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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凄凉,凉入骨血。这么冷的夜,这么深的秋,这么阴雨的酒巷,这么刺耀的灯盏,若是配一曲丝竹,一人吟奏,定是那英雄孤寂烈酒诉愁的唱段。但可惜,这个江湖早已不是很早以前可以写入话本谱上唱词的世界了。似乎那个戏本里的江湖好像也是人们杜纂的,而不是什么遥远年代令人铭记的传说。
这个江湖,是在三更的酒馆里见到将死的剑客、放荡的书生、约束的**,也不足为奇的江湖。
吴陆酒馆按老规矩仍通宵开着,到了四更,伙计接换了班。李三当班半个时辰后,又来了个三四个人的生意。其中一个大汉抱着把只缠了布的大刀,左臂血肉模糊却依旧昂首阔步。另一络腮中年男子身材高挑,外无甚么伤痕,但从其身形上看,他的伤似乎比壮硕大汉更严重。另有两个持剑青年,领口臂膀下肋等多处受了伤。几人要了点酒,喝的虽谈不上肆意却丝毫不约束,可以看出,这几个人即使算不上朋友也应该是搭档。
放眼整个酒馆,几个衣着体面的青年在一角落里说笑。一个布麻衣裳的女子一人喝了好几坛酒,似已醉了这深夜凉秋,也可能的确是太晚了吧,今天竟没人去调戏她。另一对中年夫妇吃的匆忙,似是赶路。吴陆酒馆不像愉尘楼,它规模不大,一楼只够容纳不到百人,二楼则权当是个小客栈,有几间客房。它即不在繁华的坊市,又不位于转运等人口密集的州城,人来人往也多是暂留。但吴陆的老板是个有心人,每天开到半夜甚至通宵,只为途经这里的人提供落脚之地。
酒馆的门口躺靠着一个人,头发挡住了脸,从外形上来看,应是个青年男子。也不知是醉了没有,动也不动。反正只要他不欠这酒馆的钱,应该没人会去管他。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不理睬李三的招呼,径直走向负伤那几个人,“无论如何,明天必须得截住明老头他们。”她语气低沉而强硬,其衣着稍显华丽,看不出年龄。
“这次,可不太容易啊。”大汉叹了口粗气。
“不说这些了,四哥咱们说说到那时候怎么办吧。”其中一个较英气的青年说道。
李三若是认真听,全听清也未尝不可,但李三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不是愉尘楼,听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不管怎样,涛宣盏绝对不能让静无一派占了先机。“那女子。
他们的语调不高言到动情处却加大了声音,绝无遮蔽之心。
涛宣盏虽是江湖上人人觊觎的称霸之物,但争夺时间长了,讨论其时,便从低声藏语变得习以为常。
那个躺靠在门口半死不活的人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明老头,范是有些江湖阅历都应该知道,他就是西江畔十二帮帮主明初言。看来西江的涛宣之战又要开始了,但谁又知道这是否又是一场无用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