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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儿?已经一个月了他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被你们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内脏都差点破了,现在还活着已经很不错了,着急什么?”
“懒得跟你说,赶紧换药去!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女人切了一声快步离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作响。
我的头很重,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脑子里全是混乱的片段,不断的重叠着像是泡在酒精里摇滚。我强撑着身体起来,入眼的是白花花的一片,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对面好像还有几个人,刺鼻的酒精和碘的气味在呼吸道里滑动。
解岌从桌上拿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没有接过淡淡的瞥过四周,房间里包括我一共六个人,基本都穿着正装,赵统的人不在里面,除了陆无犀和解岌另外三个人我不认识。
解岌看我没接皱眉拿起另外一张单子递给我,我接过,然后撕的粉碎。
那是一张费用清单,手术费11万。
解岌将那些纸屑收拾到一边,指了指桌上的药,无所谓道:“你感觉怎么样,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把这些药吃进去。”
我看了眼那些药,一盒止痛片,三盒不知道干什么的,另外一个是注射剂多半是吗啡。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不算狭窄的病房显得更加空旷,我盯着陆无犀良久,然后撇开,开口道:“出去。”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退出病房,我叹了口气,解岌将门合上,随后是锁芯转动的声音。
陆无犀淡淡扫了眼在场的四个人,没什么可说的,都是不认识的。不过他不想说,不代表别人不想让他说。解岌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他咧嘴笑了笑,皱缩的嘴巴里亮出一排大白牙。
在归墟之境能够进行泊灯的人不在少数,而可以消形的人仅有三人,排其榜首的至今下落不明,有听闻那人化用过很多人名,而其存在的年月始终是个谜。
退而次之的是春秋战国年间的诸葛先生,不过这人最终惨死于剑下,是谁杀的不得而知。而第三个仅仅只是一介布衣,若说前两者得此异能靠的是实力,那么这个叫余叔牙的人靠的便是运气。
但不管怎么说归墟之境的无望塔上明明白白的显示了,能够达到消形这种水准的人仅有三人,而面前这个人很明显就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他,是个死人!
解岌想完敛了笑意,凉凉的道了一句:“你——是谁。”
跟他一伙的那三人虽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别在腰上的枪瞬间齐刷刷的指向陆无犀。
陆无犀面无表情,半晌才道:“归墟之境,若非自愿不过问身份。”
解岌讪讪地示意那三个人放下手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找几件事儿把自己那三个人给打发了。
“身份之事我不再过问。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那么这栋楼下的几百个枪手都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你想让我做什么。”
“说服那病房里面的人,我并不想拿武力来威胁他,毕竟日后我还需要他的信任。”
解岌说完从口袋里掏了包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薄薄的白烟在过道内飘转并四处发散。陆无犀冷眼看着,直到那根烟燃到烟嘴被对方碾灭。
“那恐怕是不可能了。”
解岌闻声看向陆无犀,眼里不无嘲讽之意。
空荡荡的过道上刮来一阵刺骨的冷风,气氛冻到零点。
陆无犀冷笑:“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一时间,解岌的脸都僵了,他怔愣了半刻迅速背过身冲向病房,手抖了半天将钥匙插进门锁,锁匙转动的声音响了三下,门开的瞬间陆无犀抬手迅速劈向他的后颈,啪的一声解岌整个人顺着门框滑倒在地。
门缝开合之间我拔掉针管的手一抖,整个药瓶在拉力的作用下向下坠落,破碎的声音一如玻璃渣子般锋利尖锐。我尴尬的站在床边,瞳孔放缩的倒影里出现陆无犀的身影。
“我如果说我想上厕所你信吗?”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不信。”
我撇撇嘴看着陆无犀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儿扔给我。
这不看不知道,这东西就是先前在自己身上掏出来的那件青铜器,至于它出现在陆无犀身上也不奇怪,我之前洗澡的时候把东西扔衣服里了,他多半是那个时候拿的。
只是——
我问:“拿这个做什么?”
陆无犀:“离开这里。”
什么?!!这两者有关系吗?
我一怔,看向瘫倒在地上的解岌,大概知道了一些。虽然解岌说过对我没有企图,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屁话,而且我压根儿就不想趟他那趟浑水。
当然,这话是这么说,但也不代表我就乐意跟这个面瘫一起“私奔”,再除开这点来说,你他娘就拿个破烂跟我说出去?!当劳资不知道楼下围着的一圈,全是解岌的人吗?兄弟,你这么六,你咋不上天呢?!
陆无犀皱眉:“不愿意?”
我皮笑肉不笑:“怎么可能。”
然后我就看到对方示意我去整这个破烂。
“你是左家的人,触发青期的机关会很容易。”他顿了顿“快一点,这里有监控。”
这里有监控我当然知道,但关于我是不是左家的人——这还有待考证,所以这青期我倒不敢断定我一定可以打开。但这话毕竟是陆无犀说的,那么就有一定的道理。我摸索了一下这玩意儿的结构,雕花的壶身和坟的雕刻应该是有什么寓意和暗示的,但跟触发机关绝对没有太大关系,于是我把食指探入顶部的洞口,在隔板凹凸的纹路上摸到了一个明显向下凹陷的洞。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我第一次打量这件东西的时候,隔板上根本就没有有这个洞。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东西究竟是不是我身上的那个玩意儿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吓得手一抖,一阵尖锐的刺痛从食指蔓延,青期从手里滑落在地上碎成三段,我愕然,这他妈居然这么脆弱!
我看向陆无犀,只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在等我回过神去看那破烂,却发现它周身都是盈盈的绿光,然后慢慢的飘浮到半空中,然后自动拼合再旋转变形成一个类似于飞镖的形状,其中央的圆形镂空部分漂浮着一滴红色的液体。
飞镖越转越快,周围的空气带动四周轻微的事物,陆无犀伸手拉住了我,我斜眼瞟向门外,解岌的人冲了进来。
但已经晚了,不断扩散的绿光在瞬息吞没我的视线,再睁开眼时,我和陆无犀竟然到了一艘船上了!
“这...这是哪?!!!”我抽搐的看着周围。
陆无犀从地上拾起掉落的青期,答道:“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