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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独步武林之替天行道 / 第一章 老头

第一章 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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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拔地而起的千丈巨峰上,半山腰有一花甲之年的老头,素衣白褂。
  老头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羚羊,立身于深山密林之中,忽见老头双耳摆动,似乎听到了微妙之声,他立刻将羚羊徒手撕成两半,扔在一棵树旁,随即纵身一跃,飞上了树杆。
  老头蹲在树上安静的等待了半响,就见一只身高足有一丈的巨熊,全身棕色,嘴里流着哈喇子,一步一步朝撕成两半的羚羊走来,老头双目如电,神色凝重的盯着巨熊,并且暗提内力凝聚于手掌,等那棕熊行至树底时
  “畜生,看掌!”老头突然厉声一喝,受到惊吓的棕熊骤然抬头,就见老头如电光闪烁,飞身直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掌拍在巨熊的额头,强劲的掌力轰然爆发,一声闷响过后,就见巨熊的脖颈,猛的后仰、且有颅骨碎裂之声传开,再看那棕熊,七窍流血,顷刻间便倒地气绝了。
  “这熊真肥啊,够我喝一壶了!”老头飞身落地,站在棕熊的尸体旁,就见老头伸足一挑,足有四百公斤重的棕熊,被他轻而易举的挑起,抗在了肩上,然后老头就直奔山腰而去。
  山腰一处木屋前,老头将黑熊放下,进屋拿出两个葫芦,然后用剑将黑熊的颈部切开,灌满了两葫芦熊血之后,老头拔剑一阵挥舞,黑熊迅速被肢解,老头的动作非常熟练。
  老头把切好的熊肉收进屋里挂起,然后拿着一个葫芦从屋内走出,就见他拧开葫芦盖喝了一口,喝完后面露痛快之色:“这新鲜的熊血,喝着就是痛快啊!哈哈,今天得下山练练…”
  老头语落,纵身一跃,如一抹惊鸿,化作残影而去,一瞬已是十丈开外,寥寥数息,老头就从千米之高的半山腰,来到了白云峰山脚。
  飞至山脚,长剑出窍,老头身如轻雁,踏叶无声,一边舞剑,一边高声吟道:“儿时入深山,天赐剑谱习八年。初踏江湖路,一剑封喉举世惊。仗剑三十载,浩瀚江湖任我行。云霄洞,惊众生,十二星府断威名。终忘尘事隐琅嬛,山高地广任我颠!”
  每喊一句,老头都已出百剑,他的每一式剑法,都是自己临时所悟,他心中从不记一招一式,但到动手时,当世无二的绝世剑法,却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全凭信手拈来。
  任何高深莫测的剑法、秘籍,对于老头而言,都已是无用之物。无论是以往、如今、还是未来,老头的剑法,都是空前绝后,在老头所处的这个时代,世人都是这般认为。
  练完一套剑法,老头于地面三尺浮空而立,似在回味刚才那套剑法的精妙与不足之处,老头拿起葫芦仰头喝了口熊血,不禁喃喃:“巧是巧妙,但却没有连贯的后续,杀伤力不足…再悟!”
  随即,老头又化作一道匹练,踏空飞驰,长剑再起,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草木起舞,老头的身影,快若流光,手中的利剑,更是化作虚影无数,无数道剑气,破空四散,横贯八方,若非此地开阔,老头的剑气,定然可以毁掉一片山林。
  “三尺锋刃,无人及我分毫。老夫一生败尽天下豪杰,苦无敌手,可是名望、地位、给我带来了什么?隐居深山幽谷,孤独终老,这就是我的宿命么…”
  思至此处,老头冷面寒眉,目光渐渐血红。忽然,老头怒视着苍天,大声吼道:“老天爷,你告诉我,我是名震天下的剑祖,我一生从无败绩,可我为什么过得并不快乐?”
  “为什么?”怒极一剑,斜划而出,斩断草木无数,老头的气魄和身姿,豪迈且癫狂。
  老头的双手开始轻微颤抖,就见他举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熊血,随着鲜血入腹,老头的情绪这才略有缓和,而后喃喃低语道:“当我老死而终的时候,江湖上有谁还会记得我?我败了,我败给了时间,可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老死深山,我要重出江湖,我要娶妻生子,哈哈,哈哈哈…可是我老了…我老了!哈哈哈…”老头喝着熊血,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时而展颜,时而皱眉,时而仰天大笑,甚是癫狂。
  残阳如血,天色渐暗,眼见斜阳西下,葫芦里的熊血也喝得差不多了,老头驻足收剑,准备折身返回。可是不经意间,却一眼憋到了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包裹。跃身近前一看,老头发现那包裹之内,竟然躺着一个婴儿…
  老头有些激动,立刻上前抱起了婴儿,一看发现是个男婴,这鸟不下蛋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婴儿,难道是老天爷不忍心看他孤独终老,送与他作伴的?
  “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个孩子而不被我发现,即便是龙王堂的戮影也做不到!”想到此处,老头不禁四下张望,放眼望去,白云峰山脚虽是荒野之地,但视野极其开阔,若是有人把孩子放在这里,一柱香之内,都走不出老头的视线范围,而老头一炷香之前,并没有发现这个婴儿,所以老头坚信,这婴儿,绝对是老天爷送给他的。
  老头非常兴奋的抱着婴儿跃身远去,直到他走远,一个黑袍身影,这才凭空幻化而出,只听嘶哑之声缓缓自语:“龙儿若是能得剑祖真传,那我神教力压十二星府,一统天下,便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哈!”黑袍人长笑间隐身而去,身法极其诡异。
  十三年后…
  如今,老头已年过古稀,但他依然精神抖擞,老当益壮,且每隔段时日,他还会进入深山,屠戮虎豹,或猎杀巨熊、小到蝎子、蜈蚣,大到巨蟒、黑熊,不管是否有毒,个头有多大,或者如何凶残,只要被老头碰上了,那就只有被吃的份,不但老头自己吃,他还怂恿苏尘也陪他吃…
  苏尘就是老头当年捡到的那个婴儿,如今十三岁了,是老头的孙子,亦是徒弟。
  从记事起,苏尘就没出过远门,也没下过白云峰,老头说下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想要下山,就得努力练剑,反正老头是绝对不会带苏尘下山的。
  对于外面的世界,苏尘的心里,充满了好奇,所以从六岁开始,他就一直努力的练功,只希望有朝一日,有能力走出大山,去看看山外的世界,对于自己的身世,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但他从来没有问过老头!
  凌云峰顶,四尺男孩正赤身练剑,见他斜足,弯身,刺剑,身法奇特,形迹飘渺,就算是目观,也很难扑捉到他的身影,每一次长剑挥舞,都有强大的剑气从他剑尖射出,苏尘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天地,见他上一瞬还在高空劈斩,下一瞬又落地直刺,而后又瞬间出现在半空,身法之奇特,犹如瞬移。数丈开外的巨石,大树,但凡被苏尘的剑气劈中,都直接轰然炸裂。
  忽然,一根木枝破空飞来,直逼苏尘脑门而去,苏尘反应如电,身体一横挥剑凌空斩下,那木枝被苏尘的剑气一分为二,几乎同时,一块被烤熟的熊腿,如一颗流星,直逼苏尘的后背砸了过来,苏尘转身就欲出剑,忽然神色一变,撤剑飞身极速后退,却还是被熊腿砸中胸口,好在苏尘的左手及时挡在了胸前,一声闷响过后,苏尘的身体在半空旋转了数圈,这才卸去了恐怖的冲击力,苏尘接住了那只熊腿,落地后左手轻微发抖,不禁后怕道:“幸好我反映得快,不然又没得吃了…”
  这时,就见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苏尘的身后,老头捋着胡须,眉目一扬,风轻云淡的说道:“哼哼,手把手的教了你七年,要是连这点反映都没有,那就活该你饿死…”
  练了一上午,苏尘早就饿坏了,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啃起了熊腿。
  “爷爷,这是什么腿啊?怎么感觉我以前没吃过?”
  “好吃吗?”
  “好吃!对了爷爷,我啥时候才可以下山啊?”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下山!”老头把脸一垮,继续说道:“就你现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接我个鸡腿手都要发抖,我是怕你还没走到山脚,就被黑熊给撕碎了…”老头说着,走到苏尘身旁席地而坐。
  苏尘昂起头来看着老头,稚气未脱的脸上略带不服:“可是我感觉我已经很厉害了啊,说不定能打赢黑熊呢…”
  老头闻言扭过头来看着苏尘:“是吗,那你一会儿吃饱了,跟爷爷打一架?你用剑,我不用剑,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下山,因为爷爷空手的情况下,也只能跟黑熊打个平手…”
  一听要跟老头动手,苏尘脸上一副弱弱的表情,嘴里却不满的嘀咕道:“哼,去年说能逼你出两只手就让我下山,今年又说要我打赢你才行,明年你是不是就要拿剑跟我比了?我看你压根就是不想让我走,你喜欢这里,我可不喜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尘的一席话,让老头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也是此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是啊,他喜欢这里,并不代表苏尘也喜欢这里。
  “罢了,没遇到他之前,我也做好了无人送终的准备…”想到此处,老头一本正经的缓缓开口道:“尘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下山…”
  苏尘一听这话,立刻就兴奋起来,只见他双目放光,连忙开口问道:“爷爷,你不会唬我吧?是什么问题,你快问吧!”
  “什么是剑?”
  苏尘一愣:“剑…剑就是杀人的武器呗,练功和杀人用的!”
  “所以,你需要剑!那你现在用这把剑打赢我,或者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开了!”
  苏尘闻言面色一沉,嘟嘴道:“…我的剑法都是你教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老头目光凌厉,直视着苏尘:“你敢拿剑,就要无所畏惧…否则,你很难在江湖上生存下去。你的回答让爷爷非常不满意,所以,继续留在山上吧!”老头说完飞身离去…
  苏尘见状面色略有不甘,跺脚道:“什么无所畏惧啊,哼,我看你就是个老混蛋…只会骗我!”
  “九百七十二式,落下一式我晚上用鞭子抽你…还不快给我练剑!”
  半空传来老头的怒吼,无奈,苏尘只能更努力的练剑,把怒气都发泄在剑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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