来分开,这么难。
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一时之间竟有些像要去谈一场恋爱,可是又怕会伤人。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活下来,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样,起码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之苦了。”白箬轻声呢喃着,心早就已经在他身上了。
璎珞看着白箬,竟是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无声的搂着她,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肩上,白箬的眼眶不知不觉红了,泪水滴落,整个房间的气氛充斥着悲伤。
净水宫之外,万道山,一个房间里,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少年,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昏迷不醒。一个白衣少年拿着细小的针对着身体的各个穴位进行治疗,他眉心微蹙,额头上的汗不断流下来,他只是默默的拿着银针。
待到一柱香后,他把银针一根根的拔下,收拾完东西走出房间,就被门外的人围住,“怎么样,我的徒弟还有救吗。”其中为首的老者率先问道。
萧晓对着万重天只说了一句话,“万掌门,有些话不方便说,还请移步,换个地方。”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别围着了。”万重天轻咳几声,那些弟子都散开了。
他们两个走到院子角落,萧晓才神色凝重的说,“万掌门,此番您的三个爱徒偷袭,被抓住,他们三个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万傅因为经脉皆断,怕是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万赋则因为中了某种毒,所以昏迷不醒,万纯被送回来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所以不治身亡。”
看似轻巧的几句话,却让万重天遭受了不知多少打击,他的三个得意徒弟,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就算捡回一条命,也是个废人了,这样的结果,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真是可恶,没想到欧阳彬下手这么狠,竟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他,他攥紧了拳头,努力掩饰自己的怒火,“那,可有何办法能治好?”
“这个说不好,只能听天由命了,万掌门,晚辈要先告辞了,我还要回去复命,至于后续的治疗,我会写下方子。”
“既然萧大夫都这么说了,不过还要多谢,那,少侠,后会有期。”
“多谢款待,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告辞。”
萧晓走远后,万重天一拳就打在了墙上,墙上凹出了一个洞,“好啊,敢伤我爱徒,还耍卑鄙手段,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万重天回去后便修书一封,送至铭德堂,信的大致意思是骂他们如何卑鄙,都是些不雅的话。
萧晓早就已经回去收拾行李,他把衣服和镇子上给璎珞带的东西塞进包裹里,收拾妥当后,离开万道山。
璎珞陪着白箬,一直在安慰她,渐渐的,她的情绪平和了,白箬抹去泪水,“璎珞,对不起啊,明明是你有事,结果反倒是我向你倒苦水了。”
“没关系的,我只是轻伤,再说了,有你陪我,我也没有这么难过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