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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穿越之缘起天劫 / 第九章 山重水复天外天,柳暗花明是何年

第九章 山重水复天外天,柳暗花明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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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只觉全身绵软,跪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寸许土地,心下繁复,一言不发。
  “你……还好吧?”芳英行到我旁侧,看着无比失落的我怅然问道。
  “难道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吗,真的会死在这里吗?”我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芳英蹲下身子,紧挨着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淡淡一笑,却突然对着我轻斥道:“你这傻小子,瞎说什么呢,我们都还很年轻,都还没能与所爱之人相守相依,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总之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听得一愣,这不是我之前用来安慰芳英的话吗,如今芳英却反过来安慰我,只是将“傻丫头”改成了“傻小子”。我侧首看着芳英,只见她眼眸之中映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的模样,这是我吗?我心下自嘲道:“第一次看到自己这样一番模样,这感觉还真是奇妙。”却又想起芳英刚才的话来,忍不住莞尔一笑,对着她轻喝道:“你这傻丫头。”
  芳英见我笑了,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扶着她一同站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叹了口气道:“好吧,老天既然让我俩在冰封的谷底发现这样一处天地,就说明并不想我俩就这么死去,那我们就暂且在这住下,这风景旖旎,奇花异草,果树繁茂,还有什么不能安心的。”
  芳英展颜道:“呵呵,想必这便是那书上所说的世外桃源了吧。”
  “世外桃源……”我轻吟着,偶有一阵清风拂过,风中携着一缕淡淡的花香,好熟悉的花香!
  我迎着清风吹来的方向转过身去,只见丛林边上正开着几簇淡紫色的小花,我急忙跑了过去。丁香,果然是丁香!想不到在这也能看到丁香花。
  我蓦然又想起临河书香苑里石亭旁的那簇丁香来,蓦然又想起夕阳下芳英离开的背影,我心头不由隐隐有些疼了起来。想不到在不同的世界里看着不同的丁香,心境却依旧如此契合,丁香真的是种令人哀伤的花吗,但为什么又偏偏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这是什么花,真好看。”身旁突然响起芳英的声音,沉浸于往事的我仿佛自己仍是在那石亭里,仿佛以为芳英又出现在了我身旁,便突然抱住她的双肩道:“芳英,你听我说,我……”却突然看见芳英愕然的目光,我才回过了神,放开手轻声道:“这……呵呵……这叫丁香花。”
  芳英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便是丁香花,果然和书上说的一样美,只是笑尘哥哥看见这花,仿佛有许多心事?”
  我看了看她,心想我的确是有许多心事,可是要是你真是那一个芳英该多好,我什么事情都可跟你说的,唯独……唯独……哎,我悄然叹了口气,没有答她,只一个人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坐着,双手抱在脑袋后面,感受着拂过脸颊的清风,心绪渐渐平复了许多,却顿时生了一股困意,眼皮一合便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几声“噼噼剥剥”的声响传入耳中,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顿时面复一红,眼前是芳英一副美好的容颜,那双水灵的眸子正对着我看。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声音有些吞吐。
  芳英直起了身子,低头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梦到谁了?”
  我站了起来,挠了挠首道:“梦?”便发觉四周已是覆上了一层黑色,芳英身后堆起了一堆柴禾,烧得正旺。原来天色已晚,我竟睡了那么久,可却不曾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呀,便道:“没有呀。”
  芳英眼眸一转,嘿的一笑道:“那怎么听到你一个劲的念着棋棋,棋棋,棋棋呢,那是谁呀?”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脸登时又红了几分,道:“你……你听错了吧,哪有!”
  “笑尘哥哥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芳英笑了笑,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一转身,行到火堆旁坐下,一双纤臂抱着膝盖,将脑袋轻轻搭在了膝盖上,看着火光。我便也行了过去,与她相对着坐下,见她无话,我便抬起头仰视着夜空,突然惊奇的发现夜空中不是想象的那样黑暗,而是正闪烁着无数明亮的星辰,围着一汪玉盘似的皓月。
  我感叹道:“原来星空依旧是这般美丽。”
  耳旁跟着传来芳英清甜的声音道:“说来也怪,这里仍是被雪峰环围的峡谷,却与天山死谷如此大相径庭,当真叫人匪夷所思。”
  我心想,虽然我是文科生,但上学的时候就地理学得最差了,隔了一座雪峰所呈现出两种差距如此巨大的场景,也就只能说是自然造化如此吧,不过这样的造化还真是救了我和芳英两条人命。我淡淡笑了笑,又仰头看着夜空,星辰璀璨,一时间不由想起家里,想起父母来,便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哼到最后,念起黑衣大汉所说之事,心下无助,鼻子一酸泪水已在眼眶里打着转了。
  却忽听芳英击掌道:“哎!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我低头看着芳英,她一双水灵的眸子正也看着我,我悄然噙了噙泪水,笑道:“鲁冰花。”
  “鲁冰花,”芳英轻吟着道:“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是紫姨教你的吗?”
  我心想这首曲子的确是小时候母亲对着我哼的,芳英口中的紫姨即是此处“龙笑尘”的母亲,当下也便点了点头。却见芳英噘着嘴道:“呜,当初还在山上的时候,紫姨怎么就从来没给我和凌幽唱过呢。”忽又展眉笑道:“不如你教我唱呗。”
  “嗯,”我点了点头,又继续哼道:“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芳英跟着我的曲调一同唱着,可唱到最后,我只听她声音一哑,仿佛便要哭了出来,我停下一看,火光的映照下,她微垂着脸,双眸中闪一抹着水色。
  我便轻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芳英轻轻摇了摇头,道“打我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便把我扔下,不要我……”
  我看着她满是忧愁的样子,心下生了几分酸楚,安慰道:“你不是有我们吗?”
  芳英看了看我,低下头捡起身旁一根干树枝,用手掰成小节往火里添着,轻叹道:“渊叔,紫姨,他们的确对我很好,把我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可是……我好羡慕你,笑尘哥哥。”
  我心下一动,却不知怎么开口,却听芳英接着道:“小时候,每次咱三在山腰上玩得满身是泥,回到家的时候,紫姨总是为我们拍去身上的污渍,与我们一同欢笑,但我看见,她看着你的眼神中,流入出来竟是那么美好的神色,小时候或许我还不知道那是总怎样的感觉,现在想想,若我的亲生父母也能这样看着我,如今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该多好。”芳英憧憬的笑着,可我看到一颗晶莹的眼泪正悄然划下她的脸颊。
  我心下感慨着,如此说来,自己倒是幸运得很了,至少自己不曾被遗弃,有父母,有过温馨,欢笑。有朋友,有过快乐,一起奔跑过,患难过。有老师同学,最幸福的是有一个自己真心喜欢,深爱着的女孩子,虽然一直是在单相思,但遇见了,人生便有了意义,不该后悔什么了。
  “芳英,你别难过,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亲妹妹。”看着芳英微微点着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我心头荡起一股暖意,似乎感到自己正开始融入这里的身世,融入这里的“龙笑尘”中去了。
  突然,芳英站起身来,绕过火堆,一双纤臂揽住我的脖子,趴在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僵着身子,心头砰砰直跳,却见那雪蚺从暗处游了出来,庞大的身躯缓缓围绕在我与芳英身上,像是在与我们拥抱,以无声的安慰。
  我悄悄舒了口气,右手顺着芳英乌黑的秀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安静的睡下……
  次日清晨,我睁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顿时只觉一阵神清气爽,这谷底的空气当真好新鲜。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语,我心下一起,正想起身,却发现芳英仍趴在我怀中睡得正香,昨夜我两竟在火堆旁过了一夜。
  我轻轻的将她放到地上,站了起来,正想去寻那几声鸟语的去处,却忽见那条大雪蚺从林中蹿了出来,将尾巴一摆,登时落下十多个昨天那样的红色果子来。
  我对那雪蚺笑道:“想不到你还会打果子呢。”便捡起一个红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便放到嘴边吃了起来。
  却见那雪蚺竟也叼起一颗红果子,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我正奇着这大蛇也改吃素了?却几声低吟,芳英这时也醒了过来,见了我与那雪蚺便揉了揉眼睛道:“笑尘哥哥,你和这大家伙在干什么呢?”
  我顺手抄起一个红果子向芳英抛了去道:“给,这雪蚺呀给我们摘的早餐呢。”
  芳英笑了笑,对着红果子咬了一小口,突然叹道:“你说当初清风天君也能发现那石壁后是这么一处所在,是不是就不至于会困死在天山死谷下了,说不定机缘巧合,如今还能与我们见上一面呢?”
  我摇头道:“你错了,除非月狐掌门死而复生,不然清风天君决计不会独活的。”我心下想了想,接着道:“况且,我觉得清风天君早已知道石壁之后的这处天地,既然我们尚可破壁而出,凭他的能力又有何不可呢?”
  芳英奇道:“你说清风天君知道石壁之后的这处天地?”
  我点头道:“不错,我一直奇怪这雪蚺在那死谷之中无以为食,是如何存活至今的,说它修成精也好,羽化也罢,但在此之前呢?直到刚才我看到它也吃这红果子时,我才想到定是那山腹之中有处它能通过的缝隙,使它到这里来觅食。而这雪蚺竟会将红果子采摘来给我们,那么当初也必然将这红果子采摘给清风天君过,故此清风天君自是知道那石壁之后的天地。不过只怕那时月狐掌门已然香消玉殒,清风天君一心要与爱妻相守以死,故此才将入那山腹中的洞口也给封死的。”
  芳英听毕,缓缓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不如我们去将清风天君与月狐掌门的尸身埋了吧,也好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
  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便与芳英一同往那山腹中去了。
  我两从劈开的洞口进去,到那冰棺前,我看着两具遗体道:“要把他们埋了吗?但我看清风天君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月狐掌门的尸身长久的保存下去。”
  芳英思量道:“事已过往,何必再留执念呢,他两相爱与斯,将他两合葬,下辈子投胎做对鸳鸯,做对蝴蝶,相伴在山水林间,远离江湖纷争,爱恨情仇岂不更好。”
  我看着芳英,仿佛觉得在某一瞬间她对于情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便道:“想不到你倒是比我豁达,好,咱就将他两埋在外边的树林里。”
  打定主意,我与芳英便到树林内寻了块地匹,芳英用清玦剑斩下两根较粗壮的树枝当做工具,我两便在地上挖起坑来。约莫挖了五六尺深,我两便又回到山腹中,我驮起了玄清风的尸身,芳英则从冰棺内将肖月狐的遗体抱了出来,到得挖好的土坑旁,将二人的尸身平整的摆放在坑内,我正想将土填上,却让芳英伸手拦住了。只见她看着土坑里的两具遗体,缓缓跪在了地上拜了三拜,道:“弟子龙雨希今将掌门与天君合葬于此,望掌门与天君于天堂结为神仙眷侣,生生世世,不在分离。”
  我心想天堂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地方,什么牛郎织女,七仙女与董永之类的,爱情在天堂可是禁令。但看芳英说的真真切切,我只能安慰道:“你放心,两位前辈在天有灵,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意的。”
  芳英这才站起身来,我两便一齐将土填上,待将土坑填成了座坟,我用手将泥土拍实了,又到四处捡了些碎石,围着土坟磊了一圈,才算大功告成了。正想着坐在地上喘口气,便见芳英拿着清玦剑在树上削下一块树皮,拿了过来插在坟头上,然后将剑尖对着树皮手腕轻挑,在树皮上刻起字来,不一会功夫只见那树皮上赫然刻着“玄清风,肖月狐之墓”。
  我见她如此用心,当下也折了三条树枝,走到坟前道:“此处没有香火,借这三条树枝充当香火做拜祭之用吧。”便对着坟前拜了三拜,将树枝递给了芳英。
  芳英接过树枝,亦拜了三拜,跟着便将那三条树枝插在了树皮做的墓碑前。我看着芳英双目久久凝视着那方矮矮的土坟,知道她心下尚有牵挂,便道:“不如我们且在这谷下走走,看看能否有些什么发现。”
  芳英点了点头,我二人便往外走去,我看着芳英眉头微锁,心下一转,便道:“我想这谷底的这处天地,如今必是我两第一个发现的,肯定还没有名字,要不然我们给这起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呢?”
  芳英一听,果然眉头微展,想了想,嘴角一扬道:“这里既然是天山死谷下的另一处洞天,不如我们就叫这‘天外天’吧。”
  我笑道:“好,就叫‘天外天’,待会等那大雪蚺过来,咱也给它起个名字吧。”
  “好呀,好呀。”
  我与芳英一边笑着,一边向外走,忽见那大雪蚺迎面蹿了过来,我正想道一句:“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却见那雪蚺嘴里似叼着件物事。
  芳英一奇,走过去将那物事拿了过来一看,竟是个灰褐色的卷轴,我看着那卷轴的质地,似是用动物的皮做成的,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芳英摇了摇头,便将卷轴摊开一看,只见那卷面上密密麻麻的共写了七段小字,每段小字的字首分别写着:赤极,橙极,黄极,绿极,青极,蓝极,紫极的字样。
  我轻轻挠着后脑勺道:“这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是太阳七色吗,难道这上面的内容是关于太阳的?”
  却见芳英的眼睛与嘴唇渐渐张大,像是看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藏似的,突然叫道:“《冥月箭式》这一定是《冥月箭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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