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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醒,喂!醒一醒!”强浩摇醒坐着睡在椅子上的李行毅,将化验结果递给他。虽然已预计到结果,他还是快速扫了一眼。既然连目已没事,怎么没见?强浩看出他心中疑虑,接着道:“不要担心,警队有上好的狗粮,请你的狗吃大餐呢!叫做连目是吧,真是一条好狗,警犬都不如啊!”
李行毅盯着强浩手中的凶案资料,发觉强浩也注意到自己,于是说道:“资料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
“好吧!虽然还查不到你的其他资料,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不过不只是普通人吧!”强浩显然有意把资料给李行毅,不然怎么会把本该移交的资料带在身上。
死者郑红,死亡时间凌晨2点左右,死因不明,从身体被撕咬的形状看,怀疑被动物袭击。发现黑色毛发,证实是未知动物的一种。剩余的信息都是各种分析,李行毅没有再去查看。
“强警官,我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资料,但是也不想连累普通人!这件事,我没有定论,但是肯定非常棘手!”
强浩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接着说:“郑红在福利院负责事物管理和食堂助手,家中还有一位瘫痪的丈夫和一位上初中的儿子,一家的经济来源全靠郑红一个人。我们了解到当天傍晚她与你发生过争吵,后来接儿子一同回家,像往常一样给儿子交代好照料的事情就回到福利院。虽然她给人严厉不讲理的印象,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只是看不惯抛弃家人的行为罢了!”
李行毅攥紧手中的资料,望着窗外道:“我会查出来是谁干的!”
朝阳透过窗户照射在两人脚下,金黄色的光带着一些温暖。警院里驶进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位是刑警,另一位是中学学生。那学生应该就是郑红的儿子,刑警低头说了几句,留下学生后,大步向这边跑过来。
“队长!人带来了,是不是让他去确认死者?”
被称作队长的刑警呵斥道:“你让一个10多岁的学生去看那样血腥的尸体,还是他的母亲?多叫2人,把他父亲带过来,注意安慰家属!”
李行毅看着不知所措向这边张望的学生,目光交接之时,李行毅竟然充满了愧疚感,想着怎么躲闪学生的眼神。那是怎样无辜的眼神啊!接下来要怎么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此时的他还是一眼茫然,或许还担心着自己不听话犯下的小错误。但以后再没有他的母亲抓住他,指责他。
……
……
连目即是灵犬,与人类相处也温顺配合。离开刑警队后,李行毅不由自主地蹲下来,抚摸着连目黑白相间的柔顺的毛发。医院的寄生魂事件和福利院凶杀案都非同小可,李行毅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只有同连目在一起,才有安全感。他决定要去蓝天酒吧问一问那个老板娘,有些事情她应该知道。
蓝天酒吧位于钱塘江北岸,老板娘桂天燕是冥界的人员,酒吧是她在人间的据点。这是一间休闲聊天的饮酒地方,约有五十多个平方,没有吵闹的音乐和光怪陆离的舞池。酒吧鱼龙混杂,各层人员都会来此,各种信息充斥其中。总有看似不起眼的信息却无比重要,希望此行能有所收获。
连目照例守在外面,李行毅在酒吧扫视一圈却并没看见桂天燕,于是向吧台店员询问。
“以你对我们老板娘的了解,你认为她会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店员一边倒着酒,一边无奈地答道。
李行毅暗自苦笑,这个女人啊!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又不愿买一部手机,她认为手机会降低自己对外界的感知力。
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个酒桌上传来妖娆的笑声。
“帅哥,你的发型好有型哦!”左边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放声笑道。
“哦?是吗,我这个发型可是开过光的,可以带来好运。”只见坐在中间的“光头”一边嬉笑着,一边把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右边那位比之左边,更妖艳放荡。她光洁的手抚摸着光头锃亮的后脑,说道:“你真的是大师吗?
“那当然了,贫僧普度众生,救苦救难!”,“光头”把空了的酒杯满上,双手合十做了个“阿弥陀佛”的高僧样子,旋即在左拥右抱的两位女子油腻粉黛的脸上各摸了一把。
李行毅定睛一看,那“光头”不是别人,正是日前的智藏大师。
左边的女子轻轻打了智藏一下,娇嗔道:“你弄疼我了,要赔偿我!”
“好的,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智藏接连又喝完一大杯。
左边的女子用臀部蹭着智藏的大腿,那是只能被包臀裙包住一半的浑圆臀部。“当然要你这样光亮地给我全身做一次开光!”
“我也要,我也要!”右边的女子拉着智藏本要端酒杯的胳膊,塞向自己鼓胀的胸前,不停摇来摇去。
一时间春光交错,你来我往,桃色之气四溢不止。
“智藏大师果然风流倜傥,慈悲为怀啊!”李行毅走到桌子前揶揄道。
转动着反射灯光的脑壳,抬起纵欲过度的眼皮。智藏半晌才认出面前的人,诧异道:“是你!”
李行毅倒也不客气,一个健步跨到桌子前,拿起酒瓶满上一杯。双手递到智藏面前道:“大师,还记得我吗?”
两只本就在凡尘俗世中寻觅花朵的蝴蝶,看到这般气氛,便悻悻离去。她们只愿享乐,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倒是大师醉熏的眼神,满脸不舍。“别,别走啊!待会还要开光呢。”嘴上舍不得,手上更舍不得,差点把女子的短裙给扯下。
“非常抱歉搅了大师的美事,不过我只听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想到大师连美色也不放过。”李行毅微笑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你捉你的鬼,我做我的行脚僧,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呢?”智藏不满地反驳道。
李行毅故作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一身都市年轻服饰的智藏,回答道:“因为大师引领潮流,不知道师承何处,也好回去多多宣传呀!”
智藏见李行毅识破自己假冒和尚一事,也不再狡辩,坦诚道:“我本名叫曹言慎,不是和尚,做和尚有那么多规矩,谁愿意去当和尚。但是和尚这个身份比较使人信服,做法事,开光除魔,我的功绩可不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干?以你的本事再加上你那条灵犬,保证赚得盆丰钵满,逍遥快乐哦!”
“怎么赚钱是你自己的事,我想问关于寄生魂,你知道多少?”李行毅不想继续闲扯,于是直接切入正题。
“上次你不是杀了一只,我也告诉你了,还有什么问题?”
李行毅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却见曹言慎一杯酒下肚,借着醉意摸着肚子大声嚷道:“我现在饿死了,你想知道?先填饱我的肚子再说!”
由于嗓门过大,吸引了周围的目光,李行毅尴尬的对着四周笑了笑。但曹言慎醉了后毫不在意形象,只顾着大声叫唤。若不是蓝天酒吧的店员认识李行毅,他们早都被赶了出去。
“那两个酒鬼,对,就是乱嚷嚷的那两位。”忽然一个抱着吉他的清新明亮的女孩儿指责他们。之所以说是“明亮”,因为她靠窗站着,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正义。她左手扶着琴枕,原本拨弦的右手指,指着吵闹的二人道:“请不要影响其他人,还有尊重创作歌曲,认真听我的音乐,哈哈……哈哈。”话不知有没有说完,但自己却爽朗地笑起来了。
李行毅心道,酒吧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大学生模样的歌手。他把曹言慎架起来,准备走出酒吧。
“锡杖!”曹言慎嘟囔一声,李行毅注意到他还有旅行包和锡杖,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装醉,竟然还记得自己的东西。
也罢!倒是有一个好去处,可以请这假大师吃上一顿,把“寄生魂”问个清楚。叫上连目,一行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