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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原最后悔的就是想出这个馊主意,苦水还得自己往下咽,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反正现在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算夏侯此刻把自己吃了,自己也没办法啊。
夏侯此刻就压着自己的身体,睡觉。他好像是个智力正常的怪物,居然知道那自己去要挟九一,希望九一不是个薄情的人,应该会上当吧,不然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被夏侯的无头身体压得半身不遂什么的,找谁哭去?
本来夏侯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可是都怪自己发出了声音,惹得夏侯凶性大发,再也不文静了,一下子把自己骑在胯下,当成坐骑。可怜自己如今年已经70有5,还要被一个无头怪骑着玩,幸好没有人看到。
“老夫今年都将近2000岁了,老夫还没喊冤叫屈,怎么轮得到你叫?”夏侯居然说话了,难不成他是太寂寞,开始自陈心事?如果是真的话,自己记录下来,还是一笔不小的收获呢。
夏侯仰着自己粗糙至极的铁锤假头,“老夫也不是什么坏人,为什么你们一见老夫就到处跑,难道老夫比那些过往的杀人狂魔还要可怕吗?”夏侯渊自言自语。
“那个活死人只有不过一年的性命,他为什么不跟我做了这个交易?实在是我的这颗铁头颅太难受了,老是硌得慌。如果到了阴天下雨的话,更是奇痒难忍啊。”
“你为什么不换一颗别人的人头呢?”
“活人的人头会让我发生分裂,死人的人头会腐烂,只有活死人的合适。”夏侯一五一十。
“哎呀,有办法了,老夫随身带着一瓶长城润滑油以备不时之需。”说到这里赵中原不由的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无头鬼,如果遇到一个正常人的话,说不定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但是夏侯再一次让他惊喜的泪流满面,“你随身带着这东西是准备当龙阳君吧?”赵中原急得满面通红,还好夏侯不跟他纠缠。
“早早拿出来这东西多好,老夫也不用被你们炸的到处乱飞啊?你们也不用被老夫追得到处乱跑如丧家之犬啊。”
“那咱们关于活死人的头颅的事情就此了结了?”赵中原问道。“恩。”夏侯答应的异常爽朗。
“你最近肯定杀过人,你身上的血气很重。”赵中原试探着说,对于他这种老狐狸来说,遇到一个老古董,自然是尽可能的他身上套取信息啊,这是一个多好的与古人交流的机会?一向精明的赵中原狠狠的抓住了这次机会,仅仅花费了一瓶长城润滑油。他此刻高兴地都要发疯了。
“余公子那是该死,他老子还有他都该死!驱使老夫为他效力,把老夫当狗,老夫得到机会,自然是随心所欲一把,大刀一挥,那叫一个畅快啊哈哈。”意犹未尽,从自己身后抽出一把黑背大刀,“想当年老夫被黄忠黄汉升葬于定军山下,千年倒也安息了,毕竟战阵之上,哪有什么对错恩仇之说?可是偏偏有人不让老夫安息于土壤,还找来了黄汉升当年在定军山斩杀老夫头颅的赤血宝刀作为厌胜之用。厌胜啊,老夫乃是孤魂野鬼,外道邪魔,自然需要一把夺取自己生命的刀来奴役自己的鬼魂。”夏侯渊说道悲愤之处,虽然语调与用词反而更加冷静客观,但是一股怨气还是扑面而来。
不过他很快安静了下来,一刀砍下来一棵桃树枝子,抓起上面的半熟的青桃大嚼了起来。“丞相当年青梅煮酒招待刘大耳那个阴险小人,今天我夏侯妙才就以此无头之残躯用此间的青桃遥敬丞相,英灵虽然隔绝千年,我夏侯渊还是钦佩不已。”他说完竟然呜咽起来,那种声音就像夜枭啼叫一样。
“千年之久,忠臣之血藏于土中尚且能化为碧,我夏侯渊做了什么罪孽,却要孤独的躺在定军山下,伴着冷月清风,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往日的战友与兄弟再也见不到了,连死也见不到。”他此刻更加是发泄,“这将近两千年的时间,中国沧海桑田,实在让人叹息良久。越到得后来,越有些无耻小人居然可以窃据高位,为了自己的权力与富贵,别人的命算的了什么?”
“名剑山庄千方百计找到了我的头颅,就是想让我永远为他们当牛做马,替他们杀人。如果我想投胎转世,不再人世间游荡,就必须有一颗自己的头颅,或者是一颗活死人的头颅。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余公子也一刀两断,让他做个无头鬼,老余从此断子绝孙,真是快哉啊,哈哈。无耻卑鄙之人当有此报!”
赵中原不由的全身打颤,惹到了这个煞星,活该老余倒霉。不过老余三妻四妾,怎么会有断子绝孙的忧虑?
夏侯渊仿佛看透了他心里所想,异常自豪的说道,“当然是老夫的手段厉害啊哈哈,老余当年娇妻刚刚产下儿子,就是余公子。老余何等的不可一世,找到了老夫的埋骨之地,就要行厌胜之事,不过他的那些末流之术还不放在眼里。老夫装着被他控制了,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安安稳稳,在他彻底放松戒备的时候,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老夫一招猴子偷桃,那叫一个惨烈的场面啊。”
赵中原打了个哆嗦,想到怪不得老余这些年从不踏足江湖,还听说当年名剑山庄大年三十爆发了一场惨案,估计是老余为了掩人耳目而灭口了。
“老余痛不欲生,我觉得更多的是他生命的希望被我一把抓破了,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黄忠的赤血刀。这炳宝刀居然会在邓艾的墓里面,余老头在邓艾墓里遭了大罪,死伤无数,名剑山庄元气大伤。”夏侯说到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之所以突然脱逃出来,就是因为老余居然想去挖曹丞相的墓地,老夫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赵中原来了精神,“不会啊,曹操墓早就发现了。”
“呵呵,丞相当年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曹冲求取性命,深信神仙之说,连诗歌都有一些羡慕神仙的。他顺便就问了管恪,问此后300年命数,管恪不敢答;又问百年命数,管恪只说正朔南移,天下涂炭。丞相大为惶恐,他此时已经人到老年,变得异常多疑。他又问管恪此后曹魏气数几何?管恪只说一如献帝事,不过凶险更甚。丞相大悲,万念俱灰。于是临时决定,改葬别处;这事情只有我们最亲近的几个亲族知道,连他几个儿子都不知道。”
赵中原点点头,“确实如此,曹操墓中的尸体被人死后毁尸,还有刀痕留在骨头上,千年仍旧清楚。”
“你打算怎么办?”赵中原异常冷静,居然问出这个问题。
“丞相墓里面凶险万分,余老头一行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啊,万一他们成功了,我也好抱着丞相的尸骨遁走。”
“你行走世间,大摇大摆,难道不怕天道察觉,予以缉拿?”“世间肮脏无比,恶煞遍地行走又可以害得几人?道长身在其中,落入障碍了。”夏侯渊居然开导起了赵中原。
“我辈俗人,方寸之间却最是难守,于滚滚红尘万丈中时刻保持脱尘是不可能的,所以执迷也是修行啊。”
夏侯渊长叹不语。
一匹大黑马跑到了夏侯渊的身边,仰天长嘶,好像甚为愉快。
“老夫恢复神志,乌锥马也知道了,你看他终于认主人了。”说完一下子爬上了大马,扶着乌锥马的脖子无比怜爱的说,“当年我死于黄忠刀下,大军溃散,只有此马悲鸣不已,徘徊不去,终于饿死在我的身前。黄忠见此甚为悲哀,于是吩咐军士把我安葬了,不让我尸体暴露于荒野,我甚为感佩。黄忠因此一战被刘大耳封为后将军,以裨将之位晋升高位,但是也不久病死。可惜黄汉升一生英雄,只是儿子早死,连个后代都没有留下,也算是壮年得志却无福消受了。”
他抚摸着乌锥马的一缕血红色的马鬃,“这一缕马鬃乃是染上了我大魏数万将士的鲜血而成,杀气无比炽烈,老头子你不适合他,那个活死人小子适合,你把这一缕马鬃毛送给他,他手无缚鸡之力,也当是给他的保命之物。”夏侯渊一把揪下那一撮鬃毛,乌锥马长嘶一声,声音甚为悲切,夏侯渊的铁面也有了一些皱纹,“可惜老夫许久不流眼泪了,前尘旧事,金戈铁马,都只剩下荒坟夜月,何必执着呢?”他好像在安慰乌锥马,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夏侯渊将鬃毛递给赵中原,冷笑着说,“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强行夺取,伤了原主人的性命,也会毁了自己。”说完也不理会赵中原,一提乌锥马的前蹄,就此骑马而去。
远远地还传来他的声音,“那个活死人叫做什么名字?”一直处在愣神中的赵中原下意识的回答道,“万九一。”
“有意思哈哈。”夏侯渊异常畅快的声音传来。
“老头子,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你说不明白的话,我发誓,我一定要打死你,很残忍的。”面对着九一的诘问,赵中原支支吾吾,憋得老脸通红。
旁边的萧言一边自恋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不屑的扫视着自己的师叔。他的德行自己可是一清二楚,说不定他真的把九一卖给了那个无头怪了。不过萧言此刻的形象有够倒霉的,因为一次意外,他居然从紫电上面掉了下来,最悲惨的是王铁锤在下面接着。于是在萧言的惨叫声中,王铁锤那张臭烘烘的大嘴巴就亲在了萧言的侧脸。
好不容易用头发遮挡住了自己的侧脸,谁知道因为鄙视赵中原又露出来自己被亲过的侧脸,一片让人羞恼的鲜红色。再加上之前九一那句不咸不淡的话,“不是没有亲到了嘴上吗?”萧言直接抓狂,想要跟九一决斗,惹得徐如风哈哈大笑,九一也笑的没有人样。
因为决斗分明是西方表达爱情的一种极端方式啊,比如诗人普希金因为决斗丧命,诗人迪兰托马斯因为决斗失败却抱得美人归。
半个小时的狂笑一直没有停止,直到赵中原到来。
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自己之前被夏侯无头骑着玩的糗事,所以只能说夏侯渊有要事所以急忙离开了。至于恍惚之下告诉了夏侯渊九一的大名确实是自己的疏忽了,所以任凭九一揪着他的衣领,只能苦苦求饶,说是自己的疏忽,认打认罚。还好九一只是发了一通火了事。
只是手中的宝物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舍得交给九一这个将死之人,这可是“麒麟血”啊,传说中的可以控制阴兵乃至地煞的异物,一般只有在古战场上才可以历经千年而出现,是杀气淤积于地下与死者的怨气结合而成实体的物质,而且一般只是一根;如今这么一缕,简直是炼者的无价之宝啊。
咬咬牙,想到夏侯渊临走之时玩味的眼神,突然一个老者的人生经验优势体现了,他突然决定把这一缕鬃毛原封不动的给九一,因为惹恼一群煞星的后果自己还承受不起。也许夏侯无头有一天和自己与九一山水好相逢呢,假如夏侯无头知道自己骗了他,那场面自己不敢想象自己该有多凄惨。
于是在徐如风与萧言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向吝啬奸猾的赵中原把一把“麒麟血”放到九一手上的时候,萧言与徐如风一起惨叫一声,“师叔被那个无头怪把脑子打坏了。”萧言悲哀的叹息,徐如风深有同感,赵中原悲愤欲绝。
难道是自己多年来过于算计利益,导致自己的人品被一起质疑,实在是大大的嘲讽啊,赵中原怒哼一声,不发一言,背着手走了出去。
萧言看着一脸惊呆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麒麟血不知道做什么的九一,叹息一声,这小子还不知道这个麒麟血有多么珍贵吧?不过他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师叔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你了,一定对你怀恨在心,师叔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你可要小心啊。”徐如风怜悯的看了看九一,摇摇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