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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有忌,一勿同生.二勿雌雄.三勿雌雄相去一,干将莫邪乃佐证也。
“二子,把锅里的水盯紧,要时刻保持沸腾状态。”杂院之内,一中年男子和坐在灶火旁发呆的步年叮嘱道。
发呆少年闻言抬起头,看了眼中年女子后又马上将头埋了下去,双眼呆滞的继续盯着灶膛内的火苗,对女子之前的叮嘱枉若未闻。
中年女子对少年的反应显得习以常,“算了,二子照看水还从来出现过岔子。”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同身旁的男子递了个落寞的眼神。
“哎,难有所为,真有一天我们双双故去,他将如何自处啊!”男子一边将手中的铁锤朝铁砧上的条状铁器砸去,一边和女子一样无奈的叹气。
“若是,若是我们...哎,算了.”女子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忍了下来。
“若是我们重现祖辈荣光,抓住此次生死机遇,造出一把绝世好剑,满足边王的要求,为我儿创下一番家业,或许能保他下半生无忧。”男子显然知道女子心中所想,又为何欲言又止,她是担心自己肩上的重担承受不来。
话刚说完,男子便有些后悔了,猛甩了甩头,继续将手中的铁锤毫不留情的砸击在条状铁器上。
被唤作二子的少年此时也不知道脑中思考着什么,双眼只是盯着灶膛内不时的傻笑,仿佛眼前的灶膛就是全世界,其余的一切事物都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小草。”半晌之后,发呆的二子久违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但这并来引起中年夫妻的关注。
锅中的水马上要干了,铁锅的边缘也开始变得微红,中年女子叮嘱的话,就像是吹过的微风一样,没有在少年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他娘,快、沸水淬火。”忽然一声高亢的喊声响起,一直锤击着铁器的男子停下动作,匆忙向身边的女子交代,也像是在给灶台旁的二子提醒。
女子闻言迅速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桶,朝着灶火台急赶跑去,但女子刚欲将木桶提起,却又硬生生僵在了半空;只听咚的一声,木桶应声落地,随后身子一软便瘫坐在地。
见此一幕,男子惊愕,忙赶几步看去,当见到锅内早已滴水未剩后,健硕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软便也瘫坐在地。
见到二人皆瘫坐一团,少年终于转过头来,朝着二人咧嘴一笑,指着灶膛内说到:“小草”。
“小草?”男子失魂落魄的重复着少年的话,突然又发疯般大吼:“小草?你要我们全家都葬送在你的小草之上吗?
没等男子说完,少年便再次低下头来向灶膛看去.那似魔鬼一般张牙舞爪的焰火里一株嫩绿的小草正在其中摇曳生姿,而面前男子的喜怒哀乐仿佛仅仅是只男子一人的事情而已。
“呵,想我炼器世家,不曾想会折在我的手中,我该如何向边王交代,如何向先祖交代啊。”说罢,男子连喷数口鲜血,生命之火随着鲜血的喷出已然摇摇欲坠。
“他爹!”女子见此情景,连忙爬到男子身边,将其抱在自己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让儿子离开吧,勿要与我夫妻共丧王令。”男子艰难的喘息到,他想恨,但他真的恨不起来,这结果他怪不得别人。
...
“小草,等等我。”无穷无尽的草海之中,一少年身后背着一条破烂不堪的铁器,欢快的追逐着草海中一株逃的正欢的小草。
这株草正是在灶膛焰火中摇曳生姿的那一株,那破烂不堪的铁器亦是男子最后因来淬火不及而炼废的剑胚,这少年也正是那被唤作二子之人。
“嘻嘻,你别追我,我不想和你玩。”那株小草竟能口述人言。
二子不理会它,自顾自的继续追赶,仿佛这就是他此时唯一的理想信念。
“哎呦。”入神追草的二子忽然撞到了一辆正急速飞奔而过的马车,被巨大的反弹力击飞跌落在地,不远处的小草见此一幕,淘气的伸出嫩绿的舌头,朝躺在地上的二子做了个鬼脸后急速远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二子双手撑地,想要起身去追赶,不料却被一彪形大汉单手提起,“谁家的杂种,竟敢冒犯我家三小姐”。
“小草。”被大汉提在半空的少年指着小草消失的地方说到。
“什么小草,难不成你是动植物的杂交品种,在找你的草爹?”大汉哈哈一笑,不禁对着少年越发张狂起来。
“马六,赶紧处理干净,我们还要回去向父王复命。”大汉的调笑引起了马车内之人的不满,有些不耐的朝着大汉吩咐道。
“小姐,这次我们将火炼世家那对没有完成王令的夫妇斩杀的如此干脆利落,想来大王应该会满意吧。”
“哼,父王的心思,谁能猜的明白,更不是你我能胡乱猜测的。”女子冷漠的说到并越发不耐烦起来。
马六自知自己再说下去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因此也不再多言,抓着少年脖子的手掌猛地用力,想要直接将其掐死。
不料,不管大汉如何用力,少年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行尸走肉般,任你如何折腾,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回馈给你。
大汉见此路不通,又将少年朝着地面猛砸了数下,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留下了几个人形深坑,可是少年身上连块最起码的瘵伤都不曾留下。
“小姐,这小子有诡异。”马六不是傻子,发生这样的事,他明智的汇报给马车中自己的主子。
“能有何诡异,无能罢了。”本就不满的车中女子骂了一句,不得不亲自从马车中出来。
女子黑发如墨般披在肩上,杨柳细腰,身材好的让女人都嫉妒,但娇美的面庞上却偏是一双冷峻异常的眼睛,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柔情。
即使呆呆的少年在这一瞬也被眼前女子的容颜吸引,结结巴巴的指着小草消失的地方说到:“小、小、小草”。
女子朝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后不悦的问道:“什么情况?”
“这、这小子铜肤铁皮。”说着马六再次轮起少年用力的朝着地面猛砸了几下。
女子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嗯,是有些怪异。”说罢,将腰间佩剑拔出,毫不犹豫的朝少年胸前猛地一刺,整套动作流畅、狠辣到了极点。
“嗯?”尖锐的剑尖并未刺进少年皮肤分毫,女子这下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被马六提在半空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收回刺出的寒剑,冷峻的双眼看向少年,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小草·”少年看向女子依旧指着那株妖草消失的地方回答道。
“找死,我家小姐亲自问你叫什么,那是给你面子,难道你真是傻子不成吗?”马六凶神恶煞的吼道,像极了一
条帮主人叫嚣的恶犬。
少年费力琢磨了一下,平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考:“二子”。
“噗,二子?这叫什么名字。”女子听后难得的笑了出来:“既然你一直喊着小草,就叫你草二吧;马六带上他,回头将他送去殃院。”说罢,女子便再次上了马车。
“殃、殃院?小、小姐...”
“多嘴·”马六正准备说些什么,马车内却传来女子的训吼。
“是,小姐。”马六连忙住嘴,将少年交给一旁的下人,跨马而上高呼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